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說幾句。”陶智杰突然開口道。
“你說,陶醫生。”都葉青知道他是肝膽外的,側過臉,側耳聽聽肝膽外的能有什么高見。
“你這個心臟的問題不解決影響的肯定不止是腦,肝臟一樣會受到影響。泌尿外科的人今天沒來而已,不然一定會跟著說你們的。你那個血栓從下腔靜脈走是什么結果你很清楚。說真的,我那學生在我這里只呆三個月學習好像都比你們清楚些。ct特意再掃了下肝膽。”陶智杰道。
聽陶師兄的話,謝婉瑩明白自己再次被陶師兄抓包了。陶師兄洞察出那天她在ct室給許老師激進的建議。除了掃下腔靜脈,肝膽腎臟一塊掃掃。在肝膽外跟著陶師兄學習是學到了很重要的東西。
陶師兄人真的是很好的,和曹師兄一樣努力為她和她表哥爭取機會。
“你信不信,你不及時解決心臟問題,到時候不是神經外一個科給你們擦屁股,是好幾個科全要給你們擦屁股。”陶智杰說著對面的人,口氣和曹勇是一個模子的沒客氣。
面對他這番話,都葉青神情高深莫測,重復自己那句話:“你說的我都理解。我得孰輕孰重。”
這下子,國協這邊的人猛然意識到了他們要面對的這個男人很不簡單。
早就覺得這人和張大佬完全不一樣,怎能做得了張大佬的弟子。原來這人是個超級強硬保守派嗎?姜明珠內心里驚叫。
于學賢望了眼身邊的傅昕恒:你是很清楚這人是個什么人吧,所以不說話。
傅昕恒沒對這問題做出回答或是否認。他是比自己醫院的人了解都葉青,因為同是心胸外專科醫生,接觸比較多。
能做到大佬弟子的人,理所當然有自己非常獨特的一面,否則怎能得到大佬的賞識。都葉青的特點只有一個,保守再保守。
保守到哪個程度,只有一點點手術規劃里讓他想不通的疑點,他都不會做這個手術的。可以說,蕭樹剛這個病例剛好是撞到都葉青這個手術禁忌癥槍口上了。
最該警惕的是張華耀這只老怪。明知道這樣的一個病例需要的恐怕不是保守派作風醫生,張華耀偏偏派這個弟子出來接手這個病例。張華耀這只老怪有多恐怖,自己貌似不是保守派,按理說和保守派格格不入,最終能收個強硬保守派弟子。
傅昕恒滿臉是肅穆,不會輕易出聲的。他和靳天宇作為同個科專科醫生,是更清楚國陟的實力到哪里的。
張華耀坐在椅子上嗑茶,遵守他一開局說的話,不會發表任何言論的,完全叫人琢磨不清。
眼前的局面可以說是掉入很硬的僵局了,需要尋求著打開個突破口。
見狀,默默無聲的譚克林吐出了第一句聲音:“你們說的地方,沒到關鍵要害處。外科手術的原則是這樣子的。要么是緊急手術,危及患者性命,沒得說,多難都得做。曹勇你說的和他陶智杰說的一樣,說不到患者的性命關頭。他是不愿意冒這個險的。要么,和他說的一樣,手術風險要低,低過動手術的必要性,可以嘗試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