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叫吳老師了,不能叫院長了。
一群人收到了院領導的命令,那雙驚訝的眼神瞪到不知道怎么瞪了。
為什么吳院長要自稱吳老師了?
就沒聽過,奇怪到半死。
唯一的知情人士曹勇,眉宇間劃過了抹無語:可想而知,老頑童院長不想讓他的小師妹太快知道真相,想以普通老師的身份再套套他小師妹的話。剛楊主任幫著趕人正是這回事,不想太早露餡兒。
老謀深算的院長老吳,一步步走上來了。
“手術進行的怎樣了?聽說你們遇到了困難。剛好,楊主任說我這個在外科有幸工作過數年的人,做過約有兩三百臺與泌尿專科相關的手術,是不是可以來幫你們一下忙?”
聽院長大人這么客客氣氣的講話,幾乎所有術臺上站著的醫生和護士完全不知道怎么應聲了。
和楊主任說的一樣,院長是醫學江湖上的高手,否則如何領導下面一醫院的人。
院長打算親自操刀,只要說一聲,一呼百應。現場若不是緊急狀況應是排成兩列列隊歡迎院長示范了。
“吳老師,原來你以前是泌尿外科醫生嗎?”謝婉瑩問。
其他人唰目光再望向她:顯而易見,“吳老師”剛才那通叫他們納悶不解的講話是對她說的。
她不知道院長的身份?陶智杰一雙眼神向對面的曹勇瞟過去。
宋學霖也望向了曹勇:這么奇怪的,他這個剛來的北都人都能知道鼎鼎大名的國協院長,她居然不知道?
曹勇不清楚如何向這群人解釋。這個鍋本身是該老頑童老吳自己背的,和他單純一根筋的小師妹無關的。人家領導真心想暫時瞞著她,沒轍。
嘛,這全是些什么事。殷奉春心頭亂成了一團麻。本來夠糟糕的手術情況了,院長突然殺到,再加一個好像連院長都不知道是誰的菜鳥在臺上。
躺在手術臺上的她現在命在旦夕,根本不該遇上這些糟糕事情的。
粗重的呼吸聲從殷奉春戴著的外科口罩后面傳出來,其他人聽見了,一個個神色加重。
“殷醫生。”吳院長走到了殷奉春身邊。
事實上,他剛才那通話不是單純和謝同學講的,首要是向他和其他人說明。自己來以院長的身份不是亂來的,只是一個有過多年泌尿外手術經驗的老醫生,收到消息來上臺救人而已。同時是他作為院長的職責所在。
聽到領導的話,殷奉春轉個頭:“是。”
他心里卻沒什么底氣。因為他來這個醫院的時候院長早就不用在臨床一線工作了。人家說院長很厲害,他這個年輕醫生是沒這個歷史機會親眼瞧院長做手術。
吳院長的眼,銳利地在他臉上掃一下,再在其他年輕醫生的臉上掃過去,分明是洞察到了這些年輕小子和姑娘的不安,聲音低沉又有力,發話:“殷醫生站對面去。”
怎回事?接到命令的殷奉春先一個愣。
“殷醫生負責夾閉血管。你比起他們幾個,在泌尿外科上的經驗多,更專業些。這個工作本來就應該你來做。你忐忑是感覺沒人能幫到你反而可能拖你下水,你怕到時候這個決定自己沒能救她而是害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