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厥山地底礦脈,有奇陣匯聚靈能,凝結金鐵異力。
散修梁景印選址于此,在靈虛宗的高人幫助下,以自身和寶塔,奪取了地底礦脈的控制權。
戰斗時,梁景印會從地下礦脈攫取靈能,還有那金鐵異力,加持在寶塔。
地底礦脈,不斷聚涌著遺地靈氣,讓梁景印在戰斗中,能始終得到補充。
如一泓池水,永不會枯竭。
那座五層高的寶塔,懸在黃厥山上方,能持續釋放著金色神輝,在朱沛凝、黃老魔的攻勢下,輝芒沒有衰竭,就是一大明證。
明明開罪了通天商會,還敢于來黃厥山修煉的梁景印,依仗就在此。
他也是欲圖借黃厥山,山底的精鐵礦脈,再煉一番那寶塔,然后蛻變天魂為陽神。
朱沛凝、黃老魔,還有銅老錢奈何不了他,別的宗派勢力,礙于妖殿制定的規則,無法安排陽神進入,也拿他沒辦法。
可一旦虞蛛歸來,什么都能扭轉改變。
身為遺地主人的虞蛛,能篡改靈氣的流向和涌動,能讓黃厥山地底的礦脈干涸,也能在遺地內,讓梁景印乖乖滾蛋。
梁景印能做的,就是在短時間凝煉陽神,在虞蛛回歸前逃離。
否則,等待他的就是厄難。
“你,還有你!”
鼎內的徐子皙,玉手輕點,指向了那頭金紋獸,還有桃枝上的金烈鳥,道:“黃厥山,你們想要圖謀的話,還要再邀大妖。”
那只仿佛燃燒著金色火焰的鳥雀,咯咯嬌笑,“謝蟒后提醒,我們知道了。”
話語一落,它翩然落向那頭百丈高的金紋獸。
它在金紋獸的肩膀停住,小若蚊蠅,“既然知道這位散修,背后另有人撐腰,我們就有數多了。”
金紋獸暴戾的眼瞳,在它落下霎那,徹底清明。
仿佛,金烈鳥能安撫金紋獸的狂躁獸魂,令它不論在什么時候,都有靈智。
“我們在遺地,會遵從妖殿定下的規矩!”金紋獸突然開口,轟隆隆的聲音,震天響,“蟒后,奉勸你一句,大澤那邊,你們最好別去打聽。”
咚!咚咚!
金紋獸踏步遠行,每一腳落下,都是地動山搖。
金烈鳥在它的肩膀,朝后看向煞魔鼎,以動聽的聲音說:“荒神暴怒的時候,沒有任何生靈,可以
令其冷靜。”
漸漸地,金紋獸化作一團金光,從黃厥山離開。
朱沛凝皺著眉頭,“徐子皙,你想去荒神大澤?”
通天商會消息靈通,也知道了那片大澤的劇變,商會同樣想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秘密安排進入者,都在第一時間爆體而亡。
朱沛凝很清楚,那大澤的荒神有多么可怕,尤其是震怒下,無理智時的狀態。
“不是我。”徐子皙搖了搖頭,旋即看向虞淵,訕笑了一下,神情有點尷尬,“妖殿那邊請求他,深入一趟荒神大澤。他遠沒有抵達魂游境,只要不將此鼎釋放,他在那大澤出沒,應該不會驚動荒神。”
“不可!”銅老錢驚喝。
朱沛凝搖了搖頭,對虞淵說:“太危險了。”
虞淵則是道:“我答應了。”
“虞老弟,你去了荒神大澤,萬一回不來怎么辦?”銅老錢很擔心這個,“沒有你,遺地的主人,可不會理睬我啊。”
“虞蛛小姐那邊,我會傳話一句。”蟒后道。
“你?”銅老錢明顯不信任。
“好了,我已經應承下來了。”虞淵覺得沒有必要,和銅老錢、朱沛凝交代什么,眼見那散修梁景印,重新縮入黃厥山,“你們繼續試著,看看能不能逼走他。我的事情,就不勞你們費心了。”
這句話后,煞魔鼎再次飛走。
從那湖心島往荒神大澤的途中,虞淵看到了一頭頭大妖,看到了許多的廝殺爭斗。
外來的邪魔歪道,還有七大下宗的修行者,如梁景印般的散修,都在和荒神大澤的那些高等階的妖族,低等階的妖獸搏殺。
徐子皙明言,那些妖族和妖獸,在蕪沒遺地的裂地為營,妖殿是樂意見到的。
如那金紋獸,金烈鳥,熾日蛤般的大妖,就算是原先聽命于荒神,在妖殿的眼中,也是臣民,是自家人。
妖獸、妖族,出沒于蕪沒遺地,于此強大妖身,妖殿絕不會驅逐。
妖殿還覺得,等虞蛛這位遺地主人歸來,興許能夠將那些以前桀驁的妖族、妖獸,一一馴服收攏。
從荒神手中,強奪一些大妖來,也不是沒可能。
因此,只要是妖族、妖獸,不論以前來自于何方,妖殿都是欣然接納,任由他們在遺地和七大下宗搏斗,強奪靈氣濃郁的奇地。
皙告訴虞淵,妖殿雖然定下了規矩,不允許陽神和八級大妖進入,可如果有大妖在遺地進階,又效忠于虞蛛,妖殿就會視為自己人。
肯歸順的大妖,抵達八級,妖殿都會接納。
人族自然不可。
數日后,煞魔鼎脫離了蕪沒遺地,來到神威帝國最接近遺地的天威圣城。
上一次,虞淵乘坐著“銀虹魔梭”,從天威圣城上空飛過,在一偏僻的小村落,將那蘇妍帶上,旋即一同前往星燼海域試煉。
他這是第二次途徑天威圣城。
煞魔鼎并沒有放肆地,在那天威圣城的天空直接掠過,荒神大澤在神威帝國東方,他只是路過天威圣城。
他在煞魔鼎內,看了一眼,就發現天威圣城的很多修行者,聚集在一起,開赴向城外,仿佛要參與戰斗。
“有一頭大妖,盤踞在城外山林,傷了不少人。”
蟒后見他神色驚異,就解釋說:“七級大妖,只有九位入蕪沒遺地,剩下的,流竄在各大帝國,在很多奇地。蕪沒遺地那里,不適合所有的大妖。在外的一些大妖,天生殘暴,管不好自己,很容易惹事。”
虞淵點了點頭,“七級的大妖,在各大帝國活動,那些帝王也會頭疼吧?”
相當于魂游境的大妖,又是來自荒神大澤,聽命于那位恐怖的大妖,乾玄大陸的那些帝國,應對起來當真需要點手腕。
“說誰不是呢。”徐子皙幽幽一嘆,“他們都在央求妖殿,要妖殿出面,去約束那些流竄在外的大妖。可妖殿,也沒那么多精力,去捉拿荒神大澤的妖。大妖前往蕪沒遺地的,在妖殿來看,反而是最好的結果。”
說話時,煞魔鼎遠離了天威圣城,繼續向荒神大澤而去。
之后一段時間,虞淵陸陸續續地,又看到一些妖獸作亂,只是五級、六級的妖,在很多村落出沒,和各個城池家族的修行者搏殺。
荒神大澤出了麻煩,妖族、妖獸被勒令離開,竟引發乾玄大陸的一場獸亂。
又是幾天。
徐子皙要虞淵停下,指著遠方的大澤,道:“就到這里了,再往前,我會死。”
虞淵看了一下,輕輕點頭。
“你保重。”徐子皙飛身跳下大鼎。
虞淵笑了笑,將煞魔鼎收入紫宮穴,闊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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