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生者接著說道:“我們的確是想為上君布道,讓大家都信仰您。那土地婆除了殺戮能有什么?她憑什么當這個世界的主人?我們打心底敬仰上君您。可能是我們做事太急躁了些,讓上君誤會了,求上君責罰,但上君千萬不要為此氣壞了身體。如果上君不喜的話,我們一定改正,保證以后絕不再犯……”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瞧人家這覺悟和認錯態度,就算是被抓了現場,人家也能屈能伸,敢作敢當!
靈真上君感覺腦海中天人交戰,面對乖順地跪在他面前的復生者,現在他只要一根手指就能滅了。
可是,人家這么好的態度,知錯能改…總之,讓他對一個如此“懂事”的人還真下不去手。
枔靖拄著拐杖,身邊跟著小辛和田原,很快到了問題所在地附近的山頭上。
俯首看去,一座繁華的城市呈現面前。
烏洲城,是玉國與琉國相接的最大的城市。
根據之前收集到的信息,這里常住人口就有二十多萬,又地處兩國交通樞紐,來往客商絡繹不絕,加上周邊的衛星小鎮的話,恐怕人口在五十萬左右!
對于農耕時代,這個數字很龐大了。
在她的地圖上也是一塊很大的信仰缺失,若是將其中問題解決納入信徒的話,相信收入至少漲零點幾個點。
在枔靖地圖上,整個烏洲城以及周邊都被灰蒙蒙的東西覆蓋。
她雖然在整體上是整個耀藍星的掌控者,但仍舊因為剛剛恢復生命脈絡不久,所以個別地方仍存在管理漏洞,這里便是其中之一。
自從建立神職體系后,枔靖一般會讓地方小神去處理。
對他們既是一種鍛煉,也可以增加收入。
只有當他們無法解決時,她再出手。
掐指算來,這幾年她的主要精力都放在鏟平魔域和占領中州的事情上,已經好久沒有親自下場手撕邪祟了。
收回思緒,枔靖開始根據眼前所見仔細梳理信息。
此前,她派到這里的好幾個小神都莫名其妙隕落,當然,因為她事先就給大家兜了底:在不敵以及無法逃脫時可以直接脫去肉身讓魂體進入輪回通道……
除了其中一個小神在最后關頭發了求助信息,且只有兩個字:危險!而另外兩個竟是到生命最后一刻都沒有反響。
可見他們一開始并不知道危險,但當知道時已經來不及了。
究竟是什么樣的危險,讓修煉成精老鼠和灰狼都沒能覺察到呢?
枔靖站在山頂將周圍地形掃視一圈:一片和諧興旺的場景,城市上空更沒有陰氣魔氣縈繞,人們臉上也帶著匆忙或者悠閑表情……沒任何異常。
她緩緩閉上眼睛,整個人徹底平靜下來。
她沒有主動釋放出神識或者神之感受力去掃描這片土地,而是仔細聆聽從各處傳來的聲音,然后再將這些聲音逐漸在識海中整理出一條條的信息流。
這是她擁有耀藍星球儀后,本質之眼開啟的一項神通。
所以作為真正的神祗,的確可以做到高處神臺而聆聽世間萬物。
只不過需要付出一定代價——能量。
剛才是枔靖第一次使用聆聽,只覆蓋了周邊一百多里,那能量便嘩嘩地消失。也幸好是她現在底蘊豐厚。
她在感知時,小辛和田原一左一右站在她側后方,夭夭潛移默化地在地上伸出法則絲線。
良久,枔靖睜開眼睛,眉心卻微微皺起,眼神中又添了幾分疑惑。
田原:“老枔怎么樣?”
枔靖道:“從剛才收集的信息看,這里一切都十分平靜正常,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正因為沒有發現不妥的地方,才讓她更為擔憂。
田原:“那我們現在怎么做?”
小辛:“要不我們先下去考察一下……”
枔靖不等小辛說完就搖搖頭,轉過身對兩人說道:“我也不知道這看起來很普通的城市里有什么古怪,但是你們都沒有凝聚出實體,也沒有防御手段,所以暫時到拐杖空間里。我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已經有三個小神都在這里隕落,而且還是在沒有任何警覺的情況下,可見其中定有什么貓膩。她當然不可能讓身邊人分散去查了。
兩人想了想,點點頭,意念一動便鉆進了拐杖里。
與此同時,拐杖下伸出一些細絲想將枔靖包裹起來。
枔靖手中點了點拐杖頭,微微笑著:“夭夭不要擔心,我沒事的。現在你也不要顯露,我怕里面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東西提前知道我們底細就不好了。放心,真有我不敵的危險我肯定跑得比誰都快。”
枔靖把自己全身上下檢查一遍,又例行查看虛數空間里的東西。
因為空間容量擴大以及她現在進項穩定,財大氣粗,所以各種符箓陣盤都準備了不少。
只是法器還沒有購買,主要是普通的法器沒啥用,而好的要么是從神牌中兌換,要么自己找好材料再找好的煉造師制作。
話歸正題,枔靖稍稍變換了形貌,皮膚變黑幾個度,眼角略略有細紋,眼神在稍稍渾濁一些……腦后挽著一個髻,手臂上挎著一個竹籃,里面放著一些雞蛋。就是一個入城販賣雞蛋的三十左右的普通農婦。
她現在的身體與真正的實體只差一步之遙,只需魂力凝聚,不僅普通人看不出端倪,就算是有修煉的法師或者精怪也很難瞧出破綻。
確無遺漏,枔靖身形一動便出現在小路邊,順著進入大路再混入人流。
城門外很大一片區域都被各種商販占據,因為入城會征收一定稅額,以及如果沒有固定鋪面或攤位的話是不允許隨意擺放,所以普通小販都在這里進行交易。
外面這沒有那么嚴,當然仍舊有很多早已占了位置,并且彼此間也形成了默契,也不允許外來的陌生人隨便擺。
枔靖作為新人自然也是入鄉隨俗,在最角落放下籃子,像旁邊賣芋頭青菜等農產品的人一樣,偶爾吆喝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