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昕恒肯定不是見死不救,只是實話實說:“我在我們醫學院附屬醫院實習時,在泌尿外只呆了兩個月,基本是走馬觀花。手術只做過最簡單的膀胱鏡。你叫我去做這個?腎動脈藏在哪里,等我找到,估計病人先死了。”
“我和他一樣。別問我這個骨科的。”常家偉不用他人說先急著撇清自己了。
不行就是不行,真正專科的東西必須專科的人來做,醫學更加不能亂來的,會死人的。
這個手術是需要專科醫生來做的。只有專科的醫生對這個解剖位置十分熟手,能一下手把出血的動脈夾閉住。其他科室的醫生代替的話,只能是瞎子摸象,邊做邊摸索。一般手術可以這樣嘗試,大失血病人這樣做是來不及的。
說來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醫院24小時每個科室都有專科醫生值班,只是今晚這個時候特殊了些極端了些。
年輕住院醫師小李沒什么經驗的,你問他在拔刀的時候瞬間怎么找到動脈去夾。這個可能教授都要想想的問題他是絕對回答不出來的,他不是宋學霖那種天才。只能比曹勇和陶智杰這些其它科室的副高更懵。
殷奉春是主治,有不少主刀經驗了,應該行。否則泌尿外的人不會今天全跑這么快了。
問題現在手術臺上躺的人是誰!
“殷醫生不是在那里嗎?”手術間門口有路過的其他醫生,見到這個情況果然向殷奉春喊話了。
“殷醫生有實力的。讓他說說怎么辦。他如果感覺人手不夠,有曹醫生陶醫生在。再不濟,我們所有人跟著上去幫忙搭個手。”不知情的其他科外科醫生們,一個跟著一個陸續向殷奉春建議。
全是熱心腸想幫著趕進救人命的。
聽這些人扯淡,常家偉忍無可忍,回頭對他們說:“你們不要催殷醫生了。他現在能站在手術臺上沒暈倒已經很好了。”
“殷醫生為什么要暈?他身體不舒服嗎?泌尿外科的人還叫他值班?”大伙兒紛紛嚷嚷要問出個究竟。
“這女孩是殷醫生喜歡的人,和殷醫生有特殊感情的。”常家偉邊回答,邊搖搖頭嘆這些人消息真落伍。
“受傷的不是賣茶的小姑娘嗎?”正因為吳麗璇在醫院里各科室走多了,所以醫生們知道她受傷全來關注了,大家之前聽到的版本消息和常家偉說的有出入,“我們知道她來我們醫院后,是給傅醫生第一個送茶。怎么,她不是喜歡傅醫生而是喜歡殷醫生嗎?”
傅昕恒轉過身,冰冷的眼掃視這些人:全在我背后胡亂造謠是不是?
常家偉曾經一樣誤會過老同學,不過現在搞清楚事情真相了,當眾為老同學澄清下,以正視聽:“她來給他送茶,是因為吃飯的時候他對她推銷的茶葉最感興趣,可能認為他的生意最好做。”
一幫人全聽明白了,望向殷奉春時眼里滿是同情可憐的目光:天啊,這小子在受什么罪?竟然在這種條件下上手術臺,絕對是被趕鴨子上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