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剛來,他們的工作并未正式展開,肯定不會說輕易去插手人家醫院的日常工作流程,有的話只是順道聽兩句情況。
這里要說到,年資大的大佬們如崔領隊講的,個個貫徹的是如宋醫生的懶貓精神,巴不得趕緊先找地方睡覺洗去長途跋涉的疲憊,好養足精神應付隔日工作。
一路到這個階段能繼續維持精神興奮勁兒的,只有體力好和好奇感如小朋友的年輕醫生們。
只聽會覃市第一人民醫院隨車醫生護士下來跟同事報告:高血壓患者,血壓較高,有頭疼頭暈癥狀。
看起來這病人有可能是典型的高血壓腦病?
團隊中的年輕醫生就此議論起來。
“高血壓腦病,這醫院有神經外科嗎?”
小地方的神經外科如心胸外科,因人員短缺是非常難建成的。杜蒙恩醫生提出的問題遭到其他年輕醫生的反駁:“現在看起來不像是腦出血患者,只要有神經內科也行。”
神經內科相對神經外科肯定是比較容易建成的科室,也能解決一般不嚴重的腦病,再不行穩定患者情況讓其轉去上面醫院解決。
可以說,這是地方醫院進行分級診療的第一步。
眾大佬管不上小年輕們的麻雀勁頭,在路上邊走已經有的在邊打呵欠。
這里頭包括了申魔王。
申友煥醫生是絕對沒想到,有個小年輕的在他背后冷不丁捅一刀意圖捅掉他的瞌睡蟲。
“我覺得這人不是腦病。”范蕓蕓醫生說。
謝醫生的著名小粉絲師妹是再來一次突發的語出驚人,宛如習得了謝醫生的精髓,這是眾人后來越來越深刻意識到的。
“不是腦病是什么?”團隊里的年輕人圍攻起范醫生。
再次證實醫生圈里的內卷日常為老少咸宜。
范蕓蕓醫生說:“我看他好像說不出話,像是急性心臟病,怕是急性心梗。”
急性心梗?這人在說什么呢?
如果患者是急性心梗,隨車的救護車醫生能發現不了嗎?
在車上給病人接上心電監護儀拉個基礎心電圖監視馬上能知道一二。
范蕓蕓醫生耍出殺手锏:“你們生在大城市里,哪里知道,很多地方救護車上沒有心電監護儀的。”
全國各地經濟發展不均導致醫療條件不均的痛感,真只有出身在這些經濟貧窮地方的范蕓蕓醫生余醫生他們懂。
其實直到九十年代末方大城市的大醫院救護車方有標配心電監護儀和除顫儀。
杜蒙恩醫生回憶起小時候見自己父親母親坐救護車出去救病人的畫面,不由吞咽起忐忑的口水。
老一代的醫生對這個醫療貧窮的痛感一樣有。
杜海威醫生和自己太太唐醫生年輕的時候,不止一次在自家飯局上當著兒子的面談過類似的行醫經歷:什么病人什么病人,如果及早發現是什么病就好了,發現的太晚了,都怪沒有什么什么儀器幫助醫生判斷。
醫生沒神眼的,說為神醫的一般是靠行醫經驗積累。
急性心梗患者是范蕓蕓醫生說的有一個臨床教科書上似乎沒教的隱藏特點:極端疼痛的窒息感可以讓患者目光炯炯然而難以開聲,只能用眼神在向四面八方求助,需要醫生心領神會。
這要結合到教科書上并不是什么都沒教,有說過這樣的情況通常會出現患者臉色蒼白等其它癥狀。
問題要知道,像這種老年病患日常清潔度差,皮膚黃黑,加上在夜間就診,醫生光靠眼力去判斷這人是否臉色蒼白發紺等——估計等到患者死前一分鐘方能發現痕跡。
所以范蕓蕓說的這個為老醫生樹立自己技術門檻的經驗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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