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些處在修仙金字塔頂端強者們的一貫作風,都是運籌帷幄(躲在后面),先讓的小手,釋放一下王霸之氣。
當然,小兵快要被打沒了這也分情況:如果敗局已定的話,他們會“留得青山在”早就逃得遠遠的。
若是這些龐大的炮灰數量把敵方大部分力量消耗掉,他們自覺有絕對勝算的情況下,才會釋放出自覺的王霸之氣。
無比拉風地降臨,然后給與對手致命打擊。
所以,枔靖通過星球儀上的“自衛反擊”策略,只是將那些對她發動攻擊的修仙者干掉。
而這些真正的指揮者大能們,他們直到現在還沒有出手,所以還完好地站在這云臺之上。
枔靖從更高的云層中顯現出放大了數百倍的身形,俯瞰著這些人,說道:“爾等壟斷資源,傾盡整個世界的能量修煉成仙人,不思反哺世界反而凌虐生靈,涂炭萬物。此番竟公然挑起內亂,褻瀆神靈,本神念在爾等修煉不易,生命可貴的份上,今日便讓爾等在此好生思過反省。”
丫的,竟然叫他們反省?還還不能踏出這云臺半步?囚禁他們?憑憑什么……
在這些修仙者掏掏耳朵不可思議自己聽到的,不等他們做出下一步動作,只見這個故弄玄虛的神明略略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若是誰敢再踏出這個范圍一步,身死魂消!”
身死魂消!
雖然聲音平緩,但眾人心中俱是一震。
枔靖見這些家伙從布陣時的意氣風發,到被摧枯拉朽破滅掉的震撼,再到現在面對絕對力量時的恐懼。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地之威?!
修煉到他們這個程度,誰不是曾經霸守一方的超級大能?
無數人面對他們時都只能戰戰兢兢,而他們的一個意念便能決定無數生靈的生死。
他們自以為這便是人修極限……天地也不過如此。
而現在,他們感受到了真正的天地威能。
識時務者為俊杰,活的越久,修煉得越高,越是惜命,所以,當面對這個強大的神祇降臨,他們便心生了退意。
這也是他們一貫作風,打不過就跑啊,能活到現在可不是逞能逞來的。
然而,他們還是遲了一步。
在那神明發話之前,他們就感覺到云臺周圍升起了一層無形的結界——丫的,這家伙難道不應該先說話再動手的嗎?
其實在枔靖進入十萬大山時就通過星球儀給云臺落下了禁制。
以她本身實力但肯定無法困住這一眾超級大能,但是她可以利用星球儀凝聚整個世界的力量,反過來牽制住對方。
她深知,這場浩劫的根本原因就是這些修仙界頑固派不肯讓出自己霸主地位,但凡放走一個,讓其潛伏起來再建立門派把那些與神明作對的思想傳承下去,后患無窮。
所以,這些人是必須要除掉的。
枔靖不知道別人的世界,別的神明是不是愿意把自己的世界與別的信仰和平共存,但在她的世界里,修仙者當然可以存在,但前提是以我的甚至體系為尊,并完全受制于我的甚至體系才行。
絕沒有她在給神明下達敕令,旁邊還有一個跟自己指手畫腳的家伙存在。
…………眾位大佬也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他們被困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留在這里必死無疑。
以對方絕對強悍的實力,還有那狠辣的手段…她不可能放過他們的。
所以,他們選擇突圍。
這禁制雖然厲害,但…他們可是整
個修仙界最厲害的人,是修仙者們的希望,若是連他們都無法扭轉這個變態神明的打壓,那么以后他們修仙者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話語權?
反抗,必須的。
“這本來就是我們修仙者的世界,你這個外來的邪神妄圖侵占我們的世界,還要將我們所有修仙者趕盡殺絕。今日我等就算是拼的最后一份力氣也絕不會讓你這邪神的奸計得逞!”
“對,大不了就是一死。而你自詡為神,卻草菅人命,你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禍患。只可惜我們那么信任你支持你,最后卻要死于我們的縱容,長天啊,你這是要亡我修仙界啊……”
“我聽說神明心系天下蒼生,慈悲為懷。今日我們一起突圍,難不成他還能把我們也殺了不成?長天都會收了她的……”
修煉幾百年,這想法……
大概是他們也第一次經歷被徹底壓制吧,第一次感受他們曾經施加給無數人的絕望,也不過如此。
在空中化為一個巨大人影,靜坐云團之上,低垂雙眼,靜靜地看著他們。
丫的,說的那么一正言辭的,你們倒是突圍啊。
那些被你們鼓噪起來的炮灰已經飛灰湮滅了,你們還在這里耍嘴皮子,上啊,開干啊。
枔靖決定不跟這些家伙掰扯,一旦掰扯就會掉進對方的維度,什么眾生平等……
好像統治者在跟被統治者說平等的時候,從來就沒有誰會把自己也劃入“平等”的行列。
當然嘴上可以說一說,但真正放在平等上了后,就會發現,自己將會被這些“平等”所湮滅,然后被另一個取代。
枔靖也是當了這么多年的神明才深知其中道理,所以,要想真正掌控這個世界,讓其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運轉,那么,她就必須跳出“平等”,而站在凌駕其上的存在。
粗略看起來有點又當又立的感覺,但,這就是世界運轉的潛在規則。
所以,枔靖不會反駁別人說她也是凌駕眾生之上。
結界內,數百大能者結成一個極其強大的攻守陣,爆發出刺眼的激光,如同一根針,直刺禁制的一點。
這禁制就算是以天尊靈寶所化,這針也能將其刺穿!
然而……
這禁制不僅是枔靖引動的天地之力,更是與自身的神力相牽。
簡單來說就是,他們攻擊在禁制就相當于是在打她的……衣裳。
你拿刀都戳到我衣服了,很顯然是在攻擊我。
所以,我反擊也就理所當然了。
于是,在他們的攻擊法術凝聚一點落在禁制上時,整片天空突然收緊。
時間空間在這一刻停止,云臺變成一塊…果凍一樣的固體。
所有人都被定格在里面。
然后…枔靖毫不猶豫地拍下她的大手印。
一掌拍死。
這些人,都是反對神職體系并想控制神明為其所用的頑固派,一個都不能留!
所有人都眼睜睜看著那大手印從天空落下,穿透這凝固的空間,直接落到他們身上。
他們身上加持的各種防御靈寶在這一刻就像紙糊的一樣,瞬間碎裂。
然后就是他們的肉體…毫無懸念地化作一攤肉泥。
就連元嬰也沒能遁出。
那大手印拍下后手指一曲,呈抓握之勢,那些殘存的元靈盡數聚攏到其掌心,被一團神力光環包裹,灼燒,然后……
枔靖做這一切的時候面無表情,心中一片平靜。
就好像這幾百人只是被她一掌蹂躪的螞蟻
一樣。
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將自己心靈過渡到“眾生平等”的程度了啊——沒錯,這才是神明眼中的眾生平等。
所有生靈平等,但凡冒犯神明,就算你是人類,也當承受神明的怒火!
不到一天時間,這場持續了一年的波及整個世界的神仙大戰就落下帷幕。
那些反抗神職體系的修仙者基本上被滅掉,剩下的要么是擁護的要么是中立的,就算有個別殘留的反對分子,也不敢再生出神明心思。
而這場毀天滅地的大戰也如同一道緊箍咒一樣,深深烙印進每個修仙者和神明的靈魂中。
神明,不可侵犯!
其實枔靖在耍過這次威風后,便感覺到無邊的脫力感襲來。
還有一種…整個世界都出現疲軟。
她想到,原來這就是引動世界力量的后遺癥啊。
她很早就知道自己可以通過星球儀掌控世界,使用這個世界上的能量。
但一直沒有親自實施過,這次她經過推算,這個世界雖然靈氣枯竭,但是基礎能量渾厚。
調動五分之一到十分之一的能量不會對上面的基礎生命造成影響。
對于凡人而言,甚至根本就感覺不到上面發生的變化。
為了對付那些修仙者,她動用了大概八分之一的能量。
現在,她感覺這個世界就像她每次大戰后一樣,也生出了疲憊之感。
世界,是有生命的存在!
枔靖腦海中在此浮現出這個念頭。
而且這種感知比以往都更加明顯了。
只不過,好像,她與世界生命氣息之間仍舊隔著層層紗幔,以她的層面和境界還無法完全領悟到這種級別的生命形式吧。
在枔靖心中,當她完全確定,這些生命世界本身也是一個……生命體時,她發現自己的思想境界好像在無形中捅破了一層…窗戶紙,她好像進入到一個更加廣闊世界里。
枔靖將那些殘余的能量吸收了,多少彌補了一點點大戰對靈體的虧損。
只是,她與世界生命有種心系相牽的感覺,即便她的靈體恢復得和戰前差不多,但那種疲憊虛弱的感覺仍在——是這個世界傳遞給她的信息。
沒來得及休息,枔靖便趁熱打鐵,將修仙者體系納入到自己的神職體系之下。
就像耀藍星一樣。
整合的過程甚至比耀藍星更加順利。
這次神仙大戰中,那些挑頭的都是這個世界上的超級宗門,他們占據著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資源。
大概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是反對神職體系最強烈最強大的力量。
枔把那些拔尖的力量鏟除,順便將這些宗門進行打壓,將資源重新整合。
分化瓦解。
她不需要那些超級宗門,只需要完全服從神職體系的修仙者。
經過幾年的運作,這個世界終于再次恢復平穩。
枔靖努力經營下,利用自己的生命靈液對世界修修補補,將之前虧耗的能量找補了回來,甚至變得更加強盛。
看著這個世界——好了,現在終于變成和她耀藍星差不多的世界格局了。
也不知道這樣的世界會存在怎樣的隱患。
試煉世界與里世界的時間流速比達到千倍,她算了下,大概里世界還剩下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在這里的話,她可以經歷差不多一千年。
她可以看到耀藍星一千年后進化的樣子。
當然,若是在這個時間內一切正常的話,她也
無法等待更長時間。
因為,她必須在一千年內回去,她的小神們還在等她!
枔靖回到自己建造的神壇上,然后讓這個世界自行進化推演,看看能發展成什么樣子。
除了一開始會給這個體系做一些補充規則外,在其后幾十年,枔靖幾乎完全不用插手了。
她也個能耐得住寂寞的,當了甩手掌柜后,便每天靜坐自己神壇,與這個世界進行心靈感應,嘗試各種方法與其進行交流。
無果。
高維世界。
“這家伙莫不是真要就這樣等下去?”
“還真是個靜得下來的神啊…”
兩人因為對這個世界的攻略添加特別關注,所以他們親眼看到這個神明是怎樣在一個完全不信神的世界,建立起了甚至體系,并且將原本的修仙者體系推翻的。
看到對方面不改色滅殺那么多曾經叱咤風云的大能者,讓他們也略略有些…心驚。
關鍵是,如此重的殺戮,竟然沒有牽動天罰。
可見這家伙也是深諳天道運轉之道啊。
他們不知道枔靖有沒有感應到這些超級修仙者隕落給世界的影響,但他們作為旁觀者卻看得真切。
他們發現這個世界變得輕盈了。
怎么說呢,這些超級修仙者雖然修為等級無法再進一步,但是他們要維持自己的存在,每時每刻都會從世界攫取龐大的元能。
對于這個生命世界而言,他們就像一個個水蛭,讓世界不堪重負,無法將更多的暗能量轉化為靈氣。
枔靖雖然動用了世界之力,但也在另一種程度上減輕了世界的負擔,若不然,她感應到的就不僅僅是疲憊,而是…不堪承受其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