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曹師兄有點兒怪,雙目對著顯微鏡不動很久了,仿佛在里頭發現到更多的金子,令人不得不產生些遐想非非。
莫非曹師兄從這個病理切片里發現什么相關經驗,以前師兄有見過類似的病例?或許曹師兄真有這方面的經驗,早有耳聞曹師兄畢業前是差點留在心胸外科而不是神經外科。
是這樣嗎?
感知到她的視線,曹勇轉過臉,對著她時嘴角情不自禁勾了勾。
面對師兄略帶深意的笑,謝婉瑩登時羞愧。
師兄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寫著:你來這里后注意力一直不在我身上,怎么突然間愿意看著我了?
接下來得給其他老師和師兄的面子。謝婉瑩隨大隊伍去參觀隔壁其它研究室。
等所有人走開,曹育東和兩個兒子單獨對下話。
曹棟的手點下老三的肩膀:“你剛在想什么?”
老大哥也看出弟弟的異常。
曹勇轉頭問老父親:“爸,你沒見過類似的嗎?”
有些話當著學生的面是不好開口的。總不能說這塊病理切片看起來有點不像疾病像意外?正因為如此,剛討論推測病因時,老師們個個謹慎到只字不敢提怕漏嘴兒。
曹育東得實事求是地說:“如她說的,是慢性發展,有可能是患者自身疾病也有可能是其它因素。”
曹棟再翻翻病人資料說:“這家人敢把病人遺體捐獻給我們醫學院。”
言外之意,如果病人死因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家人哪敢送給醫生解剖尸體是不是?
曹勇不百分之百贊成。
作為神經外科人太了解人的大腦,人的大腦無奇不有。有的人作案真不怕把罪證直接送到警察眼皮底下呢。
聽完弟弟的話,曹棟的背爬起股冷汗。
“爸。”曹勇給老父親提個意見了,“你幫她設計課題的時候,別只看著心臟。”
“你想假公濟私嗎?”曹棟說自己弟弟夾帶私貨,“爸是搞心臟的,能幫你摻合進去神經外科嗎?”
“怎么不能了?”曹勇說,“她搞的是基礎研究。”
“她搞的是心肌纖維化。”
“誰說纖維化只有心臟有。”
纖維化是全身課題,肺臟、心臟、肝臟、胰腺、腎臟、脾臟、眼睛、大腦、骨髓通通有。最常見的因素可以是老齡化、感染等等,病理變化過程可以參考先前謝同學講的。
其它器官不說,如果是單純老齡化因素導致的話,曹勇道:“肯定不止心臟,大腦組織會有同步病理變化。”
“她想調查誰的死因?”曹育東承認與這孩子接觸不多,只能問比較了解她的老三。
曹勇說:“那個人應該還沒死。”
曹棟說:“沒死的話是生病了,做檢查?”
“可能是查不出來。”
“查不出來不是沒病嗎?”
所以他想把她拉進神經外科解決她好像做的噩夢。問題現在看起來,有可能不是噩夢。
一群同學轉移陣地時意識到有個同學好似不在許久了:“魏尚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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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