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靈靈磨牙:“你這樣說便沒良心了,沒有我,你早死光光了。”
“是是是,所以,我感念你的好,誰也別怪誰,勁往一處使行吧。”
“哼。”
“哼。”
都是傲嬌的小公主。
師婆婆上上下下打量她,審視又挑剔,最后嫌棄。
郝靈莫名其妙。
師婆婆心道,連個街溜子和你一起都能清白過夜。
道:“買個稱去。”
郝靈不樂意了:“我天天瘦天天瘦你看不見?”
師婆婆嫌她慢:“怎么還是那么肥?”
郝靈掐腰,鄭重的告訴她:“我已經是正常人了,不會再減肥。”
確切的說,身體已經健康,會自動調整體重達到一個正常標準內的豐腴水平,當然,郝靈的正常與這里的骨瘦為美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何為她的正常標準?
只要體重不給內臟造成負荷,那就叫做健康。
而如今她體內有靈力流轉,內臟想負荷也難。
師婆婆大概聽明白了,不甘心的爭取:“你脖子呢?”
郝靈晃給她看。
師婆婆:“三層肉鐲子。”
“我樂意。”
回屋躺著去了。
師婆婆愁,這哪里來的妖精,莫不是來自豬之國?
再說鹽阿郎把自己往另一個模樣扮了,隨著鄭兆楓鄭兆棉來到長青書院。
鄭頭送的他們,臨到門口猶豫:“楓哥兒,棉哥兒,咱們家不求大富大貴...”
邁不過去的坎咱試著繞一下。
鄭兆楓看眼弟弟,沉聲道:“爹,我們想能保護家人。不遇到這種事就是那種事,我們還小,現在就退,一輩子都得退。”
不知道弟弟發生了什么,但做哥哥的能猜到是多沉重的打擊。
這種無能為力想撕碎自己的感覺,不想再來第一次。
當日看見半身血的弟弟,他多怕他失去氣息。
鄭兆棉也道:“爹,我想看看,親眼看看,這世上還有沒有公道。”
這話說的,鄭頭禁不住笑:“你爹我干的不是公道的事?”
說完自己一黯,公道是跟權利捆綁的,自己能維護的公道,蔓延不出那一畝三分地。
遂說不出話來,只得去看鹽阿郎。
嘖,這小子,挺能裝的,也不知這臉怎么弄的,嗯,以前是不是用這手糊弄過衙門?
鹽阿郎假裝看不懂,走到鄭兆楓身邊:“走吧。”
小廝也是要發放門牌的,不然他們書院豈不是誰都能進的?
鄭兆楓的解釋是,臨時找的幫忙的,畢竟他弟弟腦袋上纏著紗布呢,幫忙把東西拿進去,再收拾下,就出來。
守門看眼鄭兆棉,點頭,給發了個臨時的出入牌,當日有效。
夠用了。
鹽阿郎將兩人的東西一人拿了,輕輕松松跟在兩人后頭走,大大方方的東張西望。
撲面而來的人文氣息,并未讓他感到絲毫的不適和自卑,昂頭挺胸。
看著這樣的鹽阿郎,鄭兆楓不由回想幼時,鹽阿郎也是個聰明的孩子,曾扒著墻腳聽先生講課,他們背誦的東西他聽過就能記住。
可惜...后來他怎么不偷聽了呢?那位先生其實很心善,發現他偷聽也沒說破。
“沒意思。”
鄭兆楓聽鹽阿郎這樣說。
“關在個破院子里死讀書能讀出個屁來,知道什么叫民生嘛,這樣的人去做官,除了撈錢害人還能做什么。”
鹽阿郎有憤青的潛質。
鄭兆楓想說,讀書明理,一樣的事,看待的眼光不同,思考的高度也便會不同。
但他比鹽阿郎懂事,知道這話說出來跟炫耀自己似的,因此沒說,好脾氣的笑笑。
“我記得你也跟我們學過的,如今如何?”
鄭兆棉不由去看,微微訝異,鹽阿哥也上過學的呀。
偷的。
鹽阿郎微微不自在:“就那樣唄。”
字,還是認識的。
文,他用得著嗎?
鄭兆楓不好深談,想想道:“我有些有趣的話本子,擱在家里,回頭你去取,解悶還是可以的。”
鹽阿郎本能要拒絕,忽然想到郝靈,那丫頭,好像不認字?
“謝謝了。”
鄭兆楓很開心,覺得鹽阿郎懂事了,知道接納別人的好了。不像以前,他想幫他,被他呲回來。
呃,以前的鹽阿郎跟個瘋狗似的。
但想到他的身世,也是可憐。
兄弟倆在一間屋,到了住處,東西一放,鹽阿郎立即去扒拉鄭兆楓的行李。
校服,不可能只有一套,要換洗的嘛。
兩人身形差不多,都屬于同齡人里比較高壯的,鹽阿郎往身上套衣服,從來沒穿過這樣的,有些不順手,招呼發呆的鄭兆楓。
“快幫忙呀。”
鄭兆楓一個激靈:“你要干嘛?”
“看熱鬧呀。別以為我不知道小廝進不了內院。”
“你,你這樣會被人發現的。”同學之間都認識的。
鹽阿郎嫌棄:“你真不像你家的孩子,一點不知變通。放心好了,不會被發現的,被發現了也不說認識你。”
老鄭家世代游走在黑白邊緣,怎么突變出鄭兆楓這個棒槌?
棒槌鄭兆楓:...
穿好衣裳,一句:“我先走了,你們自己收拾吧。”鹽阿郎嗖一下躥了出去。
鄭兆楓急:“哎哎,你知道去哪兒?”
鹽阿郎頭也不回相當不耐煩:“我沒長眼啊?”
羅里吧嗦。你不如你爹。
鄭兆楓:“...”
鄭兆棉來了句:“鹽阿哥很聰明。”
鄭兆楓:...我怎么就聽出一絲嫌棄呢?
鄭兆棉坐到床邊晃悠腳,嘆息:“真想去看看。”說完又自己否認:“算了,該做什么做什么吧。”
若是他乍一回來,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真出什么事了未必不會懷疑到他,順著他,就會查到郝靈。
莫名,他相信她。
鄭兆楓到現在也不敢問弟弟一個字,好,該做什么做什么,那么——補作業吧。
鄭兆棉:...
書院內院外院之間,有圍墻,有門房,十二時辰守著人,這當然難不到他,書院除了人什么最多?樹。越偏僻的地方樹越高,輕輕松松過了墻。
鹽阿郎腳尖點地走得飛快,周圍一片靜寂,隱隱約約有讀書聲傳來,大約是上課時間。
他摸摸右手手背,別說,這幾天自己的運氣確實好,頗有順風順水心想事成的架勢,那么,今天,應該不會白來一趟吧。
他的運氣確實好。
或者說,郝靈的運氣也很好。
那么便代表著李春尋的運氣,太不好。
說好的讓他身敗名裂,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讓他得罪一個得罪不起的人。所以郝靈讓鹽阿郎去打聽。打聽出來福真大長公主的駙馬,印丘先生。
一,得罪不起。二,同處一書院。三,印丘先生絕對不會容忍李春尋的惡行。
簡直是自己送人頭呢。
郝靈碰觸那一下,干擾了李春尋的大腦,給他下的命令是:將最害怕的人當做最垂涎的人,原形畢露,并,超常發揮。
天都幫郝靈。
要說年輕未立業的大家族公子哥兒們,最怕的是誰,當然是大家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