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中皇帶著眾妖離開,徐長安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但讓他想不到的是,白眉大師居然留在了這兒。
“您……”
徐長安正要發問,白眉大師急忙說道:“長安王,那鳳髓還在不在你這兒?”
白眉大師記得,先前為了救小青霜,他將鳳髓給了中皇,中皇又把鳳髓交給了徐長安。
這鳳髓本來用用來和李復生換小青霜的,但鑒于徐長安和李復生的關系,就根本不需要這東西,鳳髓便落入了徐長安的手中。
徐長安一拍腦袋,急忙說道:“對對對,這東西在我這兒,我還你。”
徐長安說著,便拿出了那個小瓷瓶,他還沒把小瓷瓶遞給白眉大師,這白眉大師便不停的搖手,只差把手給甩斷了。
“王爺誤會了,小老二留在這兒,不是為了要這鳳髓。”
徐長安一愣,便急忙問道
:“您不要這東西,那您不去蜀山,是要……”
這白眉大師身上也有一絲禽類血脈,而且方才中皇和趙慶之都同他說了,這白眉大師是鳳凰秘境的守護者,自稱鳳凰后裔。
但說實在的,體內沒有一絲鳳凰血脈。
現在的鳳凰血脈,只有小青霜才擁有。
“回王爺的話,小老兒不是不去蜀山
,只是暫時不去。我們還有一些族人,小老兒自然不會一個人去。等日后鳳凰大人安定下來之后,小的便帶著族人前去投奔。現在去,不是搗亂嗎?”
徐長安聽到這話,轉念一想,點了點頭說道:“也對。”
“那你方才提到這鳳髓,是不是有什么要交待的?”徐長安接著問道,畢竟這鳳髓很難得。
只不過,這白眉大師要是想將它要回去,徐長安也不會吝嗇。
“沒錯,王爺,這東西的確能夠增長修為,但最大的用處還不在于此。”
“那它還有什么用處?”徐長安瞇起了眼,急忙問道。
“鳳髓,乃是用鳳凰的骨髓而制成,它不僅能夠增長修為,更能夠生死人,肉白骨
!雖然有些夸張,但這東西的確是難得的救人之藥。畢竟,鳳凰老祖宗有涅槃之能。而且,老祖宗留下的典籍中也有記載,說著鳳髓有涅槃之力。雖然什么是涅槃之力小老兒不知道,但小老兒知道這東西能救人。所以,特地告知王爺。”
徐長安看著手中的鳳髓,嘆了一口氣。
若是早點得到這東西,或許就能救父親。再不濟,也能讓軒轅楚天,也就是老圣皇得償所望。而不會因為自己吸收了長生符,覺得救妻無望,選擇殉情。
“那這東西這么珍貴,你拿回去吧!”徐長安直接將這鳳髓遞給了白眉大師。
有些東西的確很珍貴,可它沒在正確的時間出現,便會顯得沒那么珍貴了。
白眉大師急忙搖頭,將瓷瓶推了回去。
“王爺,別怪小的烏鴉嘴,您南征北戰,更需要這東西。哪怕是拿來救您覺得值得
的人,都能讓它發揮更大的效用。這東西若是在我手中,那只是鳳髓,發揮不了它的價值。”
徐長安聽到這話,也不再推辭,直接收下了這東西。
當徐長安、汪紫涵還有趙慶之出城的時候,老饕餮帶著陶悠亭站在了城墻上,目送著他們離開。
老饕餮看著自己的女兒,長嘆了一口氣。
關于那鳳凰秘境的規矩,他也了解了一些,若不是相愛之人,絕對不可能提前從里面出來,除非實力能夠直接破了那秘境。
最為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的女兒,還有那趙慶之,這二人絕對沒有實力能夠破開秘境。
作為父親的他,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自己女兒有了心上人,是件好事情,而且女兒喜歡的人他也了解過了,足智多謀,還有情有義。以前得到過徐寧卿的幫助,后來即便是冒著生命之危,也敢直接和圣皇辯論
,保住徐長安。
至于年齡
,這倒不是問題。
若是按實際年齡算,他女兒可比趙慶之大得太多了。
至于輩分的問題,那就更不是問題了。他們是妖族,和人族的輩分計算不一樣。
自己女兒的眼光的確不錯,趙慶之也好,徐長安也罷,都是人才。
但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喜歡別人,他就恨不得拿出斧頭來砍點什么。
“行了,別看了。這湛胥,居然算計到我們頭上來,又罵我們,說我們不行,還要控制我們,實在是不厚道。相比起湛胥來說,人族或許更靠譜一些?”
陶悠亭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笑容,急忙點了點頭說道:“嗯嗯,人族的確比湛胥之流的靠譜得多。”
老饕餮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其實爹不反對你和人族交往,對了,你是更喜歡徐長安一些呢,還是更喜歡趙慶之一些?”
陶悠亭聽到這話,臉頓時一紅,只能輕聲說道:“徐長安只是把我當成好朋友看,而且我只是希望他身上的光芒而已。其實,那只是有好感而已……”
她話說到一般,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話鋒一轉急忙說道:“女兒誰都不喜歡,當然是喜歡爹啦!”
老饕餮嘆了一口氣,其實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若是爹和趙慶之兵戎相見,你是幫爹,還是幫趙慶之?”
這個場景,陶悠亭想過無數遍,但每一次她都沒有答案。她沒想到,父親會直接問她。
陶悠亭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只能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當然是幫爹……”
老饕餮聽罷,也沒做任何的回答,便直接走了。
而陶悠亭則是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她差丫鬟給她打了一盆水,她看著盆中的自己,無奈的說道:“陶悠亭啊陶悠亭,你以前從來不撒謊的,特別是對親人。”
“那你什么時候撒謊了?”身后突然傳來了聲音。
“剛剛。”陶悠亭也沒多想,此時她的腦海中全是父親和大叔兵戎相見的場面,根本沒辦法思考,就下意識的回道。
可當這兩個字出口的瞬間,她便后悔了。
她轉頭一看,站在自己身后的,正是自己的父親。
“爹,您聽我狡辯……不不……是解釋……”陶悠亭情急之下,又說錯了話。
老饕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只能長嘆一聲,“女大不中留啊!”
說罷,便轉身離去。
陶悠亭頓時大急,急忙說道:“爹,你干什么去?”
“爹沒事!”老饕餮說著,隨后撿起了一把斧頭,這斧頭原本是陶悠亭用來砍木頭發泄壓力的。
“總想砍點什么,算了,去砍柴!”老饕餮嘟囔的聲音傳了出來,陶悠亭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坐在了房中,腦海中全是那位兩鬢斑白的大叔的身影。
扶柳鎮。
裂天最近修為漲了不少,但也沒有質的突破。
但他與趙子琪的關系,卻有了質的飛躍。
二人沒事就在一起聊天,向往成為修行者的趙子琪最喜歡聽聽裂天說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例如九個腦袋的相柳,還有九個腦袋的鳥兒。
雖然趙子琪和章若琪的性格不同,但漸漸的,兩人的身影在裂天的腦海中發生了重合。
現在,只要一日不見趙子琪,他便覺得難受。
對于她,裂天覺得自己好像上癮了。這一種癮,甚至比鮮血對于血妖還更加的致命。
就拿現在來說,雖然湛胥在他身前,可他的腦海中卻一直是趙子琪的身影。
“徐長安已經出來了,我準備明日正式下毒,明晚姜明的大軍便會喪命,你準備一下。”
裂天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那鳳凰秘境呢?”裂天突然問道。
“沒了。”湛胥淡淡的答道。
裂天倒也不在意,只是“哦”了一聲。
“怎么?那兒有什么東西嗎?”湛胥極為的敏感,立馬問道。
若是以前,裂天肯定不會告訴湛胥。但現在裂天只想著怎么去找趙子琪,便無所謂的說道:“沒啥,我只是突然想起來,我父皇以前和我說過,讓我有時間去找找鳳凰,通過他們,去找月老的后裔,也就是比翼鳥一脈。至于具體什么事兒,沒說。”
湛胥倒也沒在意,裂天接著說道:“估計不怎么重要,要不然他早提醒我了。”
裂天還不知道,原本屬于他的機緣,已經落在了徐長安的手里。
湛胥看著裂天漫不經心的樣子,只能無奈的說道:“你啊,花點心思在修煉上。女人,會壞事的。”
對于裂天和趙子琪的事兒,他一直都知道。可不管他怎么勸,裂天就是不聽,全部心思都撲在了這趙子琪身上。
他對趙子琪倒是沒什么意見,趙子琪的身世,甚至就連小時候尿過幾次床,什么時候來生理反應都調查了一遍。
趙子琪雖然沒問題,可關于那瓷圣女湛胥卻是一直沒調查清楚。這個女人,仿佛是突然出現的一般,而且她的實力還不弱。這個人,引起了湛胥的警覺。
畢竟,這個人和趙子琪關系莫逆。他現在擔心的,就是趙子琪被這所謂的瓷圣女利用,然后算計他們。現在徐長安太強了,他每走一步,如履薄冰,必須萬分小心。
裂天對于湛胥的警告壓根就沒放在心上,他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你沒其它事兒了吧?”
湛胥搖了搖頭,裂天轉身便離去,只不過在快出門的時候,裂天停下了腳步,突然說道:“我和你是合作關系。記住,是合作關系!你,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特別是對于我的感情問題。”
他頓了頓,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我不和你算賬,但不代表我不記得。若琪的死,你也有份!”
湛胥聽到這話,頓時愣在了輪椅上。
他現在的感覺,只能有人族的一句諺語來形容,那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他現在只能長嘆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溫柔鄉,當真是英雄冢吶!”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