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漩渦
一些消息傳到了徐長安的耳里,不過一般人不知道。
但徐長安身邊有鄭大焽,只要不是和徐長安切身相關的事兒,他幾乎什么事兒都知道。
姬秋陽強行用超越開天境的力量,引來了天劫,三劍把四位大能打傷。
根據鄭大焽所言,夫子至少要休息個兩三年,才能恢復過來,所以這兩三年的時間,有幾個宗派和齊鳳甲護佑的徐長安幾乎不用擔心夫子;而剩下的三位皆是妖族,鄭大焽沒有細說,只是告訴徐長安它們的傷勢不必夫子輕。
千里之外,三劍傷四人!
而且這四人幾乎都是站在了當今修行界的頂峰之上,這等戰績,自古以來,也只有寥寥數人能與之媲美。
岑雪白在安海城留了兩日,與徐長安和劍無畏說了一些劍理便回到了南海。不過經過了這一次,他對徐長安沒了任何的敵意,甚至在走之前,還告訴徐長安,若是以后有困難,可以找他。
當初的四人組,從長安出發,如今又要回到長安。
依舊是四人一貓,不過卻換了一人。
姬秋陽曾經穿過的衣服,用過的物品都沒徐長安帶走了。他老人家在天劫之中什么都沒有剩下,可人啊,總想歸根。
特別年紀越大,越是想著能夠回到最初的地方。
鄭大焽沒有回天機閣,他打算先跟著小夫子和徐長安等人回到長安。
他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對著徐長安勉強一笑道:“都送到這兒了,我打算送他最后一程。”
他們在安海城待了三天,三天之后才啟程。
這三天里,他們先是送別了岑雪白;隨后去幫助梅臨開穩定住局面,畢竟死了人,而且鬧出了那么大的陣仗。
最后一天,徐長安去了一趟梅府。
今日的梅臨開與往日頗有些不同,雖然在朝堂之上,他沒有站邊,但看到徐長安還算是畢恭畢敬。
但今日,徐長安前去梅府的時候,梅臨開沒有如同往日一般遠遠的出來相迎。
“小侯爺,請!”
他沒有起身,臉上帶著疲倦,朝著徐長安做了一個請字。
徐長安在朝堂之上的時間本就不多,也沒在意這些細節,點了點頭,便坐了下來。
“前輩風流,在下佩服。”
雖然不是修行者,但在他的轄區內發生了那么大的事,他自然也有所了解。
徐長安聽到這話,眼簾低垂,低下了頭,不讓人看到他的悲傷。
“今日前來辭行。”
徐長安想了想,還是說道,畢竟這件事的善后,基本全都靠梅臨開。
梅臨開臉上扯出了一絲笑容,朝著徐長安拱手道:“恭送小侯爺。”說完之后,臉色有些為難,似乎有話要說,但欲言又止。
徐長安也不是沒有眼力見的人,立馬便問道:“梅郡守,有什么事需要代勞的,請盡管說。”
梅臨開似乎還在糾結,徐長安也沒有離開,自顧的喝著茶,等到茶杯空了有序,如此七八次之后,梅臨開這才下定了決心。
“下官真有一事,要麻煩小侯爺。”
“梅郡守請講,若非什么大事,徐某如有能力,一定相幫。”
徐長安心中帶著戒備,沒有一口答應。一是不熟,二則是自己當初還一劍殺了他兒子,雖然他沒表現出敵意,但小沅當初中毒一事,就給徐長安提了一個醒。
不過,今日他倒是沒有看見梅府的那位女管家,龍姨。
“下官在長安也有親戚,近日有信件往來,說起來便想讓小女去長安見見面,走走親戚。”說到這里,徐長安松了一口氣,他大概已經知道了梅臨開所求之事。
果然,梅臨開接著說道:“下官無法脫身,小女一個人上路又多有不便,聽聞小侯爺即將回到長安,所以……”
“沒問題。”這種比較簡單的事兒,反正都順路,徐長安自然不會拒絕。
“那待會小女梅若蘭便會前去安海樓,同小侯爺會面。女孩子嬌生慣養,若是在府內睡了懶覺,影響小侯爺行程。”
徐長安聽到這話,也沒覺得有任何的問題,便點了點頭說道:“好,待會去安海樓直接找我就行。”
說完之后,兩人又隨意的閑談了幾句,徐長安便離開了。
“爹!”
徐長安才走,一個女孩闖了進來,她穿著藍色的衣裙,面容俊秀,提著裙子,哭得梨花帶雨的跑了進來。
“若蘭……”
話還沒有說完,女孩便問道:“為什么讓我跟著殺害哥哥的兇手去!”
梅臨開的眉頭皺了起來,便說道:“你怎么知道?”
“龍姨告訴我了!他就是殺害了哥哥的兇手!”
梅臨開沉默了,沒有說話,盯著面前的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他再度抬起頭來,只看到自己的女兒梅若蘭用一把匕首抵住了脖子。
“若是父親逼迫我,我便自殺!寧死不和仇人同行!”
梅臨開看著自己的女兒,眼角有淚光。他畢竟是個沉得住氣的人,而且了解自己的女兒,站了起來。
梅若蘭往后退了兩步。
“放下!”
梅臨開一聲怒聲,梅若蘭畢竟是個嬌生慣養的女孩子,手一抖,那匕首便落到了地上。
“你若是我的女兒,那便跟著去長安!”
梅臨開強忍著,怒聲吼道。
“不去!”
梅臨開揚起手來,一巴掌扇了過去。
“滾!”
一聲呵斥之后,梅若蘭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捂著臉,最后哭著離開了。
梅臨開把手背在了身后,微微顫抖,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坐回到了座位上。
梅若蘭的離開,梅臨開沒有相送,甚至連銀兩都沒有拿。但根據梅臨開對自己女兒的了解,知道他一定會去安海樓。
“小姐去哪兒了?”
“出去逛一下,中午你沒在的時候,和我吵了一架。”
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這個在身邊十幾年的女人,梅臨開看著她如同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真的?”龍姨的眼中全是不信任。
“還有那些雜役呢?”
“城里前兩天發生的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些人去幫忙了,還有的回家了。家家都有老人,被前幾天的事兒那么一下,讓他們回去安撫一下也正常。
“你倒是好心腸!”龍姨的話語中似乎有一絲嘲諷。
梅臨開也沒有管她,反而是說道:“到了吃飯的時間,我餓了,今天若蘭不回來吃飯了,就我和你兩個人。”
龍姨思索了一下,也沒有懷疑,點了點頭,便去廚房做飯了。
雖然有下人,但自從龍姨來了之后,廚房便屬于了她。
今晚的幾個菜,一半是梅臨開平時愛吃的;而另一半,則是梅安泰生前喜歡的食物。
梅臨開看著這桌子菜,沒有多說,只是微微一笑,隨即拿過了龍姨的碗。
“這么多年來,我沒幫你盛過飯。今晚,我來吧。”
龍姨看著這個溫和的男人,心里有了一絲的動搖,但想到了兒子的慘死,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把碗遞了過去。
接過碗,梅臨開給自己添了一碗飯,如同平時一般,沒有絲毫的異樣。
兩人都沒有言語,吃完之后,龍姨把碗收好之后,便回到了大廳。
“你們什么時候動手?”
梅臨開看著眼前的女人,嘆了一口氣,悠悠的問道。
龍姨臉色一變,隨后佯裝不知,急忙說道:“你什么意思,我聽不懂。”
“我知道,你一直對安泰的死耿耿于懷。他啊,自從三歲的時候被接來,我和夫人都騙若蘭,說安泰是她的親哥哥。安泰對若蘭也極好,把若蘭當成了一母同生的胞妹。”
梅臨開的語氣很淡,仿佛再講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兒。
“所以安泰在家對妹妹好,可到了外面,囂張跋扈,特別是當我做了郡守之后。他欺負過小商販,強搶過民女,最后居然還能和
夫子廟的人攪合在了一起。”
“若是以前的夫子廟,我定會認為安泰洗心革面了。但如今的夫子廟,已然不同了。”
聽到這話,龍姨的臉色越發的陰沉,終于開口吼道。
“所以,你兒子被殺你也無動于衷!”
“當年你負了我,我沒說什么,等到若蘭她娘去世以后,我才回來;我希望你能把好好的對待我們的孩子,但你呢!”
梅臨開冷笑一聲,也怒聲道:“所以,你任由你兒子在外胡作非為。還想著勾結外人,來害我和若蘭,以此來誣陷小侯爺!”
龍姨聽到這話,愣在原地,眼眶通紅。
良久,失望的看著梅臨開,輕聲說道:“他是你兒子啊,徐長安是你的仇人,你怎么能這般說。”
“孽種而已,當初是誰一直溺愛他?讓他在外面胡作非為!”
龍椅聽到這話,聲音尖細,頓時大聲的吼道:“他是你兒子啊,你說他是孽種!你虧欠我們母子兩那么多,做這點事兒,你都不愿意!”
“當初我未出嫁,懷著你兒子時候,你怎么不說他是孽種!當初我們相約的時候,你怎么不罵我是賤人!”
龍姨說著,滿臉淚水,扯亂了自己的頭發,狀如瘋魔。
“我告訴你,姓梅的!你不幫我報仇,我自己報仇!”她哭泣了一陣,隨即抬起頭來看著梅臨開,眼中充滿了仇恨,如同梅臨開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
“今夜過后,梅府所有人都得死!”
“我知道,你下了毒。”梅臨開異常的平靜。
而龍姨則是一臉的震驚。
梅臨開臉上帶著笑容,眼眶逐漸有鮮血流出,鼻孔和耳朵里也是。
“自打安泰死后,見我沒有報仇,心里便一直記恨著。前次下藥之后,我便有了防備。”
“夫子廟那幾個小家伙和你取得了聯系,一定會利用你。”
“若是小侯爺自此不來安海城,時間久了,興許你便就忘了。但小侯爺這次來,我知道,你和夫子廟的人都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有人見到過,你半夜和人見面。”
“若是以前的夫子廟,我定會認為安泰洗心革面了。但如今的夫子廟,已然不同了。”
聽到這話,龍姨的臉色越發的陰沉,終于開口吼道。
“所以,你兒子被殺你也無動于衷!”
“當年你負了我,我沒說什么,等到若蘭她娘去世以后,我才回來;我希望你能把好好的對待我們的孩子,但你呢!”
梅臨開冷笑一聲,也怒聲道:“所以,你任由你兒子在外胡作非為。還想著勾結外人,來害我和若蘭,以此來誣陷小侯爺!”
龍姨聽到這話,愣在原地,眼眶通紅。
良久,失望的看著梅臨開,輕聲說道:“他是你兒子啊,徐長安是你的仇人,你怎么能這般說。”
“孽種而已,當初是誰一直溺愛他?讓他在外面胡作非為!”
龍椅聽到這話,聲音尖細,頓時大聲的吼道:“他是你兒子啊,你說他是孽種!你虧欠我們母子兩那么多,做這點事兒,你都不愿意!”
“當初我未出嫁,懷著你兒子時候,你怎么不說他是孽種!當初我們相約的時候,你怎么不罵我是賤人!”
龍姨說著,滿臉淚水,扯亂了自己的頭發,狀如瘋魔。
“我告訴你,姓梅的!你不幫我報仇,我自己報仇!”她哭泣了一陣,隨即抬起頭來看著梅臨開,眼中充滿了仇恨,如同梅臨開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
“今夜過后,梅府所有人都得死!”
“我知道,你下了毒。”梅臨開異常的平靜。
而龍姨則是一臉的震驚。
梅臨開臉上帶著笑容,眼眶逐漸有鮮血流出,鼻孔和耳朵里也是。
....................................馬上好,朝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