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血魔族史上第一位大魔神。
以復活血魔的方式,將這具不知死了多少年的尸身復活,讓他再現天地。
復活之后的安德烈,不會再是安德烈,而是太虛神王。
虞淵沒有想到,太虛神王回歸浩漭前,竟然給自己準備了這么一具軀體。
太虛以一部分精血和魂念,完全消化了安德烈的血脈秘密,將安德烈整個融合。
然后,苦侯了多年,終于等來了自己。
太虛,要通過自己的生命奧秘將安德烈復活,令他獲取新生!
“既然陽脈源頭在,格雷克能以復活儀式再生。你的話,在我來看自然比陽脈更神奇,一旦由你為他的心臟注入生機,太虛就能活過來。”
太始顯得極有信心。
“至于別的事,你無需多管。安德烈百分百死了,絕不會再死灰復燃,而太虛不僅參悟了他的所有血脈秘密,還以自己的靈魂,吞沒了他的魔魂。”
“他的心臟看似枯竭萎縮,可一條條血脈晶鏈并沒有碎滅,還保持著完整。”
“他所欠缺的,就是源自于你的純凈生命能量。等他心臟重新跳動,等他主動向外索求血肉精氣,他的心臟就能造血!”
“造成的新血,慢慢充盈了這具軀體,他就能恢復過來。”
“恢復過來的他,就是神王太虛了,不僅有太虛的靈魂,還有血魔的軀體奇妙。”
太始笑容燦爛地憧憬。
太虛的魂影,懸浮在安德烈的尸身半空,期待地詢問:“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在理論上,好像是沒什么問題,似乎也說得通。可我沒試過,我不敢保證。”
“我相信你可以!”太虛很淡定,對此深信不疑,“從我認識你開始,就沒你做不到的事。從我,知道你在這一世,開始感悟生命力量,并在體內鑄造出另類的生命祭壇時,我就知道我將重獲新生!”
他對虞淵的認同,近乎于不可理喻的信任,讓虞淵都覺感動。
忽然間,虞淵覺得定要全力以赴,不能辜負了太虛的認同。
“好!”
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神色凝重地說道:“不要在外面進行!太虛,還有你這具血魔族的尸體,一起帶入到斬龍臺。”
“我本就是這么想的。”太始微笑道。
旋即,他還朝著太虛的魂影眨眼,“你也可以去見識一下,另外一頭泰坦棘龍的成長速度了。”
太虛驚愕。
虞淵的整個人,完全沉落向斬龍臺,并在內部開放了界壁封禁,“太虛,你帶上安德烈的軀體,也快點進來吧。”
太虛的魂影,瞬間融入到安德烈的身軀。
干尸般的安德烈,就這么緩緩地站了起來,向斬龍臺飛去。
“我留在外面,以防萬一。”
太始去過一回斬龍臺,對里面的狀況很清楚了,所有的好奇心也被滿足了,沒有打算去再做探察的意思,“我唯一要注意的,或許就只是溟沌鯤了。那頭異獸,留下了奇石飄蕩在附近區域,他如果回來的話,還是會相當快。”
被太虛附體的安德烈,在得到虞淵允許的情況下,也飛入到斬龍臺。
來到,之前虞淵用來喚醒太始的位置。
從天而落的時候,太虛就看到了那顆紫色金的龍蛋,清晰地感應出泰坦棘龍的存在,還有那股浩蕩的能量。
“也只有你,能做到那么多不可思議的事。”太虛感慨。
另外一頭泰坦棘龍,明顯已經成長開來,他還覺察到泰坦棘龍幼獸的心臟深處,諸多老泰坦棘龍的血脈晶鏈,密集地交織著,似綻放出迷人的神光。
幼獸的魂識,在他進入斬龍臺時,還好奇地釋放出,如在觀察他……
“這樣的你,給我的感覺像是大祭司里德,附體在魔宮的那位逝去的魔主身上。”虞淵很隱諱地提了一句。
人族元神,本質上和外域天魔的元魔,其實是一樣的秘密,沒什么人知曉。
虞淵也不好明說,所以只能這樣暗示一下。
“你這么說,想想還真的有點像。安德烈如果只是死物,要是無法復活,我附體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天魔煉化了一具魔軀。煉化的魔軀,雖然堅固,雖然流轉著魂能,還摻雜著別的力量,可畢竟是死物。”
“但,如果心臟能再次跳動,能繼續造血,能有鮮血在體內流淌……”
“那便是活的!”
“存活著的生靈,就擁有繼續進階和強大的可能,就還有更多的希望!而死物,終究只是死物,無法讓附體者再有額外的收獲。”
太虛配合地緩緩躺下。
他還伸手掰開了胸腔,將安德烈的那顆心臟露出,讓虞淵能清晰地看到。
“下面,就麻煩你了。”
將所有的靈魂,都附體在了這具奇異身軀的太虛,對虞淵是毫無保留的信任。
他還知道,一旦這具身軀的心臟重燃生機,他和虞淵之間將永存神秘的連系。
如大魔神格雷克,畢生都受制于陽脈源頭那般,他這具因虞淵而復活的軀體,也將永遠被虞淵給限制。
可他沒丁點猶豫。
在他來看,他太虛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拜虞淵所賜,他甚至可以不認神魂宗,卻一定會認虞淵……
所以,躺下將胸腔掰開,將心臟露出的他,相當于再次將自己的性命交了出去。
當竭盡全力!”
虞淵神色肅穆地表態。
外界隕石。
太始淡定從容地,看著釋放著朦朧瑩白光芒的斬龍臺,眼眸內,如有千萬微小的智慧光爍飛逝。
似乎,他每一秒都會浮升出幾百個想法,他還在印證那些靈感般的點子。
看看哪個點子有可行性,能夠化作一個成熟完善的策略,為神魂宗和麾下謀利。
他和太虛一樣,也對虞淵信心十足。
他相信,等虞淵和太虛飛離斬龍臺,在太虛的那個新身軀中,心臟會跳動著。
時間匆匆,不知過了多久后,太始莞爾一笑,道:“你可別來找事。”
此言一出,這塊隕石一陣地動山搖。
虞淵消失于其中的斬龍臺,被眾多亂石蓋著,又被拉扯向地底的神秘宮殿。
敞開的通道石梯,也在眨眼間消失。
整個星空邊界,又恢復了安靜,恢復了荒蕪死寂。
只有太始一人靜坐著,仿佛坐了千年萬年,如磐石般從未移動過。
就這樣,又過了許久。
化作人族枯瘦老叟的溟沌鯤,像是回自己家般,不緊不慢地飛落下來。
“是因為我們用過你的鮮血嗎?”太始如朋友般閑話家常。
“不是。”溟沌鯤搖了搖頭,好奇地望著腳下的隕石,說道:“太虛應該和你說過,我曾經多次路過此地。另外,我有三次還落了下來,并停留了一會兒。”
太始微笑:“好像是和我說過。”
“我只是路過而已。”溟沌鯤回答了他的那個問題,“我不是因為那些,從我體內剝離的鮮血。我的鮮血,又不是我的精珀,還沒那么大的力量,讓我隔空嗅到異常。”
“其實,是因為他虞淵來了,因為他恰巧離此不遠。”
“這么說,我們在天外的相遇,也算是緣分嗎?”太始咧開嘴笑容燦爛。
“我知道你的厲害,我也知道……你想干什么。”溟沌鯤一赤紅一瑩白的眼眸,顯出忌憚,“連她也未能殺死你,我還真不清楚你的戰力。可你,為何會對我有敵意?”
轟!轟隆!
以此為中心,漂浮星空中的巨大隕石,如被磁鐵吸引著,從四面八方飛逝而來。
太始嘴角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他臉色沉靜,“你到處亂跑,會惹來妖鳳的注目。還有,你率先知道他斬獲了生命真諦,知道他被源血青睞過。我怕你,會被妖鳳盯上,會被妖鳳給再次擒獲,從而將他的事情暴露。”
“所以,就改由我來鎮壓你,改由我禁錮你吧。”
“你哪里來的自信?”溟沌鯤被他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