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學校新生未開學,謝婉瑩送媽媽去了火車站。
分手在即,孫蓉芳望著女兒,嘴巴里有千言萬語,嘴唇卻哆嗦起來,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一刻不停地嘮叨著:“保護好自己的身體第一,身體最重要的。媽不但望你什么,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媽,我知道。”謝婉瑩雙手伸過去,摟緊了媽媽的身膀。
孫蓉芳趕緊用手擦擦紅彤彤的眼角,忍著,等女兒抱完,堅強地一轉身,直接拎著行李進入了檢票點。
目送媽媽的身影越走越遠消失在了盡頭,宛如回到了中學課本里那一幕背影,只是這是母親的背影不是父親的背影。每一個家庭里,有的是父愛更偉大有的是母愛更偉大而已。
謝婉瑩望著天花板,不讓眼淚掉下來。她沒有資格哭,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改變自己和媽媽的一生。
轉回身的她,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出火車站口。
晚上回宿舍住,謝婉瑩發現了:舍友們居然沒有一個打算晚上回宿舍嗎?
鈴鈴鈴,宿舍里的電話機響了。
跳下床,謝婉瑩走過去拿起話筒。
“你好,謝婉瑩同學是嗎?”
“對,我是。”
“任老師通知,要我們明天去教學樓xx課室開會。他是我們班的輔導員。”
這算是她第一次聽到自己同班同學的聲音,是個男生。聽起來嗓音里有些悶,語氣中規中矩。貌似是個不擅長說話的人。只聽這個話說完后,對方好像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沉默了許久。
“我明白了,謝謝你,同學。”謝婉瑩只得主動給對方化解尷尬。
“不客氣不客氣。”對方趕緊把電話掛了。
逛過校園,知道教學樓在哪里。謝婉瑩并不擔心,只是她向來習慣于提早去到課室里等開課,因而像往常那樣,早早帶上書包和筆記本等,吃完早飯趕往教學樓了。
她去的時候是七點鐘,路上隨處可見校園里有人在讀英語或是背誦醫學課本。這里畢竟是國協,聚集全國傲嬌學子和學霸們的地方。
有競爭,體內的血液都好像熱血沸騰起來了。
走到課室,果然里頭空無一人。確定沒有走錯課室后,她找了前排第三排中間的位置坐下,這個位置聽老師講課和看板書最合適了。放下書包,拿出本開學時領到的新書課本,仔細翻讀起來。
伴隨時間推移,來到課室的學生越來越多。四周的說話聲逐漸大了起來。反正在老師不在的情況下,學生們都是無拘無束的。
看看表,七點五十了,老師估計要到了。謝婉瑩把課本放回書包,免得給老師留下不尊重老師說話的印象。這會兒她突然一轉頭,才察覺到:哎,不對,她兩面身邊的座位沒人坐,不只如此,前排后排也沒人坐。
怎么回事?她雙眼再放遠過去,嘩嘩嘩,一排排,學生是坐了好多個了,可能有四五十人的樣子,眼睛均望著她,有的還捂著嘴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