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的經,蜀山的劍(一)
“朱厭一族,狀如猿,白首赤足,名曰朱厭,見則大兵。”這是老書籍里的記載。
朱厭一族,形狀像極了猿猴,全身毛發鮮紅如火,雙臂強健有力,力量極其的強大,速度也極快。同時,他們便是戰亂的代表。
有朱厭一族,便必有大戰!
“敖家小姐有理啦!”那大漢哈哈大笑,朝著敖姨一抱拳,那長棍被他杵在了地上,有絲絲裂縫蔓延開來。
“你是朱戰?”敖姨看著面前之人,滿臉的凝重。
那壯漢看了一眼徐長安,隨后看著站在邊緣處的陳伯還有他懷中的林浩天。
“敖家小姐好記性,在下正是朱戰,當年一別,今日才相見吶!我曾經想找找敖家小姐,可怎么都找不到你們了。”
聽到“你們”兩個字,敖姨只能嘆了一口氣。
這兩個字,除了她之外,另外一人指的便是身旁這個小家伙的父親徐寧卿。
“誒,怎么不見那位徐元帥?”
朱戰笑著,挺起了胸膛,露出胸膛上茂密的毛發和腹部成塊的肌肉。
“他若在,你敢如此蹦么。不過也沒事,他若出現,你也可以長臂一伸,朝著樹上蕩去,他保證追不上你。”敖姨畢竟是敖姨,雖然這朱戰的出現讓她有些驚慌失措,不過她還是很快穩住心神,立馬反唇相譏。
朱戰,不止止是朱戰,整個朱厭一族,最討厭別人將他們形容成猴子,那些長臂靈活,見勢不對就逃跑的家伙,哪里能和他們朱厭一族相提并論!
“他若出現,不死不休!也正好報了當年的仇!”
朱戰的左臂處有一道劍痕,臉上也有一大條疤痕,不過現在他是以人的面容出現,所以那道疤痕便被他給隱去。
“可惜啊,這幾十年間,他就像一個縮頭烏龜一樣,躲著不敢出來見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朱戰冷冷一笑,歪著頭看著徐長安。
“這小子和他眉眼之中有多處相似,想必就是他那封妖劍體的兒子吧?對了,敖小姐,怎么這個孩子身上沒有一點像你呢?”
當年敖家的小姐一直追求那位大元帥,弄得整個修行界皆知,就連南海的敖家都氣得想要和她斷絕關系。不過終究血濃于水,最后只是揚言敖家不再管這忤逆丫頭的死活。
但最終,那位徐元帥還是沒和敖家小姐在一起。后來,敖家也心軟了,但敖姨經過了這么多年,心中雖然對那位徐元帥還有眷念,不過卻也反思了一下當年自己的作為。自己年幼,一些事情的處理上的確令敖家蒙羞。
所以,她才隱居在圣朝,自己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家人。
本來這次她只是想來封武山看看,卻沒想到遇到了汪紫涵,這個血脈極其特殊的女孩。她要將汪紫涵送回敖家,徹底的發揮她的血脈。
她很怕別人提起當年事,尤其是朱戰這樣的冷嘲熱諷。
“朱戰!”敖姨再也忍不住,怒氣直往上竄!
朱戰揮了揮手,淡淡的笑道:“敖小姐,別發火啊。你看,你們生活在海里的,怎么比我這朱厭還要暴躁。我是來幫你的!”
敖姨冷眼瞧著朱戰,靜待他的下文。
“我知道你這些年來也沒見過那縮頭……好好好,沒見過那姓徐的,所以你把他的兒子交給我,我再把他的傳人給抓了,那這樣他一定會出來。”
他看到敖姨的全身似乎快要發光,知道這是出手的前奏,急忙將“烏龜”二字給咽了下去。
“要找
自己去找,拿人家親人威脅,算什么本事?”
朱戰一臉的無奈,攤開了雙手。
“可惜我找不到啊!”
不過他的臉上立馬出現了憤然之色,臉上的胡髯也跟著顫動。
“沒辦法了,我只能這樣,得罪了!”
話音剛落,敖姨大驚,立馬想要操控陣盤。可陣盤才拿出來,就被一道棍影給擊中。好在這陣盤也不是尋常之物,沒有化成齏粉,只是變成了幾塊,飛向了叢林之中。
敖姨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直接使用陣盤,讓大陣重啟,這樣還有抗衡的機會。可現在,陣盤被毀……
她嘆了一口氣,看向了身邊虛弱的徐長安。
“多謝敖姨了,既然是來找我的,我接著就是。”徐長安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容,他從汪紫涵的肩頭之上直起身來。
“我陪你。”汪紫涵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徐長安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抱向了身旁的紫衣姑娘。
可下一瞬間,那紫衣姑娘睜大了眼睛,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徐長安的肩頭之上。
徐長安扶著汪紫涵,看著敖姨。
“敖姨,請您幫忙照顧好她。”說著,便將汪紫涵交給了敖姨,一瘸一拐的杵著長劍從觀禮臺上走了下來,站在了朱戰的面前。
“我叫徐長安。”
徐長安做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朱戰微微一笑,朝著徐長安招手道:“那你站過來吧,我也算是你叔叔了。自己過來,對大家都好。”
“是你的對手。”
聽到這話,朱戰頓時一愣,怒極而笑,看著徐長安。
“不錯,英雄出少年,勇氣可嘉。”
徐長安沒有管朱戰,他知道面前這人是他父親的敵人,面對父親的敵人,他不能膽怯,更不能丟了他父親的臉。
可越是這樣,朱戰心里的火便越大。
敵人的兒子表現得越好,他便越發的惱怒。
“你配么!”朱戰大袖一跺腳,層層氣浪猶如漣漪一般朝著徐長安涌來,徐長安才接觸到氣浪,便被彈飛了出去,倒在了地上,噴出鮮血。
敖姨才想動,可她想到了剛才徐長安的眼神,還看到了爬起來的徐長安,頓時忍住了。她知道,對于朱戰來說,要殺死徐長安很簡單,可因為剛才的事,朱戰絕對不會殺死徐長安。
殺了敵人很簡單,可要從心理上擊潰敵人卻是難上加難。
朱戰根本沒打算殺死徐長安,他只想讓徐長安成為他身邊的一個小廝,每天對他阿諛奉承。這對于他來說,才算是真正的勝利。
至于封妖劍體的問題,倘若徐長安屈服于他,那他只需要一點小小的手段,也封妖劍體便永遠也成長不起來。
剛才這一擊,他自然留了手。
他只想通過他那強大的實力,來征服徐長安。讓他吃夠苦頭,匍匐于自己的腳下。
徐長安的臉上和青衫之上,全是鮮血,整張臉都被鮮血所染紅。他杵著長劍,慢慢的爬了起來,一步又一步朝著朱戰走去。
朱戰看著滿身鮮血,虛弱至極,卻又倔強的徐長安,頓時一跺腳,怒聲道:“跪下!”
“噗嗤”一聲,徐長安被憑空而來的巨大壓力壓到,整個人躺在了地上,可卻沒有跪下。
徐長安臉上浮現出難看的笑容,再度爬了起來。
他徐長安是弱,修為不行,可他偏偏有一股子倔脾氣。
雖然他沒見過他的父親,
可在長安那么久,浪跡江湖那么久,他也知道,他父親雖然說不上是一個偉大的人,可至少是一個不錯的人。
在朝思民,處江湖重義。
不管怎么樣,就算他徐長安是來自渭城的小混混,也絕不能給自己的父親丟臉,特別是在父親的敵人面前。
他再度怕了起來,此時朱戰的眼中多了一份敬意。
換做他自己,當他年幼的時候,雖然是好戰一族的子嗣,可面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他也不會硬憾,更不會送死。
可從面前這個人族的目光中,他居然看到了堅持、倔強、還有熊熊燃燒的戰意。
比他這朱厭一族所擁有的,還更加純粹的戰意!
他有些動容,可這更加的堅定了要讓徐長安屈服的決心。
兔子對獅子宣戰,可笑,但也可敬。
朱戰讓徐長安,站了起來。鮮血從嘴角直往下滴,徐長安用袖子抹了一把,青衫立馬變成了暗紅色。
“我是……”
他此時說話都有些艱難。
“平山王,侍劍閣閣主之子,渭城的小混混,長安的忠義候。而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則是你的對手!”
“徐氏徐長安!”
朱戰看著他,抬起了手,可一掌怎么都沒拍下去。他看著這個如同死狗一般還在堅持的少年,這一掌,他無法拍下去。
湛胥雖然也同樣動容,可他還是希望這一掌能夠拍下去!他是個理智的人,是個為了族群能夠重獲自由,無比冷靜的人。
朱戰抬起的手掌順勢一變,眼睛死死的盯著徐長安,朝著他抱拳道:“在下朱厭一族,朱戰!”
當朱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湛胥放心了,同時也有些嫉妒。
因為他知道,這位匯溪境,被朱戰當做了真正的敵人。同時,魔道剩余的一些弟子還有妖族眾人都發出嘩然之音,開天境和匯溪境,成為了彼此的對手。這和螞蟻是大象的對手,一樣的可笑,但他們同樣覺得可敬!
朱厭一族對敵人極其的尊重,當然,最大的尊重還是讓他們死在自己的手下!
“我原本想讓你屈服于我,可我發現我錯了,真正的劍客,真正的戰士,能死,卻不會屈服!”
“小子,我記住你了,不是因為你爹,而是因為你自己,你叫徐長安!”
徐長安笑了,這么久以來,別人想起他,一直是因為他的父親或者是他的體質,可只有這位開天境,真真實實的認可了他徐長安,和他父親無關的徐長安。
“雖然你只是匯溪境,可我仍舊會讓你死在我朱厭一族的絕學之下!”
滿臉血污的徐長安,扯出來一絲難看的笑容。
“多謝!”
他舉起了長劍,焚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降臨,發出了陣陣清鳴!
朱戰拿起了插在地上的長棍,長棍之上篆刻著繁雜的花紋,長棍高高揚起,指向了徐長安。
只需要往下一劈,結果不言而喻。
此時,敖姨已經從座位上騰空而起。同時,一道聲音從山下傳來。
“阿彌陀佛,朱戰施主,棒下留人!”
同時,一道金色的萬字佛印沖天而起,朱戰立馬轉過身,眼中多了一抹忌憚!
.............................................來得慢了一些,催更之類的進群,同時也在寫一本科幻文,進群可嘗鮮。926916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