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醫生這個病人是由曹師兄親自接手親自開藥,曹師兄沒給他們組內醫生做任何解釋。臨床上,上級醫生沒義務樣樣事情給底下人做解釋的。底下人要靠自己去琢磨上司醫囑意圖的。
現在病人檢查結果在這,同樣沒有給醫生特殊提示,否則翟運升不會提出質疑。
看出曹勇沒有給他們這些年輕旳解釋過自己的想法,呂副主任唯有自己再找找病歷。
整個會議室一時間只剩下翻紙張的聲音。
再找找……
時間一秒一秒經過,有些焦灼。
門口處的謝婉瑩看不見里頭病人的病歷,腦海里回想曹師兄說過的話,再結合剛在病房看過胡醫生的情況,突然閃過道靈光。曹師兄說的情形可能是:“莫非是血液波動。”
只聽,她不小心從嘴里吐出來的咕噥聲,很快接到門里的一聲應答:“血液波動?”
有人聽見她在說話她在竊聽了!
慌了下,謝婉瑩急急忙忙拿手蓋住自己說漏風的嘴巴,動也更不敢動了。
“翟主任,剛是你在說話嗎?”呂副主任追問起貌似開聲講話的翟運升。
翟運升眼末的光亮,若無其事掠過門縫那兒,眸里登時劃過思索。他回頭,再在侄子臉上望望。
曹勇的臉無波無瀾,宛如無事發生。
挺能裝的,他這個侄子。知情內幕的翟運升嘴角不得不暗勾起抹弧度。他不會插手說話的,兩個年輕人的事情讓兩個年輕人自己做主。
讓不讓門外的小姑娘進來是他侄子自己決定了,也只有他侄子有這個權利。
小師妹在偷聽,小師妹或許壓根兒不想進來。曹勇可以想到。她若是真想進來聽以她聰明才智不難辦到。況且,即使偷聽,她的腦子也比這屋里其他人腦子轉得更快。
門外的謝婉瑩屏住全身氣息,是沒想過進去。剛才曹師兄小叔那句聲音差點把她嚇死。這位大大佬耳朵和張大佬一樣太尖了,好比裝了收聽天線,隔老遠能聽到所有動靜聲。
“翟主任?”呂副主任沒裝天線沒察覺異常,追著翟運升問,怎感覺這屋里的氣氛有些蹊蹺。
翟運升的指尖在病歷上捉字眼了,結合他聽見某人說的信息“血壓波動”,登時明白了方向:“是動脈瘤。”
這話一落地,場內不少人露出驚訝的表情。
“是動脈瘤嗎?”呂副主任驚詫著,急忙再查找病人的各項檢查報告單應證,問著曹勇,“曹醫生,你說的是懷疑患者有顱內動脈瘤嗎?”
曹勇嘴上沒明確表態,微松的面部表情痕跡說明這個方向是對的。
呂副主任望向翟運升:這人還是兩把刷子的。
早就說過了,他小叔作為方澤的大專家想把病人情況看出苗頭不難,無非是慢一點。畢竟翟運升沒親自去過病房,沒親口問過病人狀況。有些情況光從病歷癥狀描述是是很難找到的。
不是他曹勇不特意在病歷上寫明白,而是病歷書寫要規范,無證無據的東西不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