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北風呼嘯,馬車里卻安靜溫暖,男人不語,叉著腿坐在車廂一側,臉上神色難辨。
西禾也不說話,她正心虛怎么跟他解釋自己為何會武這件事呢。
誰能想到會在這遇上符昱?
按照她原本的計劃,是明日入城,洗漱一番裝成柔弱的樣子再去見他呢。
她低頭撥弄茶盞上的花紋,借著燭光,偷偷打量近在咫尺的男人,冷峻的面容喜怒不辨,散發著一股武將的剛硬和凜冽。
“看什么?”男人冷冷道。
西禾……她停下動作,將手縮回袖子里,努力醞釀哭音:“我錯了。”
“錯了?”
男人坐直了身子,淡淡地看著她:“你哪里錯了?”
西禾抖了抖肩膀,瑟縮道:“我不該來邊城找你。”
嗯,看,我現在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所以你別兇了。快點給個好臉。
“找我?”
他似是笑了一下,不等西禾反應,長臂一拉,少女纖弱的身子就撲到了他懷中:“真來找我?”
溫熱的聲音就在耳邊,一股顫栗的感覺席卷全身,西禾強作鎮定:“嗯。”
“這樣啊。”
他一只大手扶住她盈盈一握的細腰,另一只手四處游走,聲音淡淡:“所以這樣可以么?”
西禾……泰迪附身么?
她捏住他的手:“別。”
另一只手去推搡,企圖離開他的懷抱,這人渾身硬邦邦的,一點也不舒服:“你先讓我下來。”
“為什么要下來?你千里迢迢來找我,不就是為了這個么?”
他聲音懶洋洋的,帶著漫不經心:“你放心,等回到京城我會給跟娘說,把你收入房中的。”
啊?
收入房中?
西禾忍不住蹙眉,這人脾性這么大?到現在還在生氣?
“你還在生我的氣?”少女蹙眉轉身。不該啊,這么小氣的么?
“生氣?你是什么東西,值得我生氣?”男人冷冷睨著她,薄唇中吐出的話毫不留情。
馬車搖晃,風聲陣陣傳來。
西禾黑下臉,朝窗外大聲道:“停車!”
白皙的手掌撐開圈在腰間的手臂,粉臉冷了下來:“還請符二爺放開手,讓我和婢女離開,省的在此污了您高貴的眼睛。”
趕車的是符二的屬下,聽見聲音便勒緊韁繩,停了下來。
“放開!”
西禾比不得他的力氣,一時間惱怒異常,使勁拍打他的手臂:“你干什么?欺負我是不是?”
扯不動,氣上心來,西禾抓住他的手臂便咬:“放開,不然我咬死你。”
她氣他,嘴里不留情,手臂上瞬間就有了一口深深的牙印。
西禾抬起頭:“你放不放開?”
嬌小的女人像只炸了毛的貓兒一樣,怒瞪著他,因為動了怒,雙頰生霞,好看的眼睛水光迷離,小嘴紅艷誘惑。
他扯了扯嘴角,朝外面道:“停下干什么?繼續走。”
馬車搖晃,車轱轆又動了起來。
“咬啊,不是喜歡咬么?繼續。”
符昱說著將脖子湊近,指了指動脈:“咬這里,死的更快。”
西禾……神經病吧?
她推開他腦袋,皺起眉:“你腦子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