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那句話,不管怎么樣,哪怕肝源沒了,你們兩個別給我在路上出事。”陶智杰對他們兩個人說,一反溫和的常態,是嚴肅的命令的語氣。
何光佑拿著機票過來了,交給邱瑞云,仔細交代著:“這是你和她兩個人的去程和回程機票。今晚深夜一點半的飛機。救護車會在十一點鐘從急診出發,送你們前往首都機場,你們帶上箱子,要坐五個半小時飛機抵達目的地,之后要以最快的速度坐上車趕到對方醫院。”
“對面醫院有救護車提前到機場拉我們嗎?”邱瑞云問。
“估計沒有。你知道的,肯定不止一個器官。我們拿的肝,其它醫院拿的腎、肺、眼角膜。他們醫院哪里來那么多救護車來回送人。你們要自己打車去。”
邱瑞云先把機票收好,沒開始旅程,心頭有些緊張了。因為這個路上交通時間超出他從來執行過的每次任務時間,前所未有。每年可供移植的供體器官太少了,不去爭取的話,等于是代替自家患者放棄了,有違醫德。
“你帶著她,路上更要小心點。”何光佑拍了拍他肩膀,和陶智杰一樣語氣可深了。
邱瑞云點了點頭。可以的話,他想換掉人了。
女孩子,而且是學生,跑步肯定不及他。要是她路上出個事,他很難向所有人交代的。
最終邱瑞云沒有改變帶人的計劃,是因為看見了謝婉瑩那雙渴望的眼神。
于她而言是太寶貴的學習機會了,錯失的話以后恐怕沒有了。這是進修生和一般實習生見習生全沒有的機會,是陶智杰故意給兩位實力雄厚的新人的。
新人陪著去的交通費在醫院撥下來給科室的帶教費上報銷。所以說,醫院培養一個年輕醫生花費人力物力財力,幾乎費盡心血,承擔諸多風險,多不容易。
“給你們安排好調休時間了。今天下午你們放假,回去睡覺,養足精神今晚好出發。”何光佑最后打發他們回去先好好休息。
于是,謝婉瑩下午回學校宿舍睡覺了。邱瑞云讓她晚上十點半在醫院急診室碰面。
有點兒睡不著,在床上
翻來覆去的。人生第一次護送移植器官,讓她心情興奮又期待的。
傍晚五點多鐘,在學校食堂打了飯。邊吃,邊翻查黃師兄發來的短信。
黃志磊:周末想在曹師兄家吃什么?你說,我去買。
謝婉瑩:我隨便吃的。
黃志磊:吃牛肉好不好?我買些回來我們一塊在曹師兄家里煮牛肉火鍋。
謝婉瑩:需要我買點什么過去?買飲料可以嗎?曹師兄和黃師兄喜歡喝什么飲料?健力寶?還是王老吉?
黃志磊:不用不用。曹師兄家里飲料一箱一箱的,不用我們買。
看來黃師兄是曹師兄家里的常客了,對曹師兄家里的物資情況了如指掌。
謝婉瑩想想:我買點水果過去,我看看市面上西瓜上市了沒有。
黃志磊:曹師兄有說過不知道你吃不吃冰淇淋。你喜歡吃什么口味的冰淇淋?
一如既往,曹師兄很懂女孩子喜歡吃甜點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