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阿郎:“笨,只要咱們把這一國弄好,別的地方的人自然就求來了。”
別人求著來的,跟自己主動送上門去,能一樣嗎?
虧你還是大將軍,果然心智失常了吧。
衛弋默了默:“我想看衛星發射,還有載人飛船。”
這種項目,得舉國之力。
郝靈面無表情,還載人飛船?你要想看個流星雨我還不得拿腦袋去撞星星啊。
大將軍如此有追求,突然就顯得她好廢呢。
啥也別說了,安排上。
衛弋和郝靈出去,特意避開三大基地的人可能走的路線,等三大基地的人一路砍殺風塵仆仆的趕來,西南基地已經一派和平,和平到基地圍墻徹底沒了痕跡。
三大基地的人傻眼,看著沒有阻隔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并沒誰特別注意他們特別的不適應。
事出反常必有因,他們倒也謹慎,派出前鋒去打探,眼睜睜看著前鋒被路人一爪子撓出血印子,然后開始喪尸化,還是不懂。轉身跑,晚了,后頭被人堵住了,堵他們的人唰唰唰亮了爪子。
沒來得及送出消息,全倒下了。
等再站起來,天下已經不是那個天下,可天下又回到了那個天下。
“你們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長?末世前做什么工作的?現在的工作意向是什么?在南邊有親人朋友嗎?我們可以幫著聯系。”
許哲是北方基地來的,許家是軍政之家,根基就在北方,末世后也是基地里一大勢力。北方基地牛人多,想要權就得多表現,這次,許哲爭到了增援西南基地的機會,就要靠著這個回去再升一升的,結果——他怕是再不能回去見江北父老吧。
雖然搞不清楚眼前究竟怎么回事,但許哲想起自己嫁到這里的姑姑莫名心一動:“我,我親姑,叫許芳婷,她在西南基地。”
接待他們的人對視,恍然:“許律師的侄子啊,等著,我們這就聯系許律師。”
許哲吞了吞,小心的問:“我姑——挺有名?”
他姑是挺有名的,末世前。圈里有名的毒舌律師,以不殺人也誅心聞名。因為家里老催婚,不婚主義的許姑姑一跑跑到南方來,在律師圈里大展手腳,大有只要家人不妥協她誓死不還江北的意思。
末世后,許姑姑進入西南基地,就是不肯讓家里派人來接。接了干什么?她看得清清楚楚,末世里政治聯姻那套陋習更嚴重了!
她才不回去被賣。
許哲和許姑姑年紀差得不多,兩人感情很好,不然許哲這次一定爭著搶著來呢。
聽對面人意思,他姑還是他姑?
人家豎大拇指:“許律師,可厲害了,西南基地不少人渣子都是她揪出來執行了死刑的。”
許哲一口氣提起來:“你們殺人?”
兩人奇怪看著他:“你們不殺人?”
許哲閉嘴,他不是那個意思。
兩人也不生氣,笑笑:“許律師來了你就知道了。”
一聲轟鳴,一輛火紅色的跑車特拉風的疾馳而來又猛的剎車,波浪長發一身大紅的火辣美人走下,十公分的鞋跟啪啪如冰雹砸在地面,墨鏡一摘,露出略凌厲的美目。
“許哲,過來。”
許哲傻眼,坐在地上呆呆抬頭張著嘴。
許芳婷不耐煩:“傻了?過來,我是你姑。”
許哲啊啊兩聲:“姑、姑、姑,你怎么這樣了?”
這樣?哪樣?
許芳婷摸了把臉:“年輕漂亮了。”
這可不是大瞎話,就她這個工作性質,輕則熬夜氪肝,重則東奔西走,上山入海的,奔四的年紀不用最貴的化妝品都對不起這熊熊燃燒的壽數。
水乳霜膜,健身美容,可再怎么氪金包養,都干不過歲月這個小妖精。
可好,變一回喪尸又活過來,赫然發現,青春它又回來了。
所以,許芳婷目前非常滿意自己晶能人的身份,事業還在,重回青春,人生還有什么不滿足?
看大侄子那傻樣。
許芳婷不耐了,對旁邊人說:“我侄子本領還是有的,帶個小部門還是能勝任的,我還忙我先——”
“姑——”聽出馬上要被拋棄的許哲立即凄厲一聲:“我跟你走。”
“上車吧。”許芳婷可嫌棄這個大侄子了,臟兮兮的,瓜兮兮的。
許哲去看自己帶來的人,一片都是,他帶了五千人來的,很不少。
五千人也看他。
許芳婷道:“只是帶你去洗澡換衣裳,你還得回來,你們都有事情做,咱這不養閑人。”
許哲跟眾人說了句,又不放心的囑咐那兩個人:“我們是一伙的,要在一起的。”
兩人連連點頭:“放心,明天一早你再來匯合也行。”
許哲上了車,等許芳婷開出去,他才緊繃起來嚴肅的問:“姑,怎么回事?”
許芳婷好像有點趕時間,聞言不看他:“我就不該立即過來,應該讓他們給你解釋了再來接你。喏,拿我手機,點開那個視頻,就一個,你看看。”
許哲不明所以,拿了許芳婷的手機找到視頻,點開,眼睛一下就放大了,視頻開頭就是空中俯拍,他一眼認出那是南方最繁華的城市——完完整整、帶著末世痕跡。
沒錯,是末世重建后的,他看到里頭的人在使用異能,也看到城市修補改造的痕跡。
視頻有聲音介紹,開頭第一句:“歡迎來到晶能人新世界——”
視頻并不長,只有三分多鐘,該說的都解釋清楚了。
許哲端著手機恍恍惚惚,不敢相信是真的。
他扭頭望車外。車外,除了風景不同,人也不同,是一模一樣的干凈、整潔、忙碌、欣喜,以及——安定。
安定,一群喪尸變成的什么晶能人,給世界帶來了安定。
荒謬吧。
“有什么荒謬。”許芳婷開進小區,開向自家車庫:“以前不就這樣?”
許哲扭頭看著她,想說,不一樣。
許芳婷說:“有什么不一樣,偏偏就出了能人,人家就是有本事讓人變回來再繼續活。你不服不行。”
許哲跟著她下車,乘電梯,進屋,一路行來,真沒有什么與末世前有多大區別。
哦,他姑變年輕了。
許芳婷:“東西都和以前一個用法,你洗個澡先找我衣裳穿,正好我有大碼的中性風,哦,你也不用吃飯,這手機你拿著玩吧。我得回去上班。”
上班。
許哲想到什么趕緊問:“姑,他們說你殺了可多人,怎么回事?你們——要求必須殺人的?”
許芳婷無語,兩根細細的手指戳他腦袋:“想什么呢想什么呢,也不想想你姑我是干什么的。為了正義,為了和平,”她臉色一下變得冰冷:“為了好不容易重新穩定下來的世界,那些在末世里犯下不可饒恕罪行的人,當然得死。”
許哲張了張嘴:“姑,啥罪行?”
許芳婷扯了扯嘴角:“看手機。”
手機里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