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司機聽她說要等人,不高興了說:“你等會兒再叫輛車吧,我先走。”
“師傅,你聽我解釋下。我們這是趕時間的。真的,非常重要,關系到一條人命。”雙手把住車門,謝婉瑩使盡渾身解數說服司機,“我們是要護送重要的器官去另一個城市救人。”
“什么?我聽不懂你說的什么東西。”司機操著本地口音,好似聽不懂她的標準普通話。
“重要的——”器官是醫學術語人家聽不懂,謝婉瑩改個口,“醫院的東西。”
“是救命的藥品嗎?”司機作為不懂醫學的老百姓只能這樣理解了,問她。
“嗯。”只要對方能理解就好,謝婉瑩點頭。
“要我等多久?”司機詢問等候時間。
“很快的。”謝婉瑩保證。
很快,但是,不知道前輩在手術室里出了什么問題。居然讓她和司機一塊等了整整二十分鐘還沒人來。
“快半個小時了,我可以中間拉一趟客來回了。”司機生氣地拍方向盤沖她發脾氣了,“你不是說很急嗎?為什么至今沒來?
謝婉瑩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前輩。如果時間要繼續等多久,她只能先讓這輛車走了。總不能再誤了人家的生意。
“人在哪兒?”護送器官移植箱的邱瑞云走出了醫院門診大門,左右轉頭在尋找她人影。
“在這,邱醫生!”謝婉瑩高舉雙手,沖前輩大喊。
邱瑞云聽見呼聲看見她了,向她急速走來。
謝婉瑩高興地轉過身去,和司機師傅說:“人來了——”
車窗里駕駛座位上的司機,黑著臉,突然拉車桿,踩油門,唰一下,當著她的面把車開走了。
可見人家師傅以為她耍人生氣了故意甩的她,誰讓她讓他耽誤了好長一段時間的生意。
這年代,器官移植的意義沒向社會大面積積極宣傳過,大多數人不理解是什么,大多數人也不會體貼他們這些護送器官的醫務人員。交警不會幫他們開路疏導交通,一切只能是靠他們醫生自己了。那一瞬間,謝婉瑩心頭是有些崩了的感覺,難受至極了。想著對方可以不理解,但請別這樣做,這關系著一條人命。再準確點說,是一個好心人在另一個身體上生命上的延續,相當于兩條命。
情緒無意解決問題,她的腦袋空白了下后立馬振作起來,站在路邊繼續努力地揚手叫車。
邱瑞云快步走到她身邊發現沒有車,質問她:“你這么久沒有打到一輛車嗎?”
“車有一輛,但是它剛才開走了。”謝婉瑩解釋。
“為什么?你為什么不攔住!”
前輩心急,說話冒粗氣了。很憤怒,和她剛才的情緒差不多。謝婉瑩知道,沒叫屈,使勁兒睜大眼睛望著路上的來車,高高舉起雙手搖擺著:希望有好心的司機師傅看到來救救人。
邱瑞云看看表,是急到夠嗆了。
萬萬沒想到剛手術室里頭他們切肝出來的時間太長了,耽誤了整整半個小時的時長,導致他們現在趕去機場的時間變得緊促而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