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鐵宗主眼皮一跳。
這個情況他不是沒有想過,若是徐長安修為沒有被封,那他一定不會打這個賭。
畢竟徐長安當初以小宗師斬宗師,不管他有沒有入魔,但這就是事實。
“劍,殺人利器;不過何種手段,向來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
雖然鐵宗主是大宗師,但方入宗師之境的劍無畏卻是絲毫不懼。
劍名無畏,人如其劍,人如其名。
劍無畏此事身著金黃色袍子,整個人猶如利劍出鞘一般,雙目如炬,灼熱的盯著鐵宗主。
似乎這鐵宗主黝黑的臉龐都要被他給燒紅。
鐵宗主知曉他的意思,無非就是不管徐長安用何種手段,贏了就好。
聽到這話,鐵宗主眼皮一跳。
小宗師到宗師的距離,比起匯溪境到小宗師的距離要遠得多。
徐長安入魔的情況下能夠以小宗師殺宗師,那現在的他,以匯溪打敗小宗師,豈不是水到渠成之事?
他正思索怎么換個法子把劍無畏多留十年的時候,劍無畏開口了。
“既然鐵宗主有疑慮,那若是小侯爺贏了,那之前的五年之期改成兩年,鐵劍山乃是天下鍛造之術的魁首,六宗之一……”
鐵宗主轉過頭,有些驚訝的看著劍無畏。
劍無畏是姬秋陽的弟子他知道,姬秋陽有一個劍癡的稱號,他也知道。
可姬秋陽這人說一不二,絕對不會耍滑頭;更何況,這劍無畏剛來時的性子他也是知曉的,此時愛劍如命,其對劍的癡迷程度,不必當年姬秋陽差上多少。
原本他以為這劍無畏是老實良善之輩,可如今,他只能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位剛剛突破宗師便煉得劍心的客卿長老唾沫橫飛,不停的夸著鐵劍山。饒是他內心也認為鐵劍山本該如他口中所言一般美好,但也架不住這劍無畏的口若懸河。
別說他沒見過,就算是與劍無畏相處時間最
長的軒轅熾也沒見到過。
甚至什么鐵劍山“兩袖清風,一身傲骨”都說出來,要說他鐵劍山的人牛脾氣,犟得緊,沒人會反駁;可若是說這鐵劍山眾人都“兩袖清風,一身傲骨,飄飄然有君子之風”,別說如今的鐵劍山眾人自己都不信,就算是劍冢里的老祖宗從墳里爬出來都會感到意外。
聽得這些話,鐵宗主甚至都忘記打斷了。
終于,劍無畏覺得自己說得夠多了,便補充了最后一句話。
“如此鐵劍山,應當不會食言,更不會不答應吧!”
鐵宗主目瞪口呆,原來他鋪墊了半天,就是為了少當幾年的客卿長老。
其實這個客卿長老鐵宗主并不是很在意,他不是覺得劍無畏不行,而是就如今這時局,就這劍無畏的品行,他鐵劍山若有朝一日有難,他劍無畏焉有不幫之理?更不用說,這徐家和他鐵劍山也有扯不斷,理還亂的瓜葛。
他嘆了一口氣后說道:“我鐵劍山往昔風貌,終于有人說出來了。”
此話一出,不僅劍無畏,就算是鐵劍山上的長老們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他們著實沒有想到,自家的宗主也會如此的……自信。
“行了,人有善惡,功法也分正邪。若是正道功法正面擊潰,我自然沒說的,別說區區三年,就是直接放你下山都沒問題!”
劍無畏瞳孔一縮,這鐵宗主真會見縫插針。
不過,即便不入魔的狀態,他還是覺得徐長安打五六個小宗師和一群匯溪境也不成問題。
看到劍無畏略微的思索了一下,鐵宗主有些得意。
蜀山的劍法,青蓮劍宗的劍法劍訣,靈隱寺和臥佛寺的佛法,除了長生觀那種正統道家的門派之外,其余幾家的法決他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只要法力足夠充沛,《奔雷》完全可以與之一戰。
六大宗門中,除了長生觀的《靈飛經》之外,其余五家的功法都不相上下。
只要限制了徐長安入魔,他還是有信心門下弟子可以與之一戰的,更不用說還有五
六個小宗師。
他臉上的笑容才綻放,便立馬凝固了,他沒有想到劍無畏只是猶豫了一下,便直接答應了下來:“好!”
看到劍無畏如此痛快,鐵宗主覺得自己上了當。
劍無畏倒是沒有想那么多,他只是單純的相信徐長安。
話已至此,鐵宗主也沒什么好講的,便點了點頭,一同看向了山腰的一塊平地之上。
此時一群弟子正在那空地之上練劍,他們一邊練劍還一邊不時的探頭看向了山下。
自打鐵安師兄回來之后,他們便知曉這即將成為他們鐵劍山姑爺的徐長安徒步上山,所以一群弟子跑來這兒“練劍”,他們的目標很明顯,就是徐長安一行人。
徐長安此時距離這半山腰的平地不遠了,但他還不知道此時會有一群弟子等著他。
他如同當時姬秋陽教導他一般的教導著荊楚,讓背著軟劍的荊楚不停的受到這鐵劍山溢出的地火熱量所侵,讓他慢慢的拓展自己的經脈,打通關竅。
終于,從高處看,那三個黑點終于快要和一群黑點相遇了!
伴隨著徐長安他們的走進,這些弟子的練劍之音越發的洪亮。
徐長安倒也沒在意,帶著李道一和荊楚便要掠過他們,可正在此時,這一群鐵劍山的弟子紛紛把手中長劍往空中一拋,隨即長劍落下,插到了他們的身前。
吼聲如雷,震山撼地。
“懇請徐師兄,試劍!”
“試劍!”
回聲不停的在山間回蕩,猶如水波一般擴散開來,徐長安停住了腳步,眼睛突然瞇了起來,看著這一群雖然沒有攔路,但成功攔下了他們三人的弟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