方子安犯了個錯誤,一個不大不小的錯誤。他送去的幾十個大西瓜中注入了巴豆加蜂蜜的黃金組合,便是為了讓今夜的逃脫計劃能夠更順利。在送去這些‘禮物’的時候,方子安其實便已經做好了當晚離開蕪湖縣的準備。只要秦祿等人吃了這西瓜,那么秦府的這幫人是絕對沒法騎馬追趕自己了。巴豆加蜂蜜的威力,自然不是上一兩趟茅房便能平息的。不夸張的說,吃了那西瓜,這幫人這一晚上都得蹲在茅房里細水長流。
可是,壞就壞在方子安為了控制對方吃瓜的時間,所以告訴那幫人吃熱瓜風味不佳且容易鬧肚子,對方理所當然的答應將西瓜用井水浸泡到晚上再吃。問題在于,無論多么細小的針管,總會在西瓜表面留下微小的小孔。長時間的浸泡,里邊蜂蜜和巴豆的調和之物也慢慢的從西瓜里滲透了出來。
事實上,當晚秦祿等人召集眾護衛吃西瓜的時候,那個浸泡西瓜的大水缸中的清水都已經變成了粉紅色。那是西瓜汁和藥物從里邊滲出來的結果。也幸虧是在天黑之后,去搬西瓜的人才沒有發現這一異狀。否則,看到那缸粉色的井水,定會引起懷疑。這個計劃便徹底失敗了。
而西瓜中的藥物因為浸泡而流失了不少,這也導致了藥物的量有些不足。原本就算吃了巴豆和蜂蜜的黃金搭檔組合,也會延后一到兩個時辰才會發作。更何況藥物的量流失了不少,以至于這幫人大快朵頤之后很久,都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
這也是方子安之前一直納悶的原因。對方毫無發作的跡象,還一路騎馬追趕而來,個個龍精虎猛的樣子,讓方子安認為自己的計劃是失敗了。他認為對方可能根本沒有吃西瓜,所以那計劃是做了無用功。為此他還郁悶了許久。
可是,那終究是高濃度的藥物組合,滲入西瓜瓤中的藥水已經不少。剩下的那些藥物,其實已經足夠了。更何況為了保證藥物攝入量,方子安為這三十人準備了二十多個大西瓜,生恐他們吃不夠,吃不飽。從吃瓜到現在,過去了三四個時辰,這幫人又是騎馬又是折騰,肚子里的藥物才開始發作。這一發作,便如黃河之水天上來,滔滔不絕,難以遏制了。
一個人在拉稀的時候還能打斗,那恐怕只有神仙才能做得到。褚長貴自己也萬萬沒想到,在這種時候,自己居然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括.約.肌,自己居然在褲襠里拉屎。這種事自打自己懂事之后便沒有干過了。他自己都傻了,叉著腿楞在了原地。
沈菱兒雖然被突如其來的惡臭熏得差點要吐出來,但是,當她看到褚長貴褲筒里流下不明液體的時候,便立刻意識到了一件事,那便是方子安的陰謀得逞了。本來對方子安的計劃也已經失去了期待的沈菱兒立刻明白,那事兒終究還是得手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電光火石之間,沈菱兒嬌叱一聲,手腕抖動。長鞭從褚長貴的手中脫落。下一刻,鞭梢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劈在褚長貴的脖頸上,倒鉤鉤刺刺入了褚長貴的脖子。只一拉,鮮血噴灑如雨,在大火的照耀下形成一道詭異的鮮血噴泉。
“啊!”褚長貴慘叫一聲,騰出一只手捂著脖子,卻無法壓制住被割斷的動脈噴出的血霧。他的雙目瞪得老大,身子顫抖抽搐著。生命力從脖頸噴涌的鮮血和下方奔涌的糞水中以極快的速度流失。只片刻,轟然而倒,氣絕身亡。
旁邊的護衛目睹了這一切,發出驚駭的大叫。像是受驚的小雞仔一般的跳了開來,一個個呆呆的看著倒在血污之中抽搐的褚長貴,驚得目瞪口呆。
那邊廂,方子安正被肖道光和一群護衛逼得苦苦支撐,聽到炸了鍋般的聲響,百忙之中用余光看去,看到了褚長貴倒地的場景。方子安不禁心中大喜過望,覺得不可思議。肖道光也看到了這一幕,心中驚愕無比。論武技,褚長貴不比自己差,居然被那女子給殺了,這怎么可能。
“怎么會這樣?老褚,你他娘的怎么了?誰能告訴我怎么回事?”肖道光收刀后跳,大聲叫道。
“噗!”一個巨大的怪異的聲響在他身旁響起,他身旁站著的一名護衛面色尷尬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褲襠。只見他的褲子迅速變的濕潤,大量污穢之物順著腿流到地面上。惡臭彌漫開來。
“你干什么?他娘的。”肖道光捂著鼻子罵道。
“對不住……肖護衛,我……我沒控制住,肚子疼的厲害。”那護衛羞愧欲死,叉著腿不知所措。
“噗嚓嚓!”又是一聲怪響。肖道光另一側的一名士兵也捂著肚子叫道:“哎呦,我也……”
肖道光轉頭看去,那兵士也神色尷尬的叉腿而立,連動也不敢動。褲襠里黃水奔流,地面上全是污穢之物。
“你們……混帳東西。”肖道光大罵起來。
方子安爆發出一陣大笑,片刻的驚愕之后,他也迅速明白了過來。奏效了,奏效了。計劃奏效了。雖遲但至,就像正義一般,它終究還是來了。關鍵時候,來的正是時候。一時之間,空氣中的惡臭的糞水味道在方子安聞起來,也仿佛是世上最好聞的味道了。
“噗!”
“庫嚓嚓!”
“嘩啦啦!”
方子安笑聲方歇,場上各處怪響連連,就像是年節下四處炸響的爆竹,此起彼落。一個接一個的護衛肛門失守,他們以為只是放個屁而已,結果一個屁便炸出來一堆糞水,緊接著便是根本無法克制。肚子也開始劇烈疼痛,叉著腿捂著肚子無奈的看著褲管里流下的熱流,這成了這些護衛們的標準姿勢。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了?”肖道光環顧四周大聲驚問道。
方子安哈哈大笑著道:“沒什么,你們昨晚吃了西瓜是么?又甜又沙又多.汁,是不是?哈哈哈。你方爺爺給你們在西瓜里加了點料而已。你也吃了是么?”
肖道光驚愕瞪視方子安,說不出話來。西瓜被下藥了,著了人家的道兒了。自己也吃了,而且吃了一整個大西瓜,那么……
“噗嚓嚓!”一股熱流猛然從小腹往下竄,即便肖道光警覺的鎖緊了某處肌肉,但還是沒能阻止那股熱流強勁的奔涌而出。滋啦啦滿褲子滿腿都是糞水,肖道光驚駭的大罵起來,他的肚子也劇烈的疼痛起來。
在慌亂之際,他看到了方子安冷笑著沖上來的身影,但他已經像是被釘子釘在地上一般,難以移動半分。方子安揮動刀匕刺向肖道光的面門,肖道光只得用兵刃格擋。喀嚓一聲,鋼刀被削斷。肖道光轉身欲跑,可是腳下打滑,身子僵硬,身體根本已經處在一種奇怪的兩難境地,完全不受使喚。然后他只覺得胳膊一痛,半截胳膊掉落在地上。緊接著,胸口一痛,呼吸在一瞬間停止,倒地而亡。
方子安從肖道光的心臟部位抽出刀匕,厲聲喝道:“菱兒,將他們全殺光,一個活口不留。”
沈菱兒其實早已開始動手,在肖道光被殺之前,她已經殺了兩人。此刻鞭子也不用了,撿了地上的鋼刀,開始撲殺那些正瘋狂噴糞的毫無反抗之力的護衛們。方子安也大吼著展開了血腥的一邊倒的殺戮。
護衛們手軟腳軟的四散而逃,方子安和沈菱兒四處追殺,入虎入羊群一般。不到頓飯時間,所有護衛無一幸免,統統被殺戮干凈。
秦祿在一開始眾人集體拉稀的時候便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所以他便開始往黑暗的曠野里跑。跑了一半,肚子劇痛,也拉了一褲子糞水,但他知道自己必須逃。翻過一道溝坎,他把整個人埋在草溝里希望能借此躲避方子安等人的追殺,能夠蒙混過去。這時候有個人跟著跳了下來,把秦祿嚇得要死。
待看清了那人面容后,秦祿低聲罵道:“鄭老八,你可嚇死我了。快趴下。”
鄭老八笑道:“秦總管,你身上好臭啊,你也拉稀了?”
秦祿怒道:“廢話作甚?還不趴下,要把人招來么?”
說話間,秦祿庫嚓嚓又拉了一堆。鄭老八捂著鼻子道:“臭死了,你秦總管怎么也在褲襠拉稀?這么臭,別人聞著味也找來了,趕緊跑啊。”
“我跑得動還用你說么?我手腳都軟了。咦,你怎么好端端的?你沒拉稀?”秦祿訝異道。
“是啊,我沒吃瓜啊,瓜里有藥,我怎么會吃?”鄭老八笑嘻嘻的道。
秦祿驚愕道:“你怎知有藥?莫非你……你……”
鄭老八滄浪一聲拔出鋼刀來,笑道:“秦總管,不好意思,今兒得送你上路了。我早盯著你了,你可不能跑了。”
秦祿大驚,正要喝罵時,鄭老八一刀砍下,秦祿的頭砍成兩半,當即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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