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靈不讓暗記的身體進空間就是怕暗記的氣運受影響,沒了身體的桎梏,她風一樣亂竄,這邊山里停一停那邊水里停一停,將整片陸地按照五行陰陽鎖定風水,她做了一場大局,只等啟動。
等她晃蕩一圈回來,已經又是數月,期間暗記呆在大宅里,養養花看看書,一步也沒有出去。
“以前我被他們帶著游過山逛過水,到哪里心都不得自由。現在得了自由日日呆在宅子里都覺得廣闊。好像外頭也沒什么能吸引我的。”暗記笑道。
郝靈回來,她又回了修養倉,靈靈靈給她弄了個電子屏,給她看符合這個時代的書或者戲,她也津津有味。
郝靈說:“沒事多看看書。”
暗記呆了呆,因為靈靈靈還給她弄了個視頻通話窗,她可以看到郝靈此時站在桌前一絲不茍,桌面上白霧涌動凝成一張潔白的紙,而她右手做捏筆狀,手指間憑空多出一只紫色筆,那筆流光溢彩一看就不是凡品。
郝靈站著一動不動,頭微垂,筆懸立,鴉雀無聲,卻有山河風雷勢,看得暗記心直抖,恍然面對什么不可直視的存在,本能欲臣服。
她嗖的扭頭,看電子屏,看書,沒事多看書。
半天,凝滯的筆尖終于動了,一滴濃重的墨紫落向白紙,啪,白紙碎裂,化成霧氣散去。
郝靈手一抹,那滴紫墨飛入她的手心。
靈靈靈:“什么意思?”
郝靈沒說話,擰眉沉思,靈靈靈不敢再問。
白霧涌動,凝結成紙,這次毛筆尖端凝聚乳白墨水,墜向紙面,啪,紙張碎裂,郝靈揮手,吸回墨滴。
靈靈靈捂著嘴。
白霧凝結成紙,筆尖凝聚金色墨水,靈靈靈發出窒息的呃呃聲,它就知道,每次都拿著它的功德禍禍。
啪,紙碎了,金色墨水收回。
靈靈靈心放回肚子,沒成功就好。
這次,郝靈坐在一邊摔打著花枝。那花枝是暗記插的李花,骨朵接骨朵才綻放三兩朵,被她摔打成干枝子。
太粗鄙了。
“剛才怎么了?”等她抽打完了,靈靈靈才問。
郝靈悻悻:“還以為巫族的符文我都可以用了,之前不是用過幾次嘛。”
靈靈靈點頭。
郝靈:“那只是基本的。效用越大范圍越廣,我根本沒法操控。唉,沒有巫力就是不行啊。可我一個靈魂怎么才能生出巫族骨血?為什么巫族的人死后依舊能用?肯定是有什么關竅。”
靈靈靈:“可惜咱們一直沒遇到巫族的人,不然你去投胎一回。”
這也是個法子。
郝靈嘆氣:“我可以鎖靈,但想來世界意識不愿意,我也不忍心。有沒有靈氣,對世界發展影響大了。”
陳春花那個世界,是世界意識摒棄了靈氣,最后引得靈氣反撲差點兒釀成世界級災難。這個世界靈氣充足,若是強硬封鎖,肯定也成后患。
所以她想的是絕一門氣運,或者說,一道氣運。氣運這東西,完全掌握在天道手中,不定哪天天道心情一變又給恢復了,玄術還可以復興。所以,絕氣運比鎖靈來得靈活的多。
但絕氣運這東西,在她那個時候來說,缺德。若只是對幾個人下手,憑她的本事,一張符過去就是了。可對一個龐大的群體一個流派——她不愿沾染因果,不肯以靈師的手段做這種事。左右星際讓一群人消失的方法有很多不是嗎?
因此這事,郝靈理論很豐富,實操卻是一點沒有。
且靈師的手段更適合星際那個環境,這里卻是更貼合遠古巫的要求,她想用巫符,竟不能用。
還是領悟不夠?
郝靈頭疼,按腦袋。
這時,前堂有一隊四人巡邏小隊走過,郝靈眼睛一亮。
對啊,巫的手段多了去了,除了符還有蠱,除了蠱,還有咒啊。
眼下這般情況分明改用咒才最合適啊!
郝靈激動起來:“我要再出去一次,你來身體里住著。”
嗖,暗記還沒聽完一句話呢,人已經在身體里了。無奈的搖搖頭,順手收拾起落了一桌子一地的花苞殘片。
“你是——她呢?”
暗記嚇一跳,抬臉望去,門外一個二十五六的俊朗文士進來。
她知道這是郝靈的助手,如今跟在新皇身邊。
“啊,大人她——剛剛突然出去了。您——”
鹽阿郎擺了擺手,轉身向外走,果然郝靈在群里通知:我再出去一趟,你們便宜行事。
他也只是出來辦事路過順便來看看她,在的不是郝靈那就沒什么好看了。
他在群里分享新消息:“安錦歡在給蒼狼王做新娘。”
做,好一個做字,某些人真是生命不息做不死啊。
衛弋:“怎么做?”
鹽阿郎:“她請了高人,把十個女孩做成毒人,只要衛弋一碰,哼哼哼哼哼。”
笑得那個陰險呀,好像衛弋和他不是一伙的。
衛弋:“我不會碰。”
鹽阿郎奸笑聲一頓,忘了,這家伙活著的時候都不碰女色,如今用的是假殼子,更沒那功能。
“所以你貴為蒼狼王,都沒有女人自薦枕席?”揭穿他不行的真面目。
衛弋:“來勾引一個能生撕活人的人?若有這樣大膽的女子,我很期望培養一位女將軍。”
鹽阿郎:“...”
郝靈:“生撕大活人?我怎么沒看到?回放回放。”
靈靈靈默默的調出衛弋的影像,找到那個片段,回放。
一個肥壯的男人被挑起,落下,舉起,裂開,血糊一身。
郝靈:“...衛弋,你個天命單身狗。”
女的就算再崇拜英雄,也不敢拿嬌弱的自己往這樣男人身邊湊吧。
衛弋:“一直單身一直爽。”
鹽阿郎:“...我服了。”
這哥們兒根本就不正常。
郝靈:“你真答應和親了?”
衛弋:“當然沒有。陳國送來的和談國書我都燒了。”
所以說,是安錦歡一廂情愿,在衛弋明白拒絕的情況下,她還荼毒十個女孩,這個女人,殺她是便宜她。
安錦歡也是氣餒,如今她肚子慢慢顯懷,盡管宮里沒有與她一輩的嬪妃惹她生氣。可皇帝當太子時的女人,做了皇帝為拉攏大臣納進來的一大群小姑娘們,表面不敢言,可面對自己時那不敢往自己身上落的眼神很能說明問題。
這些個花朵一般的小姑娘,還不能很好遮掩自己的心思,心里想什么臉上就露出來。
皇后失蹤的消息不過瞞一瞞普通人,當日那么多大臣都看著呢,突然皇后有孕了,皇帝中風了,太子上位了。
這里頭的事還不明白?
這是孽種啊。
可怕的是,為了這個孽種,連皇帝都被拉下馬了。多少人背地里猜太后肚子里野種的爹是誰,連皇帝都比不上?太后真毒啊,為了一條孽種害死原配,比渣男都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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