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上公堂
“帶犯人！”
又是一聲就大呵，隨后略微有些狼狽的袁永成和袁老爺子被帶上了大堂。
袁小魚幾人一見兩人的樣子就是一驚，袁永成只穿著單薄的一層囚服，保暖衣顯然是被拔掉了，不僅僅如此，后背鮮血透過衣衫浸了出來，不過顯然已經干了。
“爹”
“爹”
“爺爺”
袁家人一見兩人這狼狽樣就都嚇得不輕，好在老爺子還穿著襖子，雖然襖子有些破損，但是臉色看著還可以，應該沒受什么大罪。
“可惡！”袁小魚想著昨日那100兩銀子是白給了，自己爹還是被動了刑。
“堂下袁厚德、袁永平，鎮上袁氏孤兒堂的東家？”縣令一上來一串問話，讓袁小魚眉頭緊鎖。
這縣令之前她們也算是打過交道，至少馬氏父女那次的案子，他判罰的還算是公正。
但是今日這態度明顯就不對，袁小魚立馬看向站在堂上的錦緞男子，見他臉上一抹得意之色，哪還不明白，這明顯也是仗著自己家族的勢力，使了銀子給縣令的。
所以自己爹被動刑，恐怕也與這劉家人脫不了關系。
“回縣令，草民袁厚德，但并不是孤兒堂的東家，一般只有生意、鋪子才會稱之為東家。
孤兒堂是善堂，我袁家只是出銀子收留一些流浪的孤兒，何況孤兒堂如今”
“住嘴，本官早已調查清楚，你袁家弄的那所謂的孤兒堂，打著仁善的名字，背地里就是做的拐賣生意。
不僅僅利用善堂的名義籠絡幼童，還將其強制賣身，孤兒堂金生、石頭、三兒和小花四個孩子，都是與你袁家簽訂賣身契的。
不僅僅如此，里邊還有幾個孩子明明就是附近村落的孩子，也被你們關在里邊，一切認證物證聚在，你們還敢狡辯！”
“縣令大人，袁家不是拐子......”
“對，袁家是仁善之家，他們不是壞人......”
“是啊，請大人您明鑒啊，孤兒堂收留的都是孤兒，那幾個簽訂賣身契的，都是自己自愿賣入袁家，然后幫著在孤兒堂做事的，那都是拿著工錢呢”
“就是，孤兒堂如果是拐子窩，為何會教人讀書識字，為何會教孩子謀生手藝，哪有這么仁善的拐子，還教人手藝的......”
還沒等袁家人開口，前來的鄉親就不干了，紛紛在大門口喊了起來。
縣令本身升堂的時候，見到門外的人有些意外，當然那劉家的人更加意外。
他們選在這個時候動手，也是因為這個時候正巧過年，又是最寒冷的時候，在外走動的人不是太多，本就不想此時被太多人關注，想要速戰速決的。
可是沒想到，一個小小山里農家，居然會有這么多人過來聽審，給他們袁家伸冤、辯解。
“啪！素凈”
縣令見到外邊貧民百姓開始為袁家喊冤，眉頭就是一皺，心里也有些微微沒底。
“信口雌黃，你們這些愚昧的人懂什么，本官審案，自然是要認證物證。來人，帶認證”
沒一會，從后堂又出來還幾個人，是那幾個孩子的父母，個個瑟縮著脖子，十分緊張與害怕，其中就有邱荷花。
幾人先是恭敬跪好給縣令問安，隨后就都低著頭也不說話。
只有邱荷花很是得意的微微笑著看著跪在地上的袁老爺子，眼睛里滿是幸災樂禍，大門口的袁厚土氣得眼睛都紅了。
“堂下之人仔細聽著，堂上跪著這二人，就是孤兒堂的管事人，你們的孩子到底怎么進的孤兒堂，一一從實招來！”縣令剛剛話落，幾個農家人互看一眼，摟著身前的孩子。
其中一個人哆嗦道“啟稟大人，我們家孩子是之前走丟的，我們找了很久也沒找到，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被關在孤兒堂”
“我家的也是，還是官差大人去家里送信，才知道我們的孩子是被拐到了鎮上的孤兒堂里去了”
“是啊，我家的也是......”
“啟稟大人，這堂上跪著的我認識，就是我們柒峰屯的袁家，平日沒少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欺負我們這些窮苦人家。
民婦的這張臉就是去她們家幫忙做事被燙傷的，她們一文錢的醫藥費都沒有賠給我，生生讓我毀了容，最后連飯都不管將我攆出來。
這袁家實在可惡，居然拐了我家孩子下山，窩藏在孤兒堂里，我的兒啊，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呢”邱荷花說完，就撒潑的開始哭鬧起來。
袁家人看著她這個樣子簡直氣得七竅生煙，這顛倒黑白的功夫，天下人也沒誰比得過她了！
隨著她這么一鬧，其他幾個村民都是一口咬定，自己孩子是被孤兒堂拐的。
“大人，我劉家在府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族，我們小少爺雖然是庶出不太受寵，但那也是我們劉府的主子。
要不是我們人手足夠，很快查到了孤兒堂，恐怕還不知道要有多少孩子回被害呢”
“你胡說，先不說我袁家做了善事都不求任何名利回報，就說你家少爺是餓暈在孤兒堂門口，還是孤兒堂請了大夫救治。
你們口口聲聲說孤兒堂拐騙你們的孩子，那為何孩子好吃好喝的在孤兒堂內，而不是早就被發賣了出去？
況且我袁家也是開了幾個鋪子的，用得著靠著賣孩子賺銀子嗎？
一個乞丐般的孩子能賣幾兩銀子，我袁家‘甜味居’最貴的精品點心都要10兩一盒。
還有金生幾個確實是賣身給我袁家，但是那也是在建立孤兒堂之前，賣身契上有時間，縣令大人可以查看”袁永成突然十分不憤的大聲說道。
袁小魚手一番“三爺爺，金生幾人的賣身契”
袁厚德伸手扯過賣身契，大聲喊道“啟稟大人，狗熊嶺柒峰屯村長袁厚土請求上堂，呈上證物”
縣令眉頭微微一皺，看看門口聚集的人，只能道“準了”
袁厚土上了堂，狠狠瞪了邱荷花一眼，邱荷花有些心虛，但是想到那人給的那五十兩銀子，她就又咬了咬牙。
“大人，這是金生幾人賣身契，請大人過目。我是柒峰屯的村長，袁厚德一家在狗熊嶺做人做事那是天地可鑒，絕對不會做這等下作之事。
當初開孤兒堂，也是因為袁家開了鋪子賺了點銀子想要做點善事，至于這些人簡直都是睜眼說瞎話。
這事我們也有私下里調查，這些人都是附近村子比較窮困的農戶，自己養不起孩子就讓自己孩子上街乞討，然后混進孤兒堂，想讓孤兒堂白白給他們養孩子”袁厚土氣憤的道，然后轉頭看著幾人大聲罵道“你們這些喪天良的人，不怕在這含蓄噴人得報應！”
“好了，住嘴，一邊候著”縣令似乎不想袁厚土說得更多，就呵斥了一聲。
袁厚土是村長，不少與官府打交道，看著一邊的師爺頻頻給他遞眼色，他只能氣呼呼的站在一邊。
縣令看過賣身契后，又問了師爺幾句，然后才道“就算金生幾個是自愿賣入袁家，但是其他人證都指定袁家偽善拐賣。
本官宣判，袁家孤兒堂即日解散，所有孩子由官府收繳，袁家拐賣幼童因有人證、無證據在，罪名成立，判罰主犯袁厚德刑期三年，袁永成幫兇刑期兩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