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燥熱,尷尬在空氣中無聲蔓延。
紀長青‘騰’紅了臉,站起來往外走:“我去外面一會兒。”腳步略微凌亂。
西禾捂嘴暗笑,待門關上后打濕毛巾簡單擦拭了一番,換上清涼的睡衣,打開門去倒水,紀長青聽到聲音大步走進來接過拿去倒了。
唰,站在門外納涼的紀家人齊刷刷看過來。
紀長青倒完水,放好洗臉盆又進了屋,一丁點沒讓他們看見屋里的人兒。
院子里傳來腳步聲,沒多久門關上,整個院子陷入了安靜中,遠處池塘蛙聲此起彼伏。
西禾和紀長青并排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盯著黑乎乎的屋頂,靜得能聽見心跳聲,西禾咽了咽口水:“那個……”
“嗯?”
暗啞低沉。
西禾手心里有點冒汗:“你當了多少年的兵啊?”
紀長青似乎是在思考:“十三年。”
西禾立刻點頭,開口后面的交流就順暢多了,她主動詢問起紀長青的軍旅生活:“訓練是不是很辛苦?你會想家嗎?”
紀長青聲音挺平靜的:“開始會,后面熬過來就好了。”
他頓了頓,講起部隊的日常,比如說每天的訓練以及食堂里的伙食什么的,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夜色中緩緩流淌,西禾聽得入了神。
她撐著下巴,盯著黑夜中他模糊的輪廓。
紀長青停下話語,伸出手握住她細細的手腕:“這樣不累嗎?”
西禾‘啊’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只覺得相觸的肌膚像是被燙到了一樣,臉越來越紅,心跳如雷:“還,還好。”
她想要扯回手,手腕被牢牢握住。
紀長青靜靜凝視著她。
西禾心一顫,忍不住喊:“長青……”
胳膊失力,整個人跌回床上,她咬著唇,柔若無骨的手抵在紀長青胸膛,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的男性荷爾蒙熏得她有些頭暈。
紀長青喉嚨滾動了一下,嗓音性感撩人:“小禾,夜深了。”
西禾臉燙的不行,她鴕鳥一般低著頭,輕輕點了點頭,隨后抖著手環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次日,西禾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
她‘唰’掀開薄被爬起來,換上了夏老太為她準備的衣服,打開門。
紀母恰好從門外進來,看到她眼睛一亮:“小禾醒啦?快,洗洗臉吃飯,鍋里都給你留著呢。”
西禾有點羞澀:“媽,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夏老太讓她第二天要爬起來做飯,給婆婆公公留下好印象,結果她卻一覺睡過了頭。
紀母笑彎了眼睛:“這有啥不好意思的?咱家不講究這個,快吃飯吧。”見她烏黑濃密的長發編成麻花辮,玫紅色襯衣,黑色褲子,看上去清爽俏麗,心中滿意的不行。
這丫頭別的不說,這身段這臉蛋,帶出去頂有面子。
哎呦,總算辦完了一件事。
西禾正洗臉,紀長青回來了。
他放下鋤頭,走到她身邊,捧著水洗了把臉,水滴從眉眼滴落看上去更加俊朗迷人。
隨后他朝她伸出手,西禾愣了愣,把手里的毛巾遞給他。
紀長青擦了擦,然后過遍水掛在繩子上。汜減ZcwX.org汜
“去屋里坐著。”
“哦。”牺如 kanzongyi.cc 牺如
西禾沒去,屁顛跟在他后面進了廚房。
紀長青掀開鍋,把里面留的早餐,一碗雞蛋羹,一碗肉糜熬的粥,還有兩個肉包子端到了屋里。
“快吃吧。”
他拿起旁邊的杯子喝了口水。
西禾有點驚訝,紀家早餐也太豐富了吧。
早餐吃得肚子溜圓,不過她胃口不大,剩下包子沒吃完,紀長青幫忙消滅的。
全程紀母一直在旁邊圍觀,看得嘖嘖稱嘆,她可沒見她大兒子對誰這么貼心過,連眉眼都肉眼可見放松了。
吃了飯,西禾打了個哈欠,眼尾泛起淚花。
紀母咳嗽一聲:“小禾困了就回屋休息,長青,你今天就在家陪你媳婦哈。”
說完扛著鋤頭一溜煙跑了。
西禾滿臉懵,下意識看向紀長青,不知道他媽為啥要特意叮囑這個?
紀長青耳廓泛紅,站起來收拾碗:“沒事,就聽媽的。”他媽的意思是想早點抱上大孫子。
西禾確實有點困,點點頭回了屋。
她倒在床上沒多久就睡了過去,再醒來發現紀長青正在收拾東西。
她爬起來,盤腿坐在床上:“你在干嘛?”
紀長青轉頭,見她歪頭看著自己,拉上行禮袋的拉鏈,走過去,順手將她臉上的碎發撥到耳后:“我明天晚上的火車。”
西禾瞬間清醒:“這么快!”
彎彎的柳眉皺起,嘟著嘴,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他們才結婚一天!
紀長青抿了抿唇,摸摸她的頭:“我盡快把隨軍證明辦好。”
西禾別開了臉,紀長青掰回來,見她紅了眼眶喉嚨頓時干澀,想說出口的安慰硬生生堵住了。
他用粗糲的拇指擦拭眼淚,道:“笑一個。”
西禾‘撲哧’笑了,用小拳頭捶他肩膀:“你討厭!”撲到他身上,雙臂攬住他脖子,嬌俏不已,“那你快點!”
紀長青彎了彎唇:“好。”
因為時間緊迫,當天中午他們是回到夏家吃飯的。
夏老太看到他們倆別提多高興了,瞧瞧拉著西禾進屋,詢問紀長青對她怎么樣。
西禾自然是大力點頭:“他對我特別好!”
夏老太松了口氣,隨即就叮囑她不要耍小性子,就算耍小性子也要等到感情穩定了,還特意叮囑:“記得讓長青把工資交給你。”
西禾無語,夏老太這也太急了吧,她才結婚耶。
現在就惦記工資,是不是不太好?
夏老太瞪眼:“咋不好了?你是他媳婦,你管他錢哪里不對!”還叮囑西禾讓紀長青快點辦好隨軍手續,不能分開太久。
酒足飯飽,倆人踏著夜色回家。
倆人并肩而行,西禾伸手勾住了紀長青的指尖。
紀長青腳步一頓,看了眼四周,周圍黑漆漆一片,只有頭頂清冷的月光灑在地上,路上沒人,于是他反手握緊了她的手。
西禾側頭,見他目視前方,一本正經。
不禁暗笑:悶騷。
回到家,剛走進院子,卻聽見里面吵嚷一片。羋何ZcWX.Org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