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勇踩個剎車,和傅昕恒一樣想罵人了,道:“你不要把你的情緒傳染給她!”
“我沒有,所以我什么都不敢說。”
“你自己不安,你自己控制住。”
“我這不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嗎!”說到這里,朱會蒼一樣郁悶到半死,抱怨道,“你說他們產科的,連瑩瑩都不如。這種事情居然要瑩瑩來發現。他們是不是該早發現提早告訴我們預防著?明明流產過一次了。”
不要以為醫生不會抱怨醫生。醫生作為病人家屬時一樣會角色互換的。
“之前她流產的時候問過他們婦科是什么原因,他們壓根兒沒說過是這個原因。一問就說,流產的因素很多種多樣的,很難說得清楚是哪樣。只叫下次注意點。注意再注意,我們兩個是很注意了。她自己本人更注意了,想著是不是我們兩個心態不好導致孩子流產,什么話都不敢說。”朱會蒼想到自己辛苦的媳婦眼眶要紅,“她一心想當媽媽。結果沒法找個叫她安心的醫生。”
“所以不是叫你自己留心點嗎?產科一天要看多少個產婦,能顧得上你們?比她更危險的產婦一大堆,能顧得上你們?你自己也是醫生,清楚這個行業是怎樣的。”曹勇道。
總歸一句話,靠人不如靠自己。不然他和傅昕恒為什么一再告訴他,要靠他自己。他自己當醫生的,必須先堅強起來。不要慌手慌腳的,人家哪怕是你同事也沒有這個時間特殊照顧你老婆。你老婆要你自己照顧的。
“問題這是產科技術問題,是我能留心的嗎?是不是他們產科該發現的問題?”朱會蒼的話聲里透盡了委屈。
回歸技術分析問題,曹勇問:“是她的宮頸短了嗎?之前的產檢報告均沒有異常發現嗎?除了b超,產科醫生要給她做查體的。”
“b超沒說她宮頸短。是這次檢查發現胎盤位置低了。和他們產科醫生說起瑩瑩的顧慮,他們產科的才想到可能是這樣。你說我是不是得罵街。”
孕婦的老公現在是焦慮上頭。
曹勇和謝婉瑩內心里齊嘆氣。
曹勇問:“羊水有沒有破?羊水有沒有減少?”
“b超顯示羊水暫時沒有減少,但是不排除有羊水流出。因為產科醫生給她查體時發現有少量的流出物,拿去化驗了,怕要早產。因此要求立馬住院保胎。”
“你先別自己緊張過頭,等化驗結果出來再說。可能不是羊水。”
“我也覺得可能不是。是的話,估計剛看牙的時候都要生了。我現在生氣的是,你這個問題應該早發現早和我們說。這樣的話,她不會天真地以為自己可以順產,天天去外頭走路說要鍛煉身體好自己可以生孩子。還自己跑去看牙。”
至此,曹勇必須給老同學說句實事求是的話:“瑩瑩和其他醫生不同。”
你別指望產科那邊的人有謝同學這種一眼看出人體結構上毛病的天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