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之間,我看見那點燃在床頭的蠟燭火苗,居然左右搖擺。
臥槽,
不好。
這是有鬼。
“誰?”
難道是之前偷窺我們,來到身旁又快速離開的陰鬼?
看了看身旁的瞎子,尼瑪,居然還睡的很沉。
貌似一點也不擔心。
不行,
瞎子都一大把年紀了,都是老臘肉了,該經歷的也都經歷了,就算離去,也沒有什么悔恨。
可我不行啊,我還是小鮮肉啊,什么都還沒有嘗試過。
我還不想死。
再說了,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等著我去做呢。
那窗外似乎還有交談聲。
只是那聲音很輕,我根本聽不清他們到底說的是什么。
我忍不住的向著那窗戶望了過去。
這一望不打緊,差點嚇的我大小便失禁。
嚇的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那窗戶口處,有一個大臉盤子,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就像是獅子盯著獵物一般。
那漆黑深邃的眼眸,那呆滯的目光,瞬間讓我懷疑人生。
那窗戶前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真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生更半夜,如夢初醒,見到這嚇人的一幕,瞬間我的心情就不美麗了。
我急忙叫醒了睡在床上的瞎子。
“瞎子,有鬼,有鬼,你看,她正在那窗戶旁看著我們呢。”
當我再一次扭頭看向那窗戶的時候,空空如也。
什么也沒有。
瞎子被我吵醒之后,眉頭微皺。
“阿辰,是不是緊張過度了?哪有什么鬼?你床頭的蠟燭不是還燃的好好的嗎?我看你是太過緊張了,看什么都像鬼。好了,別折騰了,趕緊睡吧。”
“可是……”我還想要說些什么。
瞎子似乎困意十足,安慰道:“放輕松,別緊張,有我在呢。好了,趕緊睡吧。”
說完,瞎子就翻了一個身,在一次睡了過去。
我重新回到了床上,
再怎么也睡不著了。
難道真的是我太緊張了?
剛才我明明看到了一張鬼臉。
床頭的蠟燭依舊燃燒著,沒有熄滅。
這是怎么回事?
可能真是我看花了眼吧。
可我又實在忍不住想要去尋找那葉瑤。
要知道在白天的話,我怎么能夠遇到她呢。
如果明天我沒有弄清楚就離開了村子,下一次,我可不敢一個人在來這里了。
我覺得,瞎子很有可能是不太愿意弄清楚葉瑤的事情。
畢竟,葉家村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瞎子與三葉干的,他自然是不怎么樂意了。
之前好幾次都根本沒有詢問有關葉瑤的事情。
而且,有些事情,我想要跟葉瑤單獨談談。
她到底是不是被葉家給控制了,我爺爺到底是不是被她殺的。
我必須要盡早弄清楚。
還有,我多么的希望當年進入廢棄礦洞的人能夠像我一樣,陷入昏迷,指不定還有希望能夠活著。
即便是希望渺茫,至少,我心里還有一絲的期盼。
如果真的能夠像我一樣的話,那么,我提早一天解決危機,就有可能提早一天解脫他們。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在這種強烈執念的驅使下,我輕輕的爬起了床。
乘著瞎子睡熟之后,我悄悄的出了門。
今晚的夜,格外的冰涼。
那尼桑所言的什么狐仙狐妖,我覺得有點扯淡。
縱觀歷史,那些仙神大多都是古人虛幻出來的。現實中,根本都沒有遇到過。更多的只是人們心理上的一種寄托。
若真是有那么多強大的仙妖,這個世界早就被毀滅了。
頂多也就是周圍的一些孤魂野鬼在這里作祟罷了。
還有我更想弄清楚,剛才有沒有陰鬼站在窗戶口。
這時,門外空空如也,院子里依舊是那么平靜,什么也沒有。
看來真的是我看花了眼,太過緊張了。
我推開了大門,走了出去。
由于是深夜,我也不敢出聲。
只是想要在村子里游蕩一下,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葉瑤。
走著走著,忽然之間,我看到前方忽然有一點點的亮光。
臥槽,
怎么回事?
這么晚了,居然還有人沒睡覺?
我仔細的看了看,赫然發現了一顆粗壯的樹木,三個成年人估計都環抱不下。
蒼勁的樹干,茂密的枝丫,巴掌大的樹葉,在那樹的前方,正是一處老宅。
我靠,
不知不覺間,我竟然來到了那顆死人樹的旁邊。
之前,尼桑可是千叮萬囑過我,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都不要靠近死人樹,很是邪乎。
我覺得,這里很有可能就是鬧鬼。
而很大的可能,跟葉瑤有關。
畢竟,在那后山的時候,我和爺爺見到葉瑤的時候,她也是身披紅衣。
而一般穿著紅衣的女鬼都特別的兇殘,極為弒殺。
我忽然覺得很有可能在這里能夠遇她。
還有就是,那個人這么晚了,居然還在那宅子里晃悠。
這不是嫌命長了吧。
尼桑說,那老宅原本是一處文化館,只不過都已經荒廢了很久。
俗話說,見死不救,那不是我的風格。
佛曰,我本善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我壯著膽子走了過去。
卻看到一個女人靜靜的坐在空蕩蕩的老宅里,她身體坐的直直的,眼睛出神的看著正前方,不知道在想著什么事情,一動不動。
我想,這個女人恐怕是在懷念上吊的親人吧。
可,思念葉瑤分個時間啊。
這么晚了,來這里,可是很危險的事情。
搞不好,會沒命的。
亦或者說,她也是來上吊的?
一想到此,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來到那荒廢的老宅門口,朝著那女人輕聲喊道:“喂,妹紙,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回家睡覺。”
那女人聞聲,緩緩的朝著我扭轉過頭來。
我靠,
這……這不是白天上車打我巴掌的那個女孩兒嗎?
她……她怎么在這里?
難道她也是石盤村的人?
只見她嘴巴,一下一下,夸張的蠕動著,但是說的什么,卻完全聽不到。
我走進了老宅,里面像是一個講座的教室。
應該就是村子開大會的一個地方,或者是宣傳文化的一個大廳。
我來到了她的身旁,詢問道:“你說什么?”
“死人樹……死人樹……死人樹……”
這回我聽清楚了。
原來她說的是死人樹,嘴里還不停的在一遍一遍的重復著。
她念叨著死人樹干什么?
難道她的親人也在這里上吊自殺了?
我就很納悶兒了。
“我說大妹紙,大晚上的你不回家睡覺,在這里嘮叨著那顆破樹干什么?”
她仿佛根本沒有聽見我說話,只是一遍又又一遍的重復著死人樹。
低低的聲音,在這夜色中,顯得有些空靈。
她也根本不理我。
緊接著緩緩的轉過頭去,又像之前那樣,木勒的盯著前方。
我去,
這妹紙腫么了?
我順著她的防線望去,那前方是一個講臺,講臺處有一塊大黑板,黑板上面什么也沒有。
上面也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我不由得好奇的道:“妹紙,妹紙,你看什么呢?看的那么入神?那里什么都沒有啊。”
我漸漸的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妹紙貌似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我弱弱的道:“妹……妹紙……你……你怎么了?哎呦,你這是在干嘛呢,時間不早了,趕快回去吧。”
突然之間,她情緒激動,一個高八調兒的聲音爆喝道:“下來,你……你快去……快去把他給抱下來……”
突然,那妹紙朝著我轉過頭來,她的胳膊悠悠的抬起,顫顫巍巍的指著那講臺。
我靠。
怎么回事兒?
那講臺上面什么也沒有啊。
我抱什么下來?
不對,
嘶……
猛然之間,我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寒氣,我忽然意識到,這女人所看所指的,不正是那顆奇怪的死人樹的方向嗎?
我仿佛瞬間明白了什么。
難道今晚有人上吊?
可我剛剛進來之前,從那樹旁經過,并沒有看見什么人啊。
怎么會有人上吊呢?
我就奇了怪了。
時間緊迫,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直接拔腿就跑,三兩下就到了大廳的門口,一個箭步沖了出去。
我遠遠的看到了那顆樹大陰森得人死人樹。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看見,在那一團漆黑的樹冠下面,正垂掛著一個離地的身體。
臥槽,
不好,
真的有人在上吊。
尼瑪,那個女人到底是怎么看到的?
從她那個角度,根本看不到死人樹的情況啊。
來不及多想,我幾個箭步,狂奔過去,我哆嗦的撿起地上幾塊散落的磚頭,墊在了腳下,費了好半天的勁兒,好不容易才把那個人給弄了下來。
看清了這人的臉龐,我虎軀一震。
這,這不是那去找二爺的胖虎嗎?
怎……怎么想著上吊了?
不對,
我覺得這貨肯定是因為背鬼回家之后,著了鬼道了。
用手指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我長長的松了一口大氣。
謝天謝地,他還有微弱的呼吸,在游絲般的流動著。他……還活著。
我忍不住的擦了一把汗,仰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幸好我來得及時,要不然的話,胖虎肯定就死掉了。
而就在這時,我忽然之間瞪大了眼睛,突然發現,在樹下那密密麻麻的枝葉里,還懸掛著一個離地的身體。
臥槽。
我大驚失色。
急忙站起身來,把那身體給抱了下來。
“啊……”
我的天……
剎那間,我的心,猛然砰砰直跳,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忍不住的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這人,這人居然是老宅里面的那個女人……
我忍不住一個趔趄,嚇的雙腿一軟,跌倒在地。
回頭向著那老宅的大廳里望了過去。
大廳里面,竟是空空如也……
怎么會是空的呢?
剛剛,就在剛剛,我明明還跟她說話了呢。
怎么眨眼間,就垂掛在了樹上?
我再也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事情,扛起地上的胖虎,頭也不回的就往尼老頭兒的家里跑去。
一路之上,我心亂如麻。
那個女人死了。
她是鬼……
這么說,白天的時候,我被她打了一巴掌,該不會那大巴車就是她搞的鬼吧?
難怪車子剎車,方向盤,都是好的,一點毛病都沒有,卻無緣無故的沖向那水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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