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聲,張華耀轉過頭,好像對他們這群人沒眼看了。
大概是在說肝膽外的胡來,是醫生居然要任患者牽著鼻子走了,患者想做微創沒這個條件你都做這個手術是想干嘛?
做一個成功的手術是磨洋工能磨出來的嗎?
四年前的案子宛如歷歷在目,再來一次醫生跟著病人的話走?后果自負?!
湯主任呼出口氣,說:“當然,這只是初步的構想,之后我們科室肯定是要進一步做探討的。我們今早上剛拿到病歷,沒來得及細想。”
說白了,這個臨時會議在意料之外的,太匆促了,也不清楚為什么院領導突然通知他們來開這個會。對此楊科長暗地向湯主任使眼神了。
顯而易見,這個會議之所以會開,是由于張華耀來了張華耀作為病人家屬要求開的。
接到楊科長這記眼神,湯主任嗖的下,臉皮繃了蹦,有種差點崩垮了的跡象。
其他在座的醫生一樣萬分緊張了。
朱會蒼再戳老同學曹勇的背了:你看看,你叫這人來,這人來了能做什么?除了來這里刁難我們,弄不好,是要打算把魯老師帶走去其它哪個醫院治了。
曹勇的眉宇皺了下,黑亮的眼睛瞇瞇。
希望不是他把這個男人低估了,或是高估了自己醫院的肝膽外科。
方雪晴著急地說:“你們到現在都拿不出比較具體的方案嗎?沒有一點可靠的思路和想法只憑一腔情愿想給患者做全腹腔鏡,這不是亂彈琴嗎?如果這是這樣的話,還不如讓她回我們北都去治。”
就感覺這群國協的和四年前一樣,感情用事了,好像沒有點醫生的正常思維在里頭了。這么個情況,她那老同學魯老師居然說相信國協能有這個技術,真是見鬼了。
室內的空氣一刻是僵到所有人面部繃直著。
湯主任臉色青著,剛拿到手病歷叫他們怎么在幾個鐘頭內馬上細想出來。做全腹腔鏡是想首先尊重自己醫院老前輩對治療方案的意愿,這不是醫生該做的事嗎?
是,醫生可以憑過往手術經驗很快找出相應的手術方式。可問題這次是全新的念頭,需要再想想的。兩個外院的教授急什么急。
湯主任的掌心在自己胸口處拍拍,回頭瞟了眼張華耀,卻不禁把目光瑟縮了回去。
醫院的老一輩和張玉清一樣,無不對張玉清這個養子又愛又恨的,畢竟這人同樣是個醫學奇才。是能只要聽同行說兩句能分辨和預判到一二了。
可見張華耀是篤定了他們這群人想不出來。
湯主任背過身去了。
陶智杰手里的鋼筆轉動著,眉蹙著,宛如用力到了極點。
老師們師兄們的表情讓謝婉瑩心頭一縮。當醫生,最怕自身技術能力受到質疑了,是最叫醫生崩潰的。在這里實習了近兩個月,謝婉瑩知道,科國協肝膽外科會被其它科室的人取笑為過度謹慎派,正是由于這個科的醫生是行業內最兢兢業業的一群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