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晚霞落在國協校門口的金字招牌上,絢麗多彩。
作為全國最頂尖的醫學院,曾經校內有過一場精彩的辯論賽,學生們爭論的正是醫學院氛圍該莊嚴肅穆或是多姿多彩。
最終辯論賽總結性發言如下:
人的一生是該多姿多彩,因這個世界本身是如此一個世界。當醫生治學上的莊嚴肅穆是為守護多姿多彩的世界和人生,因而醫學院該多姿多彩而不是一昧追求莊嚴肅穆而變得死氣沉沉。
推論下來是,醫生的思維應接觸世界萬物充滿蓬勃生機,對醫生百利無一害。
搭車回到母校的余醫生,遠遠望見母校的招牌想到的是這樣的往事。
為何想起這些?
一是他生病了,不由想到自己可能短暫的余生,回顧世間的美好以及自己往生是否多姿多彩不留人生遺憾。
二是,聽聞他學校里最出名的師妹謝婉瑩醫生性格比較悶,不善交際,是位嚴肅型學者,在治學思維上卻總是出人意料,做出好多出格的事情與她本人外在形象截然相反。
一個與眾不同的謝師妹是否有如傳言中厲害,是否能給他指下余生的路,是他今日回來的目的。
越來越近,校門口矗立在人群中的一個人影映入他的眼簾。
名校門口每逢這個時間段向來車水馬龍,這個人是不太一樣一身清風明月的樣子。
“是任老師。”車上陪他一塊回校求醫的妻子汪醫生激動地喊道。
汪醫生不是國協校友,然而專業是解剖學為此對國協解剖學大佬早就崇拜已久。
此次丈夫生病,第一時間想到聯系任老師也是汪醫生的主意。車停下。
任崇達走上去見上他們夫妻,提議:“我們自己走過去醫院吧,國協停車場沒有位置。”
這樣的事早有所料所以雙方約定在校門口而不是醫院門口見面。汪醫生接下來把家中的私家車停在國協附近的停車場。
夫妻倆下車后同任老師一起走過去國協醫院。
“你們孩子多大了?”任老師如攀家常,同校友患者及家屬聊天拉近下關系。
“剛上幼兒園,現在只能把孩子先交給老人照顧。”汪醫生談到幼小的孩子更是臉露悲傷。
“我記得你同樣是北都畢業的高材生,也是回鄉支持家鄉醫療事業了不起。”任老師豎起大拇指夸。
不怪任老師對這對夫妻的自我奉獻精神特別贊許。
大部分醫學生求的無不是在大城市里就業生活。
拋棄大城市的甜蜜誘惑甘愿下鄉,當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境界。
榮譽和嘉獎其實對汪醫生余醫生這樣的人早已毫無疑義。他們的人生追求的絕不是這些,要是貪戀這些當年勢必留在大城市。
面對他人的贊美聲,這對夫妻一如既往的沉默與面帶微笑,謙虛的人總是不知如何回應好干脆不用答。
作為患者家屬,汪醫生必然要先談到丈夫的病和主治醫生的話題:“不知謝醫生今天還在不在醫院?”
“她在的,她是個工作狂,答應你們的一定在醫院等你們。”任崇達老師低頭看表是下班時間,莫怪患者家屬擔心這。
一邊走一邊任老師再安慰他們兩位:“中午有個特別急特別難不知什么病的急危重患者送到他們新區,很快他們把患者的病情緩解下來。”
這樣的消息無疑對患者和家屬而言是巨大的鼓舞。汪醫生臉上重表露出信心了。
三個人走到國協新外科樓。
期間任老師沒忘記謝同學的專業話,留心患者的病情表現。
身患絕癥的患者不一定不能動,余醫生一路走來需要妻子攙扶下但沒“全癱”,看來暫時身體各方面條件不至于快完蛋的狀態。
謝同學說的那句相信他們的專業直覺,再次浮現在任老師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