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山好水好天氣。”桂昕站在九華山甘露寺的山道上快樂地自言自語，“我突然發現咱倆出來有個BUG。”
寇詳彌有一搭無一搭應和，“嗯，咱倆都是持戮人，缺個封陣人，山上有啥都看不著。”
“不是這種BUG，不過這也算是吧。”桂昕氣喘吁吁扶著墻，“咱倆都不是能旅游的人，還沒個司機和導游。”
寇詳彌幸災樂禍地晃晃腰，雙手居高伸了個懶腰，“我就說得拉著方暚吧，你還把他摘出去了，辛辛苦苦親自爬山像真要度蜜月，純屬瞎折騰。”
“這給你，試試。”寇詳彌遞給桂昕一副眼鏡，“戴上，看看有沒有效果。”
“什么東西？”桂昕戴上眼鏡，沒任何變化，“太陽鏡？”
寇詳彌指著甘露寺房頂，“沒看到什么特別的東西？”
桂昕搖搖頭，“看夠了沒？看夠了我們去步家。”
“呃……也不能說看沒看夠。”寇詳彌心想桂昕的確是完完全全的百分百持戮人，丁點封陣的能力都沒，借助揭城優化的光線探測眼鏡也看不到那就是一點點天賦都沒。
“你是看到了什么？”桂昕好奇地問了一句。
“上面。”寇詳彌指指房頂方向，“有一只武羅在頂上趴著看風景曬太陽。”
桂昕瞪大眼睛驚訝地憋了一口氣，壓低聲音小聲說，“武羅？神武羅？武羅神？山神？聲音很好聽的女山神？”
“聲音聽不到，男女看不出來，好不好看不做評價，臉上涂了很多顏色看不出真實長相。”寇詳彌拍拍桂昕后背，“走吧，我就是專程看它的，看到了心滿意足，打道回府。”
“你怎么知道甘露寺上有武羅？”桂昕對他的信息渠道越來越好奇，“你有涂山的內應？”
寇詳彌故弄玄虛擺擺食指，“不是甘露寺上有武羅，是武羅在九華山。我去拿眼鏡的時候，姚想說的，他們在試驗光線探測望遠鏡的時候在九華山看到了武羅。”
“她跟你說的？”桂昕懷疑地盯著寇詳彌，“不可能吧。
寇詳彌尷尬地撓撓后腦勺，“她跟田一田二說的，讓他們倆有機會整理一下武羅的出沒規律，花錢買。”
“哦，靠田家兄妹攬錢塘界的生意。”桂昕笑著搶過眼鏡看向甘露寺的屋頂，還是什么都看不到，“走吧，走吧，反正我看不見。”
“這個你總看得見吧！”危不連指著面前的步家小伙子，小聲湊近桂昕耳邊，“他看起來跟方暚年紀差不多，要相貌有相貌、要個頭有個頭、要身材有身材，他缺啥非要娶桂小芒？桂小芒快四十了吧？”
“四十多了，跟云姐差不多歲數。”桂昕也有點猶豫，真的是他要娶芒芒小姑？不是他爸娶？“步先生，我想確認個事情，我芒芒小姑的男朋友是你吧？我沒找錯人吧？”
“沒有沒有，是我沒錯。”步為營微笑著點點頭，“聽說桂家人來涂山界拜訪，應該是來考察我的吧？”
“兄弟……呃，趁你還沒結婚，我也沒結婚，還能叫你個平輩，我就只想問三個特別
好奇的事兒，涉及到你的隱私可別介意，可以不用回答，讓我說出來，不然憋得慌。”寇詳彌自己先悶了一口茶，“你是真喜歡桂小芒？你這年紀娶她不怕有人說閑話？你到底圖個什么？”
“愛情，說不清，就算我說愛她你們也不信。”步為營頓了頓，“如果說不圖什么不會有人相信，現在我家這支在步家沒什么地位，不只是說不上話，議事上不了桌，只能給大佬們跑跑腿，尤其是我的封陣能力比較弱，沒有持戮人會愿意跟我合作，我哥因為沒有任何能力不能進入四界，自從我父親去世后，在步家，我不僅沒靠山幾乎等同于螻蟻，能力不強學歷不高，還不如小家小姓的新人。所以，心想不如直接加入桂家算了。”
“這樣啊，那芒芒小姑是個不錯的人選。”桂昕認同地點點頭，“芒芒小姑的封陣能力可是能建大陣的，之前三個老公都是各家族高手，在桂家小姑說一不二，除了家族長以外，誰都動不了她，連我爸那都是超級護她。”
“廢話，桂家在世能有幾個建大陣的，五個指頭不到，哪個不都是寶。”寇詳彌笑著瞅瞅步為營，“冒昧問一句，你今年多大歲數？”
“周歲29。”步為營已經習慣了被人指指點點話中夾搶帶刺，寇詳彌這么直接反倒沒什么芥蒂，“還有什么想問的都可以問。”
“你為什么不跟芒芒小姑住秦淮界，或者她跟你住涂山界？”桂昕吃了一口小蛋糕，“住一起不就沒人起疑心了嗎？”
“芒芒姐說要體驗開放式婚姻，而且她現在不在秦淮界，在圣彼得堡。”步為營拿出手機翻出幾張照片，“她昨天發給我的。”
“開放式婚姻。”寇詳彌感嘆著長吁一口氣，“桂小芒可真夠時尚的，你怎么沒跟她一起去旅游？”
“她不是去旅游的，出差。”步為營又點出一個照片，是桂小芒站在一個畫展大門口，“去收藝術品。”
寇詳彌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那她不是得成天滿世界跑。”
“嗯。”步為營點點頭，“挺忙的。”
“你在涂山界能進議事圈？只是沒有議事權？”寇詳彌對他的身份有點好奇，“為什么還讓你進？”
“我父親生前是步家碭系傳人中最強的，在議事圈還能說上話。他的大徒弟，碭系最強傳人，在我父親去世后跟著方曦，被涂山界除了名。碭系現在的傳人名不正，所以就帶著我一起。”步為營一臉不情愿，“我不是碭系的。”
“哦……”寇詳彌咂咂嘴，“看來你父親跟方曦那邊關系還不錯啊。”
步為營點點頭，“應該是，方曦以前經常來我家，我也是通過他認識芒芒姐的。”
寇詳彌環顧四周，“帶你去個地方再詳談，現在有空嗎？”
“有空是有空，遠嗎？”步為營有點猶豫，想了想還是跟著寇詳彌和桂昕上車，“說吧，詳談什么？”
寇詳彌跟桂昕使了個眼色，桂昕突然甩出蝴蝶刀抵在步為營的脖頸上，“說，步為營在哪兒？”
“我就是……”步為營剛想掙扎，刀已經在脖
子上畫出一道血痕。
“是你媽勒個逼。”寇詳彌開車直奔銅陵，“你別以為搞了張一樣的外皮拿著步為營的手機就能裝小白臉。”
步為營還想辯解，看看旁邊一臉殺氣的桂昕，“你們怎么看出來的？”
“哈哈哈，想唬我，你還嫩得很。”寇詳彌擺擺手，“快點交代，步為營他人在哪兒？”
“在孫量高那兒。”假步為營泄氣地回答，“方向反了，在阜陽。”
寇詳彌找個路口掉頭，“你是孫家誰？”
假步為營示意桂昕把刀稍微拿遠點，他收陣露出本來面目，“我是孫靖云，你倆知道我嗎？知道的話就不用解釋什么了。”
桂昕失望地皺皺鼻子，“是沒步為營帥。”
“略有耳聞，原來你就是孫靖云啊，涂山有名的小騙子。”寇詳彌沒想到孫量高會花大價錢請他出馬扮演步為營，看來步為營身上有點東西。
“大騙子。”孫靖云尤其加重了“大”字，“你怎么看出我是假的？”
寇詳彌得意的揮動食指，“首先，我承認你對步為營和桂小芒的關系研究還是挺徹底的，基本上沒問倒；其次，你說的步為營的身世跟我們調查到的也差不多，合得上；再次，你不夠了解方曦，更不了解方曦和桂小芒的淵源。”
“哦，原來是方曦那段露馬腳了。”孫靖云搖搖頭，“我大意了。”
“不是你大意了，是孫量高給你的情報不準確，不是所有秦淮界的人都把方曦叛徒，他也不是因為眾叛親離才離開秦淮界。”寇詳彌故意加重語氣，“他不會經常去別人家做客，更不可能把桂小芒介紹給別人。”
“對哦。”桂昕恍然大悟，沒想到寇詳彌腦子轉得那么快，“沒人能私下通過方曦結識桂小芒。”
“為什么？”孫靖云聽說方曦和桂小芒關系不錯，怎么會沒有私下的聯系。
寇詳彌像是要說什么大秘密似的一頓醞釀情緒，“告訴你一個我們秦淮界的隱秘大八卦，桂小芒和方曦是初戀，他倆表面上保持友好關系，私底下老死不相往來，不會同時出現在任何非官方場合，就算一起出現在官方大型會議，倆人絕對不會說一句話。跟你說，他倆在群里都不會同一天發信息。但對外都說關系不錯，是朋友還有交流。這才是真的愛恨情仇，愛到深處恨不得對方死翹翹。”說完清了清嗓子，“說吧，你們孫家打算從步為營哪兒得到什么？總不會興師動眾抓個沒用的人，他有什么高超的玩意兒影響到你們孫家了？”
“不只是影響到孫家，還影響到步家，說影響涂山界有點大，但至少影響兩家，所以他不能娶桂小芒，至少不能順利娶成。”孫靖云又補充了一句，“碭系和池系要拿這事搞一搞，我們孫家不過是想截胡。”
“好家伙，又一個截胡的。”寇詳彌噗嗤笑出聲，“都是跟灺家學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