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何叔叔點點頭。
張阿姨不說話了,或許在重新思考了。
“先進去看看病人。護士說她醒了。”有人接到通知說。
病房不允許太多人涌進去,所有人分批。江主任頭一批先陪家長進去。謝婉瑩和柳靜云站在了外面等。
“你學生厲害?”王老師靠在任崇達耳朵邊說。
任崇達想著剛才自己學生說話時,真就現場一片安靜,個個有點懵。主要是謝婉瑩一開口忽然冒出一堆專業名詞出來。
連病理科大牛王老師都很驚訝:“我以為她學病理的,她對病理學了如指掌。”
任崇達撓撓頭,不知道該不該為學生驕傲。
“剛科室里的醫生走出來聽了吧?”王老師注意到剛才一群人探頭探腦好奇謝婉瑩發言的跡象。
張阿姨激動起來嗓門大。科室里的人被驚動到,一個個伸出頭張望。怕事態不受控制影響到科室里其他病人。
結果,不用其他人出馬,一個醫學生一番話而已將病人家屬征服了。說真,這種場景極少見。
張望的人均是瞅了瞅他學生是什么人。
任崇達回憶著,感覺今天是周日,然而回來心胸外科的人好像蠻多?
等到何叔叔和張阿姨看完病人,王老師再進去和病人說兩句話,終于輪到了謝婉瑩和柳靜云她們兩人。
何叔叔在她們進去時對她們說:“她挺想你們的。你們多陪她聊聊。醫生說她需要休息,不讓她多聊天。你們多陪她坐坐吧。”
“是,叔叔。”
“你們今天為她說的話,我和她媽媽回去會好好幫她想。”
“想什么?”張阿姨問。
“想你女兒愿意用生命去付出的夢想,你這個媽媽是不是該想想了?”
張阿姨想著想著紅了眼眶,不敢想是因為做一個媽媽是最不容易的點在于必須舍得孩子。
見著張阿姨的表情,謝婉瑩想起了自己媽媽。她媽媽每次叮囑她必須吃飯,肯定心情和張阿姨一樣的。孫蓉芳希望女兒當醫生只要牢記一點,保護好自己。
進了病房,兩人興匆匆地快步到了病床旁邊。
何香瑜看見她們倆,臉上全是笑,一笑又好像抽扯到了手術切口,有點兒疼讓她皺眉頭。
“你好好躺著,別激動。”柳靜云說她,“還有下次你身體不舒服你早說。師兄帶我們回急診觀察了你都不說?要不是小師妹及時發現你異樣——”
“我當時覺得疼,又不疼。說魚骨卡食管,那,不是很疼嗎?”何香瑜畢竟做完手術不到一天,鼻孔插著胃管,慢慢說話都費力,回頭想事情經過納悶了。
謝婉瑩給二師姐分析:“我估計那根魚刺不是橫卡在你食管里的。”
“怎么卡?”
“是一頭端很尖,不是很長,尖端向上有點斜貼在你食管壁,尾端卡點食物的話剛好能卡在第二狹窄處。食管的蠕動波往下的,每次試圖幫你把魚刺尾端的食物往下推帶動魚刺下走。如果整根魚刺橫卡的話固定住很疼的了,所以二師姐你暫時沒覺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