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治最近有些忙,他先是從汪紫涵處離開,趕回了天幽府,安撫好自己的兒子和侄兒以及天幽府的事兒之后,又急忙回到劍獄峰,準備迎徐辰樂回到天幽府,進行圣女入族儀式。
如今的他,已經坐在了劍獄殿中,一臉的疲憊。
殿中人不少,徐老的左手邊換成了羅文治,而何老則是坐在了徐老的下方,汪紫涵帶著一雙兒女坐在了何老的對面,再往下的位置便是小夫子和李道一,分別坐在了何老與汪紫涵的身旁。
“這么大張旗鼓的,當真合適嗎?”徐老皺起了眉頭,拿起了手邊的茶杯抿了一口,看向了羅文治。
別說徐老了,汪紫涵、李道一還有小夫子等人也是皺起了眉頭。愿意把徐辰樂送去羅剎鳥一族是一回事,可這么大張旗鼓的送去,又是另一回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劍獄峰甚至是徐長安他們這一行人,與這羅剎鳥一族的關系紐帶便是這徐辰樂,只要這徐辰樂出一點兒問題,必然會讓雙方關系降至冰點,甚至是反目成仇。
“這我也沒辦法啊!”羅文治苦笑了一聲說道:“好歹是我羅剎鳥一族的圣女,悄無聲息的過去不太好。我也知道危險,也知道對方可能派誰過來。”
“誰?”
眾人聽得這話,立馬問道。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若是知道對手,那便好處理多了。
“莫非是他們兩個?”徐老臉色一變,急忙說道。
羅文治自然知道徐老口中的“他們兩個”說的是何人,正因為猜到了,這才臉色一變。
“可這兩人,如今一直在劍魂山前線啊!”
“就他們現在劍魂山的態勢,羽皇那自以為是的蠢貨在那,他們兩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羅文治輕描淡寫的說道。
“也是,羽皇只會強攻,壓根不管我們陽峰居高臨下的地利,一直在送死。我們現在的傷亡,反而是在劍魂山的兩側,那兒是就是那兩人負責。”徐老補充了一句,換句話說,其實只要那兩位前來,他們便可以加強對于劍魂山的攻勢。
“那兩位,雖然威名在外,但只要應對得當,也不是那么可怕。”羅文治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似乎緊緊只是名字就能讓小孩啼哭的兩人不過如此而已,壓根不值得一提。
“羅主君,您可不能大意啊!九剎和血屠這兩人,雖然只是下境逐日,但他們二人從未失手過,甚至斬殺過巔峰逐日境!”徐老皺起了眉頭,看著羅文治這漫不經心,絲毫不把九剎和血屠放在眼里,越發的擔憂。
“羅二哥,您想利用我的一雙兒女作為誘餌,我沒意見;畢竟,若是能把劍魂山的人調出來,也對我丈夫蘇醒有利。可這二者都是我的親人,我不想他們任何一方有事,若您還是這樣面對敵人,我恐怕會拒絕在這個時間點讓辰樂和辰安去羅剎鳥一族。”
羅文治看著眾人緊張的模樣,伸出了手朝著他們揮了揮,笑著說道:“別那么緊張,那兩個人也沒那么可怕。至于他們兩人,誰告訴你我們放出話去,就必須現在去?他們可是我的干兒子和干女兒,我怎么可能讓他們受傷?”
眾人一臉疑惑的看向了羅文治,既然兩個小家伙不用過去,那羅文治這么做,又是為何?
“我們既然義結金蘭,壓根不用握著干女兒和干兒子去天幽府。既然是兄妹,這點信任都沒有嗎?況且,我相信徐長安的人品,哪怕是他醒過來,他也會讓他的辰安和辰樂認下我和大哥對兩位干爹。”
“那羅二哥,您的目的是?”汪紫涵稍微放心了些,不解的問道。
“既然答應要幫你們奪回劍魂山,答應要打那群鳥人,答應要讓我這干兒子和干女兒的親爹醒過來,自然就要做到,而且越快越好。拖拖拉拉的,干不了什么大事。”
雖然一直以來,外界都知道羅武功是個戰場瘋子,行事雷厲風行,但殊不知,這羅文治其實也是個急性子。
汪紫涵先是一愣,隨后面露喜色,急忙說道:“羅二哥的意思是,這次您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吸引劍魂山的注意力,從而讓劍獄峰有機會搶回陰峰?”
羅文治點了點頭,徐老看看羅文治,他雖然信得過羅文治的人品,但也沒想到,羅文治的行動力會這么快。
“可……他們二人若是發現上當了,他們會來嗎?憑借他們兩人的速度,可能拖不了他們太久,甚至于他們已經回到劍魂山了,我們都還沒有攻下陰峰。”何老皺著眉頭問道,倒不是他杞人憂天,只不過修為到了他們逐日境,想要趕路的確很簡單。
“會,而且一定會!”羅文治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頗有信心的說道。
看著徐老和何老一臉疑惑的模樣,羅文治這才解釋道:“你們說九剎和血屠沒失手過,其實不盡然……”
“可沒聽說過,誰從他們手上逃得一命啊!再說了,這種事兒,若不是活下來的人說出來,作為刺客的他們也不會到處宣傳……”
徐老話說道一般,頓時眼中露出了驚懼之意,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羅文治。
“莫非,他們二人失手是在……”
羅文治笑著點了點頭,明明是從兩位最頂級的刺客和殺手手下存活下來,但對于他來說,似乎不值一提。
“沒錯,當年我和哥哥遭遇到了羽人族一派太上長老和長老們的圍殺……”
何老猛地站起來,聲音稍微有些顫抖,顯得有些激動。
“你別告訴我說,當年你們兩兄弟不僅僅面對一位太上長老和四五位長老,同時還有九剎和血屠!并且,你們兄弟倆殺了你們族內的所有長老不說,還打退了九剎和血屠?”
這等戰績,著實有些太過于不敢讓人相信了。
這和搖星境的徐長安和裂天斬殺了逐日境一般讓人不敢相信,若不是親眼所見,這等戰績著實讓人費解,甚至還會覺得這是只會在話本小說里出現的戰績。
“嗯,我知道你們有些不敢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當初我羅剎鳥一族還算不得太強,百廢待興,若是把這個戰績宣傳出來,我羅剎鳥一族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完全沒有機會好好的發展。所以,我和哥哥選擇不宣揚出來。”羅文治淡淡的說道,算是解釋了一番。而且,他這解釋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
“而作為刺客,自然不會大肆宣揚自己的失敗。”羅文治這話說得天衣無縫,何老找不到任何的漏洞,只能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沒錯,所以這事兒就沒人知道。他們無法面對自己的失敗,而我和哥哥,則是不需要這場成功來引起眾人的注意。但,我和哥哥啊,已經成為了他們的心魔。只要他們一天不怕我們殺了,像他們那么驕傲的人,肯定放不下我們兄弟。所以,這一次我們派出五路假的去,哪怕他們發現是假的,但只要發現我參與,他們便一定會找過來。”
眾人聽得出神,不得不敬佩羅文治的心思縝密。完全沒有注意到才學會走路的徐辰樂,居然顫顫巍巍一步步的來到了羅文治的身前。
羅文治面露笑容,一把抱起了自己的干女兒,甚至還在她的臉上輕輕的親了一口說道:“你看我們這一族的圣女把祖器都給你了,你的兩位干爹實在是沒什么拿得出手的禮物。所以,思來想去,就送對方駐守在劍魂山的兩位將領的腦袋作為禮物,希望你們爹爹早日蘇醒過來,與我們把酒言歡好不好?”
羅文治說著,還輕輕的摸了摸徐辰樂的鼻子,也不知道徐辰樂有沒有聽懂,但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汪紫涵聽到這話,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才要朝著羅文治深深一拜,便被羅文治長袖一揮,直接給扶了起來。
“你我兄妹,不必如此多禮。”說罷,抱著徐辰樂的他便看向了徐老和何老。
“兩位,這五路虛虛實實,雖然都是假的,但一定要做成真的樣子,所以需要逐日境在內。只要一看到他們兩人,調頭就跑便行了,越是如此,
二人才不會有疑慮。我們兄弟在一起,等待著他們二人,算是一路;我們也能再找一位逐日境坐鎮一路。剩下三路,得劍獄峰來負責了。”羅文治早已有了安排,便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既然你們兄弟倆是他們兩人的心魔,為什么不直接把他們約出來,若是你們直接約,他們也會出來的吧?何必這么麻煩。”李道一皺起了眉頭問道,同時這個問題,也是徐老與何老心中的問題。
羅文治站了起來,把懷里的徐辰樂遞給了汪紫涵,這才接著說道:“我們兄弟二人,自然可以把他們約出來。但別忘記了,此時他們兩人的身份時劍魂山血麒麟一族和九魁龍一族的負責人。而劍魂山下,所有人都得聽羽皇的,若是我們兄弟二人直接約,羽皇那老東西雖然蠢,但不至于蠢到這個地步,讓自己的兩位將領出來和人單打獨斗。而我以小辰樂作為幌子,我猜羽皇會把他們派出來。”
眾人一聽,這才恍然大悟。
而小夫子和李道一看向羅文治的眼中,此時也是異彩連連,在羅文治的身上,他們似乎看到了柳承郎和孫天明甚至是湛胥的影子。
“那需要我做什么?”汪紫涵急忙問道。
這個計劃,既然不用徐辰樂和徐辰安親自出馬,那她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畢竟,這事兒也對徐長安有幫助。
“跟著我和我哥,走一趟,偶爾露露面。”羅文治微微一笑,直接說道。
“可現在大主君不是還在劍魂山找李義山嗎?他……”徐老急忙說道。
“他必須要去劍魂山露面,第一是真的去把我們羅剎鳥一族的姑爺給接回來,其次去露個面,也讓血屠和九剎沒那么防備我們。既然是殺人,必然要一擊致命!”
聽到羅文治這話,小夫子、李道一和汪紫涵頓時張大了嘴,“所以說,在和我們聊完之后,你們就迅速拿出了計劃嗎?”
“沒有,是在沒有見到你們之前,我們便有了計劃!”
三人聽到前兩個字,才閉上了嘴,畢竟這羅文治好歹還算沒有到達未卜先知的地步,可聽到后半句話,他們三人就像看怪物一般的看向了羅文治。
劍魂山。
血屠和九剎才離開不久,在陰峰兩側的防線便節節敗退。
畢竟這血屠和九剎好歹是刺客出身,雖然對于作戰沒有什么獨到的見解,但對于怎么殺人卻是十分熟悉。
他們在的時候,防線不一定受得住,但絕對能夠殺人。雖然這防線被幾次攻破,但在兩人的指導下,這血麒麟一族和九魁龍一族用盡了各種法子擊殺劍獄峰的修士,劍獄峰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傷亡,便導致這陰峰兩側的防線幾度易手,總體算下來,居然打了一個平手。
當這二人一走,兩族猶如無頭蒼蠅一般,在劍獄峰弟子如同浪潮一般的進攻下,節節敗退,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若是再這樣下去,左右兩翼被突破,那么位于陰峰上的羽人族,將會如同餃子餡一般被包起來。
到時候,這陰峰只能拱手相送。
羽皇沒辦法,只能暫時把羽人族在陰峰上的人給調了下來,趕緊去支援兩側,兩側絕不能有失。
當羽人族從陰峰上撤下來之時,便有一人混了上去。
當然,陰峰并不小,他進入陰峰之后,并沒做什么,反而是潛伏了起來,靜待時機,似乎是想找什么東西。
同時,李義山的名頭徹底在陰峰上打響了。
他雖然才搖星境,但就是一般的扶月境面對手持夷鼎劍的李義山,也不得不退避三舍。一時間,李義山風頭無兩。
他殺敵勇猛也就罷了,畢竟就才一個人,讓他殺也殺不了那么多。可有了李義山的存在,劍獄峰上的弟子頓時士氣大振,一個個如同小狼崽子一般,嗷嗷叫著直往上沖。
李義山這個名字,從而也進入了羽皇的耳中。
此時羽皇坐在懶洋洋的躺在了椅子上,眉頭緊皺,纖細如同白蔥的手指頭伸了起來,似乎是想喊人,但轉念一想,又把手收了回來。
他們這戰場上,有三位逐日境。而劍獄峰,只有兩位在前線,并且都是人間凈土的長老,還不屬于劍獄峰的弟子。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想要擊殺李義山,必須得逐日境出手了。
他方才本想叫血屠和九剎前來,可轉念一想,二人如今應該已經在刺殺徐辰樂的路上了,便只能嘆了一口氣,自個兒坐直,瞇起了眼!
沒想到,他眼中的螻蟻,居然要逼得他親自出手!
李義山從未有這么暢快過,這兒的戰斗的確比圣朝的慘烈。
主要還是因為在圣朝的時候,他能夠去拼命的時候越來越少,不管發生什么事兒,他的徒弟徐長安總會沖在前頭,讓他沒那么多表現的機會。
如今他來到劍魂山,為了人族,為了自己的弟子而戰,自然殺得痛快。雖然好幾次也是在死亡邊緣游走,但經過了這些,他的戰斗力快速上升。而且,對于《破劍訣》的領悟也更上一層樓,修為也在快速上漲。
在短短的時間內,他的修為也達到了巔峰搖星境,現在同樣只需要凝聚天地人三魂,便能夠進入扶月境。
不過,進入扶月境這事兒還急不得,所以李義山便開始專心的領悟《破劍訣》。
每當他從戰場上下來的時候,便會坐在一旁,看著遠處的山峰被夕陽度上了一層紅。
“義山兄弟,今日又斬殺了幾位扶月境?”
看得他在一旁休息,不少扶月境都走了過來。雖然李義山才是搖星境,但他的戰績已經得到了認可,不少扶月境都與他兄弟相稱。
而他前段時間,曾經一日斬殺了三位扶月境大妖,故此現在別人一看到他,就開始問他斬殺了幾位扶月境。
對于劍獄峰上的兄弟們來說,李義山即便一日之內斬殺了五六位扶月境,他們都不會有絲毫的意外。畢竟,他們親眼看著李義山在七位扶月境的進攻下全身而退。
“沒有,最近這九魁龍和血麒麟一族的扶月境,跑得可快了。別說扶月境了,就連搖星境我都遇不到兩個,沒意思,沒意思啊!”
李義山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
“哈哈哈,你可要小心些,可能會有更強的扶月境,甚至是逐日境來找你都說不一定。按照我們的想法啊,義山兄弟你現在功勞已經夠大了,不如回去突破到扶月境再來。”劍獄峰的人還算比較好相處,特別是當你立了大功之后。
“知道了!”李義山微微一笑,從腰間解下了一個酒葫蘆,灌了一口酒。
突然,遠處傳來了喊殺聲,妖族居然在此刻開始反攻。
李義山急忙帶好酒葫蘆,立馬便去往了前線。
今日和往日有些不同,往些日子在這兩翼最多的便是血麒麟和九魁龍一族。而現在,立在李義山面前的,是清一色的白翅膀。在這群白翅膀上方,立著三位翅膀泛著金色的修士。
“誰是李義山,出來受死!”
這三人都是扶月境,很顯然李義山的威名已經傳了過去,引發了羽人族的不滿,他們這才趕來。
李義山想了想,手中古銅色的夷鼎赫然出現,便徑直升到了空中,與這三人相對而立。
“我就是李義山,不知道三位有什么指教?”
“送你上路!”三人沒有廢話,看得李義山出來之后,扇動雙翅,便有大量的白色火焰朝著李義山而來,同時三人拿出了長劍。
他們的長劍和人族的長劍有些區別,他們的長劍極其的細,而且劍柄處也有一個環,如同門環一般。這種長劍,看起來不錯,但李義山轉念一想,這種長劍豈不是無法挽劍花。不
過,既然羽人族的本命武器是這種奇特的長劍,那必然有他的獨到之處。
果真,隨著翅膀的扇動,這三柄長劍在火光的掩護下同時朝著他刺來。
這三柄劍速度極快,甚至還用上了無距,要不是李義山沒有小覷這三柄劍,不然的話早就被刺穿了。
這三柄形狀怪異的長劍速度極快,主要以刺和挑為主,再加上羽人族翅膀上的火光,一般人遇上還真是難對付。
“義山兄弟,我們來幫你!”
幾道聲音才響起,頓時原本屬于九魁龍和血麒麟一族的妖族便站了出來,急忙擋住了想要支援李義山的那些劍獄峰修士。
“不用,我能應付!”李義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出現了一小條口子。這口子什么時候出現的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但大概率猜測一下,應當是方才他們的進攻,自己沒有完全躲開。
“有意思,你們的那翅膀,能吃嗎?”李道一看著羽人族身后的翅膀,突然笑著問道。
這三位扶月境的羽人頓時大怒,對于他們羽人族來說,背后的翅膀神圣不可侵犯。
他們身后的翅膀為九翼,等到他們進入到逐日境,這九翼雙翅便會變成金色。據說,等他們進入到登神境,背后九翼的金色翅膀便能變成十二翼。
“找死!”三人怒不可遏,便將那豎直往上立于胸前的長劍往前一刺,再度朝著李義山襲來。
李義山微微一笑,閉上了眼。
他和當初的徐長安一樣,此時體內的《破劍訣》運轉到了極致,在感受著這三柄長劍的弱點。
三柄長劍同時刺來,閉上了雙眸的李義山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此時更勝睜開了雙眸。
他往后退了一步,就一步這三柄長劍的劍尖便懸在了離他眉心一寸處。
李義山突然伸出了沒有握劍的左手,伸出了中食二指,直接夾住了三柄長劍的劍尖。隨后輕輕一彈,三人頓時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劍意朝著他們涌來,此時的三位羽人來不及多想,只能急忙往后退去。
可就在這時,李義山睜開了眼,右手的夷鼎劍動了!
長劍一揮,頓時三柄長劍的劍尖直接被削斷,這三位羽人同時噴出了一口鮮血!
“也不過如此,還扶月境!”李義山冷聲笑道。
但很顯然,他不打算放過這三人,他把夷鼎劍一拋,算是這夷鼎劍懸浮于他的頭頂,指向了三人。
李義山手捏劍訣,頓時這懸浮于他頭頂的夷鼎劍一化二,二化四,隨后化為了千千萬萬把長劍。此時夕陽已經拉上了帷幕,月兒出現在了空中。
但這密密麻麻的夷鼎劍劍影,直接擋住了月光。
漫天的劍影看得人頭皮發麻,劍獄峰的弟子自然認識這劍訣,但他們從未想過,他們都會的劍訣通過別人的手用出來居然會有這樣的效果,和他們用出來,如同兩套不同的功法一般。
緊接著,這些劍影化作了一柄巨大的長劍,同時凝聚成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劍氣!
“萬劍歸宗!”
李義山得到手往前一指,頓時這長劍上的劍影朝著這三位扶月境羽人而去。
這些劍影猶如浪潮一般,一波接著一波,一柄接著一柄的朝著這羽人而去!
“神圣守護!”這三位扶月境的羽人大驚失色,急忙喊道。
頓時,一道金色的光罩將他們三人給籠罩在內。無數的劍影砸在這些金色的光罩上,當第二波劍影襲來之時,這光罩便直接破碎開來!
眼看著這三位扶月境羽人就要被這漫天的劍影給吞沒,突然一道金光出現,只見空中出現了雙翅為金色的九翼羽人。
此人穿著一襲的金袍,雙目之中盡是冷漠之色。
他雙翅一展,頓時這些劍影便停了下來,隨后雙翅一揮,一陣陣金色的火光出現,直接融化這這些劍影。
而夷鼎劍,也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他的身前。這金色雙翅的羽人皺起了眉頭,伸出了手指,如同方才李義山夾住那三柄長劍一般,此時的夷鼎劍也被這人給夾住了。
“不錯不錯,但很可惜,劍獄峰的天才,今日必然隕落!”
他話音剛落,下方傳來了呼喊聲。
“跑!”
“義山兄,逃命啊!”
“這是羽皇,不要臉的老東西!”
下方的聲音傳了過來,李義山皺起了眉頭,正要逃跑,卻發現自己動彈不了。
“唯我!”
羽皇輕聲說道,李義山便被時間的規則給定在了原地!
羽皇伸出了手指,正要朝著李義山的頭頂點去,但不知道什么時候,李義山的后背居然出現了一雙黑色的翅膀,與羽皇那金色的翅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黑色的雙翅一扇,李義山頓時感覺自己能動了!
“怎么,你羽皇還想殺我羅剎鳥一族的姑爺?”
這讓羽皇討厭的聲音響起,他皺起了眉,看著那黑色令人討厭的雙翅消失,隨后從李義山身后緩緩的走出一人,此人正是他的老對頭,羅武功!
羽皇瞇起了眼,咬著牙沒有廢話。
“你不去保護你們的什么徐辰樂圣女,居然來這兒。”
“這李義山也重要啊!”羅武功樂呵呵的說道。
“你們兩兄弟沒有在一起,你們哪兒來的自信能夠擋住血屠和九剎?”
羽皇說罷,便直接轉身離去。他知道,今日殺李義山,沒任何機會了。
李義山轉頭看向了羅武功,皺起了眉頭。
“小子,你娶了我們羅剎鳥一族的圣女羅秋彤,我自然得來救你!”
羅武功說罷,提著李義山就往回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李義山急忙喊道。
“別廢話,我帶你去殺逐日境,再廢話就趕不上了,你徒兒媳婦,我妹妹就有危險了。”
說罷,便一步數十里,朝著劍獄峰和天幽府中間的路趕去。
李義山雖然一頭霧水,但也看出來這莫名其妙出來的人沒有惡意,只能跟著他前去。
而就在今夜,月光落在了劍獄峰上,五輛馬車,帶著大量的隨從緩緩的離開了劍獄峰。
這五匹馬皆是白色,看起來俊朗不凡,精神矍鑠。
這五輛馬車完全沒有任何的區別,身后都跟著大量的修士,而在前方開路的,都是兩位扶月境。
這五輛馬車走了一段距離,隨后居然展開了雙翅,騰空而起,以不同的路徑朝著天幽府而去。
此時,有兩人站在了距離劍獄峰不遠的山峰上。
“血屠,你安排好了沒?”九剎淡淡的問道。
“安排好了,待會會有扶月境截殺他們,若是發現了那小家伙的蹤跡,我們立馬趕上去。”血屠拿出了酒葫蘆,灌了一口。
只不過,他喝的不是酒,而是血。
“不過,我懷疑這五輛都是假的,真正的馬車應該在后面!”血屠淡淡的說道,對于這兩兄弟,他可是做了不少的調查。
“嗯,等三個時辰看看吧!”
九剎話音剛落,只見這第六輛馬車緩緩的從劍獄峰駛出。它沒有前五輛那般招搖,但他們二人一眼就認定了,這輛馬車里的才是徐辰樂!
“游戲開始了!”血屠收起了酒葫蘆,舔了舔自己那猩紅的嘴唇,輕聲說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