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個擂臺是駱掌門用土系法術建造出來,呈土黃色。每個擂臺中心都有著一個偏黑色的大寫數字,正好是從“一”到“七”。
剛剛灰發男子和魁梧男子兩人對戰的擂臺,是六號擂臺。
兩人被各自宗門之人帶下去療傷之后,玄劍真宗和黃狼宗這兩宗之人隔著無人的六號擂臺怒目而視,一幅劍拔弩張之勢。
很多圍觀修士都悄悄的將視線投向了嚴長老,想知道嚴長老是否覺得灰發男子和魁梧男子剛才的戰斗有不妥之處。
嚴長老明令擂臺賽要以切磋為主不能以命相博,灰發男子和魁梧男子的對戰雖然沒有造成人員死亡,不過戰斗過程卻是一幅拼命的架勢。
嚴長老完全沒有在意眾修士的目光,依舊在自顧自的閉目打坐,就好像并不在意擂臺賽的過程一般。
而就在這時,在二號擂臺上對戰的黃狼宗和玄劍真宗的兩名筑基前期修士,受到六號擂臺對戰結果的影響,戰斗節奏也逐漸變快起來,火藥味也是越來越重。
情緒和哈欠一樣,也是可以傳染的!
不等二號擂臺的對戰分出結果,玄劍真宗和黃狼宗就各有一名筑基中期的修士登上了六號擂臺,一言不發的戰到了一起!
這兩個修士同樣跳過了試探的步驟,直接使出壓箱底的法術向對方攻去,對戰的驚險程度甚至比灰發男子和魁梧男子對戰時更盛。
慕容夜看看六號擂臺,又看看二號擂臺,眉頭微蹙,直到現在也沒猜到玄劍真宗具體要如何對付黃狼宗。
通過擂臺賽削弱黃狼宗的戰力嗎?
慕容夜通過觀察發現,聚集在二號和六號兩個擂臺邊的兩宗筑基期修士數量很相近,而且黃狼宗有兩人是筑基后期,玄劍真宗卻都是筑基前期和筑基中期。
也就是說,黃狼宗的戰力明顯要高于玄劍真宗!
一對一的擂臺賽進行下去,最終被削弱戰力的多半不是黃狼宗,而是玄劍真宗。
那么,玄劍真宗不惜拿出火靈漿果樹這樣的靈根,以此舉辦擂臺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慕容夜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六號擂臺新一輪的戰斗也已經飛快的結束了。
黃狼宗和玄劍真宗的兩名筑基中期修士,經過一場慘烈的廝殺后,最終雙雙重傷退場,分別被同門帶走療傷去了。
黃狼宗的兩個筑基后期修士,分別是佝僂老者形象的二長老和威嚴中年男子形象的四長老。
劉光明交給二長老和四長老的任務,就是各自帶領五六名筑基期門人,分別拿下六號擂臺和二號擂臺。
筑基后期和筑基圓滿,在此間已經算是高等戰力了。
二長老和四長老需要保持實力,以防備筑基后期和筑基圓滿修士來打擂。所以在發現了玄劍真宗并沒有筑基后期修士之后,他們兩人都沒有親自出手,而是派出了各自手下的筑基期門人登臺打擂。
二長老本以為可以輕松拿下六號擂臺,卻不想己方接連被重創了兩人。
雖然保存實力預防其他筑基后期和筑基圓滿修士打擂很重要,卻也不能坐視己方戰力繼續受損。
二長老略顯冷漠的看了眼受了重傷的兩名門人,眉頭微皺,當即冷哼一聲跳上了六號擂臺,冷冷的注視著玄劍真宗未登臺的那五六人。
這五六人相互之間交換了眼神以后,一個儀表堂堂的年輕男子排眾而出,語氣平淡的道:“我來吧!”
如果申思睿在現場,就能一眼認出這個年輕男子是與他有一面之緣的蘇子璞。
蘇子璞說完,不等其他同門說什么就向擂臺走去,背影略顯悲壯。
他踏入筑基中期并沒多長時間,戰力在玄劍真宗這十多名筑基期修士之中只能算中等而已。
他之所以自告奮勇去應戰二長老,是覺得自己沒有完成找到慕容夜的任務是嚴重失職,理應進行彌補以確保玄劍真宗的計劃能順利進行下去。
閉目打坐的駱掌門用神識察覺到這一幕后,有心想阻止蘇子璞,可是暗暗嘆了口氣后,卻什么也沒做。
蘇子璞是玄劍真宗年輕弟子中最出色的一個,不但天資出眾,而且機智過人。
駱掌門甚至已經決定把蘇子璞當作下一任掌門來培養,自然是不想讓蘇子璞與筑基后期的黃狼宗二長老去對戰。
畢竟,蘇子璞就是再出色,卻改變不了剛進入筑基中期境界沒多久的事實,他此時對上在筑基后期浸淫了十多年的黃狼宗二長老,危險系數太高。
如果蘇子璞被黃狼宗二長老重創,或者不慎戰死,對玄劍真宗來說都是巨大的損失!
可是,總要有人去與黃狼宗的兩個筑基后期修士對戰。不讓蘇子璞上,就得讓其他門人上。
其他門人重傷或者戰死,同樣也是玄劍真宗的損失!
駱掌門既然已經暫代掌門,自然就要以掌門的角度考慮問題。他斷然不會因為蘇子璞的天賦好,就把危險的任務都交給其他人去做,而把蘇子璞保護起來!
蘇子璞心頭雖然不自主的泛起緊張和恐懼等負面情緒,可是前行的腳步卻是極為堅定,毫不遲疑。
雖然駱掌門說找慕容夜來助拳只是一步可有可無的閑棋,可是他沒有完成任務卻是不爭的事實。
每個成年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蘇子璞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失誤才導致己方沒人可以牽制黃狼宗的兩名筑基后期修士,那自己就理應承擔起這個重任!
即便,這個重任不是自己能夠承擔得起的。
作為成年人,有些事明知不可為,也要硬著頭皮去做!
蘇子璞距離擂臺越來越近,緊張和恐懼等負面情緒卻詭異的消失了,紛亂的心緒逐漸平靜了下來。
蘇子璞來到了六號擂臺邊上,腳步抬起就要落在擂臺上,卻有一個身穿黑色蓮蓬衣的黑衣人突然從圍觀的人群中沖了出來,眨眼間翻身落在了擂臺上。
蘇子璞愣了一下,收回了懸在半空的右腿,就這么站在擂臺邊上,略顯凝重的看著黑衣人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子璞覺得這個黑衣人的背影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不論怎么回憶,他一時間卻怎么也想不起熟悉感來自何處。
這個身著黑色蓮蓬衣的黑衣人,自然就是慕容夜。
既然收了玄劍真宗的見面禮,又發現玄劍真宗沒有可以和黃狼宗二長老抗衡的筑基后期修士,慕容夜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黃狼宗二長老都已經在心頭思量怎么快速解決蘇子璞了,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他雖然一時間沒有看透慕容夜的修為,卻也沒有太過在意,不無威脅之意的開口。
“閣下,確定沒選錯擂臺嗎?”
“呵呵……”
慕容夜輕笑一聲,隨手脫下套在外面的黑色蓮蓬衣,露出了標志性的白袍和銀白色面具,隨即向二長老冷冷的回擊道。
“黃狼宗之人果然霸道,是覺得這個擂臺十拿九穩了不成?”
“你……是昊黃真宗慕容夜?”
二長老雖然沒有見過慕容夜的樣子,卻也知道慕容夜的裝扮,所以在見到慕容夜那銀白色面具之時,就猜到了慕容夜的身份。
二長老此言一出,慕容夜頓時成為了場上的焦點,就連一直閉目打坐的駱掌門和劉光明也不約而同的睜眼看向慕容夜。
圍觀的眾修士,看看慕容夜,又看看黃狼宗之人,再看看玄劍真宗之人,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愈發旺盛!
慕容夜沒有理會臉色難看的二長老,轉身看向滿臉驚詫的蘇子璞,和善的笑道:“在下先一步登上擂臺,還請道友不要介意!”
慕容夜雖然已經具備了與金丹期一戰之力,不過畢竟境界還是筑基期,所以才與筑基中期的蘇子璞以道友相稱。
“不……不介意!”
蘇子璞下意識的說道,終于知道了那熟悉感從何而來。他之前的任務是尋找慕容夜,所以在廣場上時一直在有意無意的打量慕容夜以及昊黃真宗其他人。
蘇子璞心中一動,向慕容夜拱手見禮,道:“在下玄劍真宗蘇子璞,見過慕容長老!”
慕容夜一聽眼前之人就是尋找過他的蘇子璞,心中不禁暗道真巧。
他略做思索,就意識到蘇子璞特意向他挑明身份,應該是在暗示擂臺賽就是玄劍真宗需要他幫忙之事。想通這一點,他立即就明白了他的任務就是牽制黃狼宗的兩個筑基后期修士。
玄劍真宗自然不會沒有筑基后期修士,可是他們即便要向我求助也要把筑基后期修士調走,甚至我沒出現也沒把筑基后期修士調回來,那些筑基后期修士所在之地必定就是玄劍真宗計劃的關鍵之處!
劉明遠也不在此處,玄劍真宗的目標難道就是劉明遠?
慕容夜大腦快速分析著,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他將思緒暫時壓下,對蘇子璞微微頷首后,轉身向臉色低沉的黃狼宗二長老冷笑一聲。
“開始吧!”
二長老眉頭緊鎖的盯著慕容夜,根本沒有當先出手,心底深處甚至還不由自主的泛起一絲退意。
二長老是筑基后期,雖然有信心與筑基圓滿修士周旋一番,卻完全不覺得自己是慕容夜的對手。別說擊敗慕容夜了,他連在慕容夜攻擊下全身而退的自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