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友煥在對面邊聽邊嘴角拉出大大的弧度,笑不攏嘴,再問她:“你打算怎么規避路上的風險?”
“坐飛機運送途中只要不起大顛婆,坐飛機其實比坐救護車長途跋涉安穩的(救護車路途長時間長難免再出什么意外)。因此最大的問題在于南方北方之間的溫差。南方與北方溫差大,如果有大風險應該是到了北方會發生的事情。麻煩申師兄到時候讓國陟的救護車開進機場直接接人。”謝婉瑩說。
溫差對有心血管疾病的患者致命,這點沒錯,她是看得很準。氣溫驟降,血管會痙攣收縮,有血栓在血管內直接會造成梗死了。因此,每逢冬季急性心梗患者會增多,心臟猝死率也高。
“你了解的很清楚。我不多說了。”申友煥一開始已經想好不會攔著她救親人,道,“你自己一路小心點。我把床位給你留好。你定好機票告訴我航班抵達首都機場的時間,我好安排我們醫院急診科的救護車提前抵達機場。”
申師兄和她想的一樣,是個曾經叫她不要放棄全力以赴救人的醫生,果然是會全力支持她的。
掛了電話,謝婉瑩對蔣醫生說:“溝通好了,確定了首都國陟醫院會有床位給病人。”
蔣醫生站在旁邊,當然是把她和申友煥對話的電話內容全部收聽進耳朵里了,兩只眼不免有些吃驚地看著她:她沒有撒謊,真的讓申友煥給她安排床位安排救護車了。她究竟是誰?
另外兩個一塊在旁聽的人。尚思玲直接松口大氣,情緒瞬間從低谷飛到了云層上,高興到自己像只鳥兒要飛起來。謝婉瑩這通電話無疑意味著,她老公有救了,她家有救了。
“瑩瑩,我去幫你表哥還有我們兩個訂機票。”尚思玲握緊謝婉瑩,感激地說,“我和你表哥一定會一輩子記住你的。”
“表嫂,機票我來訂吧。我有個朋友她認識航空公司的人,容易訂些。而且表哥要用擔架抬上飛機,帶急救設備上飛機,需要航空公司特別安排和配合。”謝婉瑩說著,拿起手機準備聯系發小幫忙了。
尚思玲聽她這樣說,自己沒她專業讓她安排了。自己趕著回病房收拾老公的物品,好等會兒辦好手續上飛機。
站在人群外的丁文澤突然變成了空氣人。謝婉瑩和尚思玲忙自己的,尚思玲連再對他生氣下說句話都懶了。
“喂,你們——”丁文澤追尚思玲追了幾步,喊話,“嫂子,你準備聽她這個學生說的話做事嗎?”
“是聽首都醫生的話。你表哥大學領導說申醫生是很厲害的醫生。我不聽他能聽誰的。”尚思玲拿他之前剛說過的話來反駁他了,道,“你自己說的要聽醫生的話做事。你可以問蔣醫生是不是?”
蔣醫生說白了,如果有其它醫院醫生愿意接手這個燙手山芋,他和何教授是十分樂于見成的。對患者好,對患者家屬好,對他們醫院醫生也好。
既然首都的大醫生認為沒問題了,他何必再堅持說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