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的過程并不美好,當然,這是對那只魘靈而言。
一般情況下,都是人類求著跟它們契約,它們可以提出各種過分的條件,索要靈魂也不在話下。
可是元青舟和安小菜簡直是魔鬼!!
魘靈提出的條件被一一否決,稍微不合心意,元青舟就是淡淡的一句話。
“還是殺了吧。”
在被安小菜割了五六刀之后,魘靈終于同意跟安小菜契約成為一件異物。
契約的條件說出來它簡直沒法在魘靈圈子里混了。
安小菜每天給它唱首歌,它每天借給安小菜一小時的能力。
這就是全部條件!
只不過它也不是萬能的,沒有任何戰斗能力,也只能看到青魘之下的魘靈,再高就不行了,除非安小菜肯提供靈魂能量讓它晉級。
其實元青舟也只是嘗試談條件,因為她聯想到了小蠻。
小蠻具體的能力有多強大,她現在也摸不清楚,可是契約條件只是梳頭,哪怕對一只低級白魘也太簡單了。
所以元青舟就利用這次機會,跟魘靈講條件,沒想到真的行得通。
不過這肯定跟魘靈本身的‘性格‘有關系,像前面的指甲和頭發肯定行不通。
而且這個魘靈的條件說起來都跟陪伴有關系,其他魘靈契約時,肯定也有特定的條件。
就像小蠻,特別愛美。
契約的過程很簡單,只要安小菜在心里認同條件,跟魘靈接觸一下就可以完成。
劫后余生的魘靈被放出紙人,重新變成兩片美瞳。
雖然是跟安小菜契約,但是元青舟也可以使用。
而安小菜之所以搶著契約,是因為在她的印象中,凡事跟魘靈契約的,九成九都沒有好下場,即便一開始的調料很簡單,到魘靈會不斷的誘惑人類增加籌碼,子獲得更強的力量。
她不是不相信元青舟的定力,只是不想增加她的負擔。
元青舟看著嗎兩片美瞳,嫌棄道:“我不喜歡戴美瞳。”
話音剛落,那兩片美瞳就飛快的變成了一副眼鏡,還是當下流行的最新款,非常適合女生佩戴。
“噗嗤~”
安小菜一下子被逗笑,面前的三炷香也燃盡了,她心里那點陰霾煙消云散。
元青舟試著戴上眼鏡,透過眼鏡,周圍的一切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
不過她一低頭,就發現一個漆黑的人形影子抱著她的腿,顫抖著朝屋子方向指了一下,然后嚇得馬上縮回來。
元青舟看過去,發現小蠻不知道什么時候趴在窗戶上,空洞的雙眼靜靜的注視著元青舟。
不過小蠻還是那個小蠻,并沒有什么奇怪的變化。
今晚元青舟暫停了夢境特訓,讓大家都好好休息一晚。
等元青舟和安小菜都睡著之后,小蠻忽然出現在書桌上,趴在那里幽幽的看著眼鏡。
咔嚓!
鏡片裂開了。
深夜。
龍歡處理完公務,跟西門守一起趕到出事的地方。
整了小區都已經被異調局封鎖,尤其是那棟樓,僅有的幾戶人家也被‘請’到了酒店。
龍歡走進燒焦的房子里,看到大家還在挖地。
“行了,別挖了。”
都挖出一個地下室了,依舊什么都沒發現,龍歡揮手讓所有人都出去。
看了看沒什么特別的,龍歡離開房間回到院中。
西門守西裝筆挺,帶著白手套,把一個指紋都沒有的平板和觸控筆遞給龍歡。
結果龍歡抓過平板就上了爪子,在上面留下讓西門守額角緊繃的指印。
“這小區是十年前動工的?以前還真是個精神病院啊,十年前,又是十年前!”
西門守推了下眼鏡,強迫自己不去注意平板上越來越多的指紋。
“小區落成之后經常怪事頻發,分部設立之前無人統計,我剛剛算過,光這里出現的游魘就占整個久安城的十分之一。”
“這么高?”龍歡咋舌。
“因為是老城區,人口也少老人居多,被游魘嚇到磕了碰了甚至意外身亡都覺得是老年人腿腳不便,所以上報的不多被忽視了。其中失蹤案是最多的,整個小區五棟五層高的樓,居民人數差不多300人左右,但是失蹤的就有100多人。”
“老人小孩年輕人都有,很多都沒有立案,家人以為是離家出走,意外走失和外出打工,但是過了十年也沒有找到。”
龍歡回頭看著身后那棟老舊的居民樓,現在這里的住戶已經非常少了,并且以老人和外地租戶居多。
失蹤了,確實很難查證。
龍歡有種直覺,這里很危險。
消失的病院,失蹤的人口,還有那個人手蜘蛛的尸體,這讓她想起了裂口女事件至今下落不明的半王級血魘。
“叫符文部的人來徹底查封這棟樓,同時把所有檔案整合提交總部。”
龍歡突然的認真讓西門守有些意外,不由問道:“事件等級呢?”
“A級,極度危險。”
西門守頓時嚴肅起來,點頭應是。
“那個叫尹明的醫生找到沒有?”龍歡又問。
西門守翻出一份檔案遞給龍歡。
“根據賈步提供的外貌特征描述找到一個疑似的人,但他不叫尹明也不是正式的醫生,而是久安大學醫學院在校學生,21歲,并不符合賈步描述中30出頭的樣子,而且……”
龍歡翻看檔案,忽然在后面發現一張死亡報告。
“他在半年前就已經意外身亡,遺體還在醫學院做大體老師。”
葉宅。
葉蓁蓁醒來之后好像完全忘記了一切,不記得自己看見魘靈,甚至不記得自己有個朋友叫何小朵。
一切都恢復到了從前的樣子,飯桌上乖巧的用餐,飯后自覺的練琴,無論怎么看,都正常極了。
葉父葉母雖然高興女兒劫后余生,但心里始終懷著擔憂,又讓金家人和谷雨來了一次。
金家人沒有發現異常,谷雨也給葉蓁蓁做了心理測試,最后確定她是創傷后應激反應,自我封閉了那部分記憶。
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出于擔心和做心理醫生的職業道德,谷雨提醒葉父目前只是暫時的穩定,葉蓁蓁仍舊需要后續的治療,以防某天突然想起受到巨大打擊。
可是葉母婉拒了谷雨,對此,谷雨也無能為力。
送走了谷雨和金家人之后,葉母又來到葉蓁蓁的房間,她已經躺在床上睡著。
眉眼安寧,嘴角帶笑,像是夢到什么好事。
葉母看著消瘦了不少的女兒,鼻頭發酸,輕手輕腳的為她蓋好被子,關掉床頭燈。
葉母離開之后,葉蓁蓁翻到側身,一只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搭在臉旁。
那只纖細白凈的手上,指甲被涂上了鮮紅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