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可能老師看不過眼她沒事干,給了她一個閑差,沒事拿個紗布幫擦擦四周血跡。
對面站著的宋學霖一直在拉鉤,比她費力多了。然而人家是才子,根本不需要拉到出汗,神態自在清閑。唯獨是偶爾瞥在她臉上一眼時,深褐的神秘眸光幾乎像射出的針要刺探她這人的腦子怎么長的了。
手術做完,用時六個多鐘頭,一切順利。
陶智杰走去外面和家屬談完話,回來后尋找兩名今天護送器官的。
護士長告訴他:“他們去吃飯了,快一整天只吃了兩頓飛機餐。”
接到這個消息,陶智杰的眉頭自然要皺一皺。
回到病房的醫生辦公室里,謝婉瑩和前輩邱瑞云張開大嘴巴,嗖嗖嗖,瘋狂吸面條。飛機上哪有什么好吃的,只有一點點東西填肚子,快餓死他們了。
望著他們狂吃的樣子,何光佑左手插腰上,眉毛聳聳,心疼有,像老媽子嘮叨他們兩句:“早就知道路上會沒時間吃東西,你們不會先帶點餅干和水在身上嗎?中間坐車的時候可以吃點的。”
“上飛機要安檢,餅干和水難帶的。”邱瑞云邊吃邊答,“再說飛機上有提供免費餐食,我們有吃。”
“夠你吃嗎?”何光佑打量他這個大高個。
按照邱瑞云這個搶籃板的身材,平日里飯量是別人的兩倍以上。
邱瑞云不否認,但是一點也不在意,說:“不是真的餓一整天什么也沒有吃,吃一點補充血糖夠的。路上沒有運動跑步,全是坐車,兩個飛機餐足夠這點消耗的。”
不愧是醫生,算了消耗量和進食量,得出了人體生理極限點沒有被打破。
何光佑瞟了瞟他:“你只顧你自己?”
“她不夠吃嗎?”邱瑞云問,扭個頭,見坐在他旁邊的謝婉瑩吃碗面條好像不夠飽馬不停蹄地牙啃西式餐包。
呃,邱瑞云想把自己剛說出口的話吞回肚子里去。
其實一塊吃過飯應該知道,謝婉瑩的飯量不能用普通女孩子可以來衡量的。
何光佑轉頭見到陶智杰進來,搶先及時報告:“我批評過他們了,他們知道錯了,以后會記得帶東西吃。”
多好的何前輩,啰嗦歸啰嗦,關鍵時刻不忘提前幫他們打掩護,避免他們挨領導訓。領導訓起來嚴重性更大一些的。
“我不是要和他們談這個問題。”陶智杰說,手插在兩個白大褂口袋里站在了邱瑞云他們兩人面前。
吃著面條的那兩人,拿的勺子不敢放下,使勁兒刮碗底裝作自己在忙著吃。
謝婉瑩回想起陶師兄電話里說過的話了:有什么事回來再說。
原來不是一點都不準備說他們了,而是他們在路上不好說免得他們心情糟糕出事,等他們回來后該處理的問題還是要處理的。
至于說批評這兩個字,她很記得,陶師兄很好說話很好人的。
“你們路上什么事耽誤了時間?”陶智杰問,儼然腦子里牢記著他們在電話里說過的每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