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這間屋子里頭的場景就陷入了持續的僵持中。
奴中天摟著自己的乖孫兒奴梁棟,一臉愁容,老臉上還掛著淚。
奴梁棟則抱著爺爺的大腿,嗚嗚嗚嗚地哭。
而奴白冰便在一旁背過身子去,又生氣,又悲傷又著急的抹眼淚。
便在此時,房門口處突然闖進來一個人來。
這人方一進門,見到現場的狀況后連忙蹙眉急問道,:“中天老哥怎么還在這里磨磨唧唧的?!”
聞聽此言,屋里頭的三人同時向那家伙看了過去。
心里想著,是那個這么的不開眼睛?居然在此時大呼小叫,還說話口氣這么沖!
奴中天冷著眼睛看向那個家伙。
但是,方其看清了來人的面貌之后,臉色緩就和了下來,言道,:“哦!……原來是拜通大人啊。”
沒錯,此來人正是奉了奴衛以及總兵頭大人之命,前來拿奴梁棟過去問話的奴拜通。
奴拜通此時也是非常地著急加窩火的。想他怎么滴也是個堂堂的副兵頭吧,如今卻是來來回回的給人跑腿兒……
跑腿就跑腿吧,反正是為總兵頭以及奴衛大這樣的上司跑腿,也不算丟人。
可是,如今讓奴拜通生氣的是,自己這樣著急忙慌的跑來跑去的,然而作為這件事情的主角兒,造成這個大騷亂的始作俑者的奴梁棟,卻是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在家里頭享福!
而且連帶著他們這一家子老老少少的,都在此磨磨唧唧!簡直是要了人的血命了!
還真的就應了那句話兒了,皇帝不急太監急!……
所以,這一進門看到那樣一幅莫名其妙的場景后,奴拜通就很是生氣,很是不耐煩。
他走進屋子里后,蹙眉對奴中天說道,:“我們不是早就商議好了么?我去請總兵頭大人,你來勸你家里的孫子現身!總兵頭大人都已經在戰斗現場等了半天了,你怎么還不讓你家孫子現身?”
奴中天此刻的心情壞到了極點了,他本來就因為心疼自己的孫子,不想讓奴梁棟去當那個危險的誘餌。
如今又見奴拜通出言的口氣這般的不好聽,于是也蹙起眉頭來,應道,:“我孫兒有些害怕。大人總要多給點兒時間,容老夫安慰安慰一下他吧!”
奴拜通有點不太耐煩。
如今是時間就是生命啊,奴昆山已經是雙臂盡折,身受重傷,還在等待著被解救呢!
這幾個人居然還在家里頭這般矯情,這般造作。
還需要安慰?殺了人家懷孕的妻子,不知道悔改,不知道出來擔責任,竟然還恬不知恥的要安慰。
真是令人火大啊!
越想越氣,越想越煩,臉色也是鼻子不是,眼睛不是眼睛了。
奴拜通用那雙冰冷的眼神,俯視向跪在地面,縮在奴中天腳邊兒懷抱里抽泣的奴梁棟。
冷冷的問道,:“你就是奴梁棟了吧?!”
奴梁棟此時此刻早就已經被嚇破了膽子,猛然的被一位副兵頭的冷淡氣勢一沖擊,頓時渾身發抖,不敢吱聲了。
本來就看不慣自己公公的過分溺愛,以及自己兒子的過分嬌縱的奴白冰,看到這個場景后,心里頭卻是頓時覺得出了一口惡氣似的。
她還真的挺希望有個威望高超的人出來,來打破這個鬧劇一樣的局面。
而奴拜通,看起來正是這樣的人選。
奴白冰很是希望奴拜通能快一點逼迫此事有一個進程,不管是向好的方向,還是向壞的方向……只希望它能夠快一點結束。
這樣的話,奴白冰也能夠快一些解脫。不再受這樣的煎熬,不用再這般沒有意義的擔驚受怕了
然而,一旁的奴中天可是十分的寵溺自己的大孫子的,見到奴拜通身為一個高手長輩,居然嚇唬自己的孫兒!他怎么能允許呢?
于是奴中天連忙將自己的孫子護在了身后,向奴拜通斥道,:“大人這是何意?為何要嚇唬老夫的乖孫子?!”
奴拜通被這個老家伙給擋住了望向奴梁棟的視線。于是便收回了目光,淡淡地望向奴中天,言道,:“沒什么。我只是有點佩服你的孫子,小小年紀就能惹下這么大的亂子!這次居然連奴衛大人都驚動了呢!”
奴中天聞言眸光一凝,驚問道,:“奴衛?!怎么會驚動奴衛呢?!”
奴拜通冷笑道,:“也算是老哥你家的運氣好。今天剛好有一個奴衛在兵營城里辦理公務。早上的動靜太大了,自然而然就驚動了他。如今奴衛正在總兵頭大人的陪伴之下,等待再戰斗現場,要喚你孫兒奴梁棟問話呢。”
奴中天目光閃爍,又接著問道,:“奴衛大人沒說怎么處理此事么?……”
見這個老家伙磨磨唧唧的沒完沒了,一點兒都不爽利。
奴拜通也是怕了。他主要是怕多浪費時間,引得奴衛大人與總兵頭大人大怒。
于是嘆了口氣說到,:“我已經向奴衛大人與總兵頭大人說過了作戰計劃了。他們也都同意了,現在就只等你的孫子現身,誘使那個叫做奴十三的小子放開人質,然后好讓大人們出手將其擊殺!所以你們還是抓緊時間吧,可別讓奴衛大人與總兵頭大人久等了!”
奴中天聞言,臉上頓時由憂愁轉為喜色,:“如果奴衛大人能夠出手的話,殺死那奴十三簡直是易如反掌啊!這樣一來,我也就放心讓我家梁棟現身了!”
言罷他轉身將奴梁棟從地上扶了起來,一臉喜色的對他說到,:“我的乖孫兒!你有福氣呀!如今有了奴衛大人出手,一定能保護得了你的周全啦!快,我們快些去吧!”
奴梁棟聽到此話之后,也連忙露出歡喜,:“真的啊?……這么說,我就不用再怕那個奴十三啦?……”
“不用再怕他了!”奴中天說到,:“這次,有了奴衛大人出手,我們跟那小子的新仇舊恨一起算!”
言罷,他拉住奴梁棟的手,跟他一起走向奴拜通。
奴中天言道,:“我們走吧,可別讓奴衛大人等急了。”
“嗯。”
就這樣,奴梁棟被自己的爺爺領著,與副兵頭大人奴拜通一起,出了家門。
雖然奴梁棟依舊害怕的發抖,惶恐不安的身心疲憊,但由于聽聞這次有了奴衛大人的參與,他也就稍稍地有點安心了。
這件事情,也的的確確該有一個了結了!……
而房間內的奴白冰,眼見著自己的兒子和公公,伴隨著那位副兵頭大人走遠,她咬著下唇,面露憂愁與糾結之顏色。
雖然對自己的兒子很失望,雖然她也非常地希望事情能夠快些了結,雖然受夠了這一切的一切。
但是奴梁棟畢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的親生兒子,即便是很看不起這樣一個窩囊廢兒子,也是心疼和掛念著奴梁棟的。
說是不擔心兒子的安危,那是假的。
她可是擔心的很呢。
身為母親,也同樣不舍得讓自己的兒子出去送死。
所以,此刻眼看著他們三人走遠,奴白冰思量了再三之后,一咬牙一跺腳,也跟了出去。
奴白冰已經受夠了這種等待的煎熬了,她想要去現場,親眼看個究竟,親眼看到事情的結局。
另外,自己的丈夫奴天梁也是生死未卜,奴白冰抱有一線希望,希望自己的丈夫還活著。
所以,她想要親自去看看……
話說,奴野巖陪著奴衛大人在那片宅邸廢墟之前,已經等待了良久。
漸漸地,也都快要失去了耐心。
奴野巖更是積攢了一肚子的火氣,想要等那個狗娘養的奴梁棟一出現,就罵他個狗血淋頭,一出自己心里面的郁悶之氣。
但是左等右等,這人他媽的還不來!
奴野巖就想著再找個人,派去催一催。
沒想到,剛要派人去呢,遠遠的就看到三個人過來。
那三個人,自然就是奴拜通引著奴中天與奴梁棟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并且,仔細地一看,那三個人的后頭,還跟過來一個女人。
這女人,自然就是奴白冰了。
眼見著人來了。
奴野巖提前叉好了腰,一臉陰沉的看著他們三人以及一個女人走近。
奴拜通剛一臨近,奴野巖就劈頭蓋臉的罵道,:“你們是在家里繡花呢吧?這他——媽——的多長時間了?才來?!”
奴拜通覺得自己今天過得可真是憋屈,跑腿兒不說,該總是挨罵。
面對總兵頭打人的罵,他也只能夠低垂頭顱,諾諾告罪,:“對不起大人……”
奴野巖恨的牙根兒癢癢,但見到奴拜通認錯,也不好外說什么。
于是就把矛頭轉移向另外兩人。
一個年輕小娃娃,還有一個老頭子。
一見到這個年輕人,奴野巖立即就意識到,這小子肯定就是這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奴梁棟了。
于是他目光陰狠地看向奴梁棟,喝問道,:“你這個兔崽子,就是奴梁棟了吧?!你他——媽——的干了一件好大的事!!!”
這下,把奴梁棟又嚇哭了,連忙躲到爺爺身后去了。
奴中天連忙代替自己地孫子賠罪到,:“孩子年紀小,懵懂無知,請總兵頭大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