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素色床榻上躺著一位閉目沉睡的女子,側身而臥,臉蛋被熱氣熏出酡紅,她腳邊躺著一只皮毛光滑的傻狍子。
忽然,隔壁有壓抑的喘息嬌吟傳來……
元寶:???
耳尖動了動,傻狍子起身開門出去,幾分鐘后,一臉迷惑地回來……一覺醒來,西禾剛睜眼面前一張放大的俊臉。
西禾:!!!
她瞳孔一縮,一巴掌抽過去,啪。
少年捂著臉,睜著大眼睛,滿臉疑惑:“師姐?”
西禾眨巴眨巴眼睛,哦,原來是他:“以后不許這樣看著我!”真是嚇死爹了。
起身下榻,元寶亦步亦躇跟在她屁股后面,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西禾問他干嘛,少年搖搖頭,不說話。
院中,譚衡元夫妻已經起來了,狐貍一臉媚意。
西禾:“……”
秋天已經來了,春天還會遠么?
在城內住了兩天,三人繼續上路,不過此行多了譚衡元夫妻。
秋意濃重,山川一片金黃,蜿蜒曲折的道路上,老道士一臉憂傷,元寶轉頭:“師傅,您怎么了?”
老道士看著前面成雙成對的人,不想說話。
還問他怎么了?
你們成雙成對,天天親親密密,竟然問他一個單身狗怎么了?
真是,太不像話了。
譚衡元轉身:“前方有一處破廟,可暫作休整。”
不得不說,譚衡元還是有點作用的,比如說秀才身份,走哪兒辦事都比較方便,且這人熟讀地理知識,每次在哪兒過夜,路途安排的井井有條。
破廟,腐朽漏風。
一尊神像,只剩半張慈悲面容,一株放肆野草從胸前空洞里長出來。
屋頂上結了幾層蜘蛛網,似想修補這破漏屋頂。
譚衡元帶著元寶收拾整個屋子,西禾懶洋洋地癱在墊子上,煙兒,哦,那只狐貍就坐在她身旁,從二人的位置能隱隱聽見譚衡元教導元寶讀書的聲音:“道長,你這傻狍子挺聰明啊。”
狍子出了名的傻,沒想到在學習上竟然一點就通。
西禾偏頭睨了她一眼:“你這么蠢都修成人形了,元寶當然可以。”
煙兒:……尼瑪,說一下都不行了。
太陽還未下山,煙兒鉆進林中捉了幾只山雞回來,譚衡元下廚,西禾元寶和老道士坐在一邊等著吃,老道士盯著篝火:“雀兒,下個城池就是十三府了吧?”
西禾點頭:“嗯,我幫您把宅子贖回來。”
老道士沒說話,目光十分悠遠,吃完飯,早早躲著去睡覺。
元寶撓著頭:“師傅怎么了?”
念了點書,行為舉止沒那么憨了,他用披風將西禾裹住:“冷不冷?”
西禾搖頭:“大概是想家了。”
古人講究落葉歸根,因而她才會拐到南國來,畢竟老道士……年紀也快到了。
夜深人靜,屋外的樹林里不時傳來夜梟啼哭的聲音,或是林中野獸悄悄出沒在附近,譚衡元倆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元寶蹭了蹭西禾:“雀兒。”
西禾:???
她抬起頭,一臉奇異:“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