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洞口下去,兩旁的墻壁上都長滿了苔蘚,綠油油的,還散發出奇怪的味道。
地上滑滑的,水滴聲“滴滴答答”的傳了過來,如今正要進入冬季,寒風不停的從后面吹來,涼颼颼的,吹得人后背寒毛直立。
甚至,逐日境的九酒心里的泛起了嘀咕,打了一個寒顫。按理說,這帝俊天帝屬于金烏一族,所選的地兒都應該是至陽之地,不會如此陰冷才對。
走在前頭的羽皇似乎察覺到了九酒的異樣,腳步便慢了幾分,隨后來到了九酒的身側,身子微微一偏,兩人看起來是并肩而行,但其實往后側身的羽皇幫助九酒擋住了所有來自于后方的寒風。
羽皇的關心來得悄無聲息,只是這樣一來,便苦了血狂。羽皇往后站了,血狂便只能走朝了前方。
他倒不是擔心羽皇算計他,如今這九魁龍一族把九酒派出來,其實就是為了防止羽皇又開始搞內訌,算計他們。只要有九酒在,羽皇便會如同變了一個人般。
而且,別看血狂平日里五大三粗的,可能帶領一族的人,又豈是尋常人。此番來與羽皇談判,其實是他牽的頭,就連九酒的到來,也少不了他的推波助瀾。
羽皇的小動作怎么可能瞞得過他,羽皇越是這樣,血狂反而越是放心。只不過,現在這情況,不是羽皇表現關心的時候,自己對這兒并不熟悉,完全無法帶路。
“羽皇,不是咱信不過你,只不過我在前帶路始終有些不安心。要不這人,我走最后,你上來帶路?即便前面有危險,也方便我逃跑。你們倆現在無法在一起,但若是死了,我便把你們的尸骨放在一起,也算完成了你們的一個夙愿。倘若真的有危險,你們以后在一起的日子可久著呢,不差這一會兒!”
血狂這話看似是在打趣,其實也是在提點羽皇。
羽皇不傻,自然明白血狂的意思,便老老實實的走到了最前頭。至于血狂,則是去到了九酒的身后。
“別瞎說了,我馬上要有夫君了。”當血狂經過九酒身旁之時,九酒突然說道。
“我怎么不……”血狂有些話快要脫口而出之時,他便看到了九酒那散發著光芒的眸子,仿佛要吃人一般,便只能撓了撓腦袋,話鋒一轉急忙說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不過要是你們在這兒要是出了意外,那就成為了一道亡命鴛鴦。到時候,哪怕你們的族群不同意,我血狂保證,也把你們倆的骨灰攪拌在一起!”
“那還要多謝血兄了!”羽皇似乎沒有聽到血狂話語的轉變,只是聲音冰冷的說道。
反而是九酒,俏臉微紅,也幸好就在這山洞里,要不然便露餡了。
“胡說些什么,不想去聆聽天帝他老人家的教誨了嗎?再說了,這是與天帝他老人家溝通的地方,怎么可能會有危險!”九酒立馬穩住了心神,冷聲說道。
血狂和羽皇二人頓時閉上了嘴,便老老實實的往洞內走去。
剛開始走的時候,這洞和其它洞沒什么區別,都窄而潮濕,可越走九酒便越覺得不對勁。雖然還是如同之前一般,這山洞里的小道狹窄而潮濕,等越往里走,便會覺得有些熱。
而且,腳下的感覺也不一樣了,剛開始的時候泥土還有些黏,可后來居然變得松散了起來。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道光幕,九酒這才看清楚周圍的一切。不知道什么時候,周圍早已沒了苔蘚和水滴,有的只是干枯的樹枝散落在地上,還有那些似乎被風一吹就要變成沙子的石頭。而腳下的泥土,也完完全全的變成了沙子。
方才一直摸黑前行,不知不覺中環境變成了兩個極端,九酒和血狂都沒發現。
“從這兒進去,真正的祭壇就在里面。”羽皇先是朝著這光芒鞠了一躬,隨后這才指著光芒朝著兩人介紹道。
“原來藏得這么深!”血狂眼睛一亮,嘆了一句。
他們以前只是知道有這么一個祭壇,而且之前那個祭壇他們也去過,也見過。但每次羽人族聯絡天帝帝俊的時候,都會把他們其余幾族的人給趕出去,完全不給他們聆聽天帝教誨的機會。
現在看到這光芒,有種終于撥開云霧見青天的感覺。
“走吧!待會進去之后,你們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模樣。不過,你得做好準備!”羽皇看了一眼血狂,笑著說道。
“什么準備?”血狂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急忙問道。
“待會你就知道了!”羽皇微微一笑,便直接進入了這光芒之中,隨后身影消失不見。
緊接著,九酒毫不猶豫的跟了進去。而血狂想了想,稍微思索了一下,便也跟了進來。
等三人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另外一片空間。這空間,就像是他們所在的劍獄一般,是人為開辟出來的。只不過,這空間明顯不如劍獄的空間穩定,更沒有劍獄的空間大。
并且,這空間有些奇怪。
血狂抬起了頭,看向了上空,只見山川河流皆在他們的頭頂。血狂一驚,頓時看向了腳下,只見他們的腳下,是日月星辰!
此地,赫然便是山河倒轉,乾坤顛倒的地兒!
而在他們的前方,則是有一個原形的祭壇,祭壇的一旁放著三個杯子。從天空之上懸垂而下的金紅色大樹的一根樹枝直接垂了下來,與祭壇的中央連接在了一起。這金紅色的樹木,赫然便是扶桑樹!
祭壇的中央,有一個六芒星,每個星星的尖角上原本都放著一個杯子。只不過現在有兩個角的杯子都被拿走了,此時正在九酒和羽皇的手里。
“想要聆聽主的教誨很簡單,只需要跪在六芒星角前,杯子放在角上,隨后將鮮血滴在杯子里便行。”羽皇說罷,便直接跪了下去,中食二指一劃,手腕處便有鮮血流入了杯中。約莫有小半杯之后,他便抬起了手;隨后,他轉頭一看,發現九酒也要學著他的樣子,羽皇便立馬走了過去,將自己的鮮血滴在了九酒面前的杯子里。
“行了,我們兩的好了。此番你能不能見到主,得看你了。我先提醒你,若是你的血得到了主的認可,那身上就會冒出金光。若是一刻鐘還無法得到認可,那主將不會接見你。若是無法認可,那就只能通過數量來彌補了。”羽皇看了一眼血狂,謹慎的交代道。
“我血麒麟一族的血,還會比你們羽人族的差。”
血狂說罷,便也跪在了一角,直接劃破了自己的手腕,將血滴了進去。
羽皇見罷,微微一笑,他的雙膝下是日月星辰,頭上是倒懸的一株金色的扶桑樹。羽皇雙手合十,閉上了雙眸,輕聲呢喃道:“萬能的主啊,請指引您迷途的孩子。”
他話音剛落,只見杯中的血便順著六芒星的紋路進入到了大樹中,隨后樹枝抖落,他與九酒的身上便亮起了一陣金光。
看到自己身上冒著金光,羽皇看向了血狂,沉聲說道:“只有一刻鐘的時間,否則你就看不到主了。你的血質量得不到主的認可,只能通過數量來彌補!”
血狂聽罷,便一咬牙,用修為催動自己的鮮血不停的流入這杯子里。
一刻鐘還沒到,這血狂便臉色蒼白,看起來虛弱至極!
“應該快了!”羽皇看了一眼血狂的方向,輕聲說道。
“要不,你放棄吧!按照慣例,你們其它種族的人放血,至少要放一半!”
聽到這話,血狂那肯認輸,頓時加大了自己鮮血的輸送量。
而九酒聽到這話后,看了羽皇一眼。
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她們之前誤會羽皇了。就這見到天帝的情況而言,羽皇不讓他們來,其實是為了保護他們!就連逐日境的血狂都成這模樣了,其它人想要見到天帝,那豈不是得把血放干!
此時的血狂臉色泛白,虛弱至極,如同一個將死之人躺在了地上。
雖然對于他們來說這點血過段時間就會恢復,但就目前而言,血狂著實有些危險。
“應該差不多,打起精神來吧!你應該能夠看到主了。”羽皇微微一笑說道。
一刻鐘很快過去了,一道金光頓時從那樹上出現,一幅棺槨的虛影便出現在了他們的上空!
羽皇見狀,立馬跪拜,高聲呼喊。
“子民見過主!”
這棺槨,正屬于帝俊!
這所謂的天地祭壇,居然還真的能夠聯系得上帝俊!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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