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靈石,虞淵微微瞇著眼,沉靜地看著她。
陳青凰繼續沉睡,附體天星獸的異魔,眼瞳中火焰不再洶涌,萎靡不振地縮在角落,就連晶面外波瀾壯闊的星空,也引不起他的興致。
他被懲治的太慘,力量消耗嚴重,再難興風作浪。
艾蓮娜的驚呼,他是無動于衷,沒丁點反應。
“是沸血戰鼓!”
修羅少女來到晶面后方,擦拭掉肉眼看得見的灰塵,神色凝重地,望著外面的一處星空,說道:“沸血戰鼓是我族的準圣器!此圣器,傳言是通過暗域的一頭強大異獸制成。由我族的高級血脈戰士,敲打沸血戰鼓,能增幅附近族人的血脈力量。”
“只要是修羅族的族人,離那戰鼓足夠近的話,都能生出感應。”
這時候,虞淵才感覺出,她的血液流動確實反常。
比以前更快,也更流暢。
“能駕馭沸血戰鼓者,必須是九級的白金修羅!”艾蓮娜的目光,朝向那個幽暗處,“奇怪,一位帶上沸血戰鼓的白金修羅,怎么突然出現在曳幻星域?”
虞淵輕聲道:“還能因為什么?當然是擎天之劍。”
艾蓮娜身形微震。
她瞬間就知道,虞淵的判斷是對的,執掌“沸血戰鼓”的白金修羅,不會無緣無故地在曳幻星域。
而離開暗域的“擎天之劍”,對修羅族來說,既意味著恥辱,也是他們的驕傲!
此劍,曾重創修羅王,斬殺了不知多少各族的強者。
這是一種恥辱。
然而,將“擎天之劍”留在暗域,永恒地禁錮鎮壓起來,也是修羅族展現力量的方式,以此告訴天外所有強大的族群,修羅有多么的強大。
這是他們的驕傲所在。
如今“擎天之劍”掙脫出來,已經開始在星河漂泊,修羅族當然想重新壓制此間,再重新帶入暗域。
“你能感知出沸血戰鼓的大概方向,執掌戰鼓的白金修羅,會不會也能覺察出你的位置?”虞淵詢問。
“這……”
艾蓮娜思考了一下,說道:“除非那位白金修羅,恰好動用血脈和靈魂,敲打著沸血戰鼓,他才能通過戰鼓,感應出附近所有的族人。從我血脈的動靜來看,他現在并沒有全力敲鼓,應該不知道我的存在。”
“那就好。”虞淵暗松一口氣,點了點頭,示意道:“我不想平添麻煩,你調整軌跡航線,盡可能避開他。”
追逐“擎
天之劍”的白金修羅,攜帶著準圣器“沸血戰鼓”,此器物的特性是能夠大幅度增強修羅戰士的力量,說明他肯定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整支修羅軍團!
修羅族的戰斗力,公認是各族中的精銳,在千鳥界的時候,虞淵也有幸見過。
他并不想在曳幻星域,和一支修羅軍團碰面,不想爆發沒必要的戰斗。
“我知道怎么做。”
艾蓮娜也悄悄卸下心里的負擔,她也害怕大膽包天的虞淵,忌恨發生在千鳥界的那場戰斗,借助她和“沸血戰鼓”的感應,去暗算那支族人。
虞淵倒還好……
她不由自主地,看了看還在沉睡的青鸞女皇,想到對方的身份和恐怖的力量,愈發感到慶幸起來。
曳幻星域邊沿區域,一個碎裂的大地。
長途跋涉的一行浩漭來客,選擇在此短暫休憩,以丹丸和靈石補充消耗,為后面的翱翔做準備。
為首者,赫然是玄天宗的曹嘉澤。
以普通資質,一步一個腳印攀登修道高峰,如今堪堪抵達陽神中期的他,端坐一塊突起的青色巖石,兩條胳膊裸露在外,任由外域星能的污穢異能侵蝕。
他的胳膊,很快就皮開肉綻,鮮血流淌。
一縷縷的鮮血,從殷紅的顏色,漸漸被異能摻雜,有的呈暗綠色,有的如墨水般烏黑,還散發著腥臭。
他默默地看了半響,兩手一抖,所有沁出的鮮血被甩了出去。
一件淡青色長袍,光芒朦朧地,將他軀體裹緊,令他不受侵害。
和此地的那些陽神不同,他是本體真身降臨,淬煉后的陽神之體,融入了這具血肉體魄。
仿佛當年,他同樣以本體形態,借天宮印橫行恐絕之地那般。
“楚大哥,近來收獲如何?”
曹嘉澤燦然一笑,看著不遠處,那位素有“小藥神”稱呼的楚堯,“外面的世界,異族的天地,有沒有能煉制為高等級丹丸的靈草?”
神色木訥的中年漢子,正是好不容易凝煉出陽神,首次踏足外域的楚堯。
他的陽神軀體,散逸著濃郁的藥香,附近的那些浩漭修行者,離他近一點,聞幾口,都覺心曠神怡。
藥神宗的煉藥師,不以善戰見長,所以他在沖離天外后,被小心地保護了起來,沒有去深黯星域闖蕩。
而是,跟隨著向來沉穩的曹嘉澤,一并去探索天外世界。
這也間接說明,鐘
赤塵比較相信曹嘉澤,也相信玄天宗。
“還當真有不少,這趟我的收獲不錯。”
在曹嘉澤面前,楚堯一點不敢怠慢,沒擺出高姿態來。
更遠處,還有太淵宗的江杏雯,寒陰宗的尉憲,和一些聽命于曹嘉澤的,玄天宗的陽神大修。
他們,是收到了元陽宗的訊息,從最近的星河渡口秘密趕來。
為的,當然是星族的利奧和貝魯。
至于不死鳥的顯現,他們還不知情,還打算依照之前的訊息,稍作調整后,便繼續趕赴向浮生界。
“再有一個時辰,我們就要出發了,大家抓緊。”
曹嘉澤笑著揚聲高喝。
眾人點頭回應,暗自準備著,心里想的都是曳幻星域的星族域界,有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存在有利于自己戰力提升的天材地寶。
過了半個時辰。
一艘破破爛爛的星河古艦,在遠方幽暗的虛空,冷不防地冒出。
戰艦不僅殘破,飛逝的速度也一般,以大家的見識來看,就知道絕非高級貨,里頭的異族族人,也肯定等級不高。
曹嘉澤瞄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顯得沒什么興致。
一位云水宗的女性修行者,猶豫了半響,見別人不太在意,便說道:“既然你們沒什么興趣,那就讓我去查看一下。”
她握著一桿,繪制了江河脈絡的錦旗,渾身環繞著茫茫水霧,從那塊碎裂大地飛出,眨眼功夫就逼近了戰艦。
“李歆!停下!”
本來不甚在意的曹嘉澤,突然嗅到古怪氣息,猛地站起來,大聲高喝。
一座巍峨的宮殿,如神明的居所,在他頭頂驀地浮現。
宮殿之上,許許多多刻印的靈陣和秘紋,被充盈了異能后激活過來,突然生出璀璨的神輝,將那位云水宗的女子,還有周邊的森冷星空,全部照耀在里頭。
陽神中期的李歆,聽到曹嘉澤喝聲起,臉色大變。
那桿錦旗中的江河,頃刻間實質化,并且從中飛出來,凝為一道道水流清澈的大河,將她和殘破戰艦隔開。
戰艦,搖搖晃晃地停了下來。
碎裂大地上,來自于浩漭大世界的各方修行者,因曹嘉澤的一聲喝,早已停下修行,一個個都皺著眉頭。
看不見的魂念,靈力,微弱的氣血,一起從碎裂大地飛出。
直奔那艘殘破的戰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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