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醫生挺起背,有點預知感覺告訴他:糟了。
他再次猜錯了一把什么了。
在臨床上尤其在國內三甲,病人就診數量多,醫生在每個病人的診療時間上短。溝通時間不夠充足的條件下,久而久之醫生們變成國內的家長同志們,習慣性幫病人兜主意,美其名曰為病人想。
佟醫生這樣的大牛更不用說。病人來他這里就醫幾乎全是尊敬的態度,一副醫生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一兩個例外的,容易讓佟醫生自動忽略掉了。
醫生這種觀念習慣應該說和家長們一個樣,好心不一定得好報。
每個人是個體,每個孩子想法不同,每個患者的訴求注定有小到細微大到大相徑庭的差異化。
患者的某些想法直接可能超越醫生的想象限度。
比如說以前在普外科那個愛跳舞的阿姨,人家最關注的不是活長活久而是不想造瘺要保肛。
譚老師如大多數醫者仁心的醫生哪里想到這點,結果在病人身上碰壁了。
謝同學之所以會對這些病人具有敏感嗅覺只因同是女性。
男患者和女患者的訴求是有性別差異的,這源于社會對男女的要求不同。
如社會上對女性外貌的挑剔比男性高,對男性的身高比女性嚴苛。這種社會氛圍導致在醫療領域產生了性別差異要求,男性增高手術訴求大,女性是整容手術訴求大。
社會對患者的個體束縛有時候甚至變成烙印,深深鑿刻在一些患者的骨子里去,你讓她/他去改,他/她情愿去死。
愛跳舞的阿姨可能一輩子深受四周環境影響養成愛漂亮的習性,沒法帶個造瘺口走到外面被人私下嘲笑。與其忍受這樣與前半生迥異太大的屈辱,不如去死。反正,癌癥活不了多久的。
這種想法你真不能說患者有沒有錯。如謝同學之前對陶老師說的,不要忘了患者的生命選擇權并不在醫生手里。
男性對造瘺的接受度是比女性高,在術后影響外貌外形的后遺癥上男性接受度比女性高,因此產生了一類說法:男患者比女患者理智。
能怪女患者腦子不行嗎?舉乳腺癌手術的保乳不保乳手術吧。
年輕女性患者為了活更久選擇不保乳手術,無論是丈夫或是男朋友短時間內不離不棄,久之幾年內離婚分手是常態。連國內最頂級三甲的乳腺外科女醫生說了,同為女性一般勸年輕女性能保乳就保乳。現實殘酷,愛情不隨年輕愛人的“汝”房消失的變成例外了。
年輕選擇機會更多,為什么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不止女性這樣想,男性一樣的。
被謝同學一句話提點后,佟醫生總算意識到了:患者的關注點并不在視力而是內分泌。
他給患者講一堆術后如何視力保持不留頭疤,人家不太care。
視盲音樂家有的,視力不是音樂家最介意的事。相反,作為明星時常登臺表演,若是從個美女變成個女胖子,絕對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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