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洋登上飛機,一路抱著書研究,諸如《人格的形成》、《人格分裂的原因與分析》、《第二人格》、《多重人格障礙與治療》等等。
當然,他要的不是治療,是壯大。
苦苦思索,怎么才能讓他的然然永遠出現在陽光下?
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自動回避如果副人格占據主位的話康樂然會怎樣。畢竟,心很小,只能裝下一個人,他的深情也只能給一個人,然然就是康樂然,就是康家的女兒,唯一的女兒。
嗯,沒出生的那個也被他自動忽略了。
知道邵洋要來,康樂然撇了撇嘴,只要自己不答應,他還敢強上?呃,有可能,畢竟自己這里還有個內應。
康樂然精致的小眉頭皺了皺,怎么才能把副人格分出去呢?
郝靈:“別急,上輩子你和副人格能分割,肯定有原因在。目前為止,你們沒有分割的條件,早晚那條件會自動送上門。”
郝靈懷疑是不是邵洋在里面起了決定性作用,想來應該是的,畢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副人格的存在且有那個動機殺死康樂然。
莊姐給康樂然劇本,這位大小姐,屬于一眼看穿,反正人家不求在娛樂圈發展,那就找個貼合的角色本色出演讓她過把癮。
康樂然看過劇本,抬頭略懵懂:“這就是演戲?好像也不難。”
莊姐心道,那是,完全貼合著你寫的,美富白略傻。
微笑:“入門肯定要從簡單的做起。”
康樂然又看了兩眼,嫌棄的搖頭:“可這個角色有些傻。”
莊姐:“...”
康樂然還在搖頭:“這里她這樣說話是得罪人的,雖然她不是那個意思,可對方聽了肯定不舒服,一定會在合作的生意上找回來。”
郝靈沒看劇本,問莊姐:“傻白甜?”
莊姐立即否定:“年輕的女孩子肯定不如有經驗的人老成,但可貴就在這一點,這個角色雖然出場不多,但形象正面,對主角感情進展推動很大。”
所以不是什么可有可無的小角色,她絕對沒敷衍。
康樂然:“看這里‘何總,我早盼著兩家公司合作的一天’,怎么可以這樣說話,一下就落了下乘。要是我爸說這話行,對方會想我家是在考量兩家合作。要是我說這話,那就成了我家遇到危機要求他們。”
“還有這里這里這里,這些話,絕對不是未掌權的富二代可以說的。”
莊姐眨眨眼:“你的意思——”
康樂然聳肩:“我爸說,我在外頭可以囂張紈绔,得罪人只要有回旋余地都不怕,但有一點,絕對不能滅自家威風被人小看。我要這樣說話,我媽會打死我的。”
郝靈認同:“氣勢不能輸。”
莊姐心中一動,挨近康樂然,笑成花:“本子是咱公司的,不然我讓編劇來和你聊聊,你給改改這部分?”
康樂然眨眨眼:“好啊,反正是給自家賺錢。”
莊姐笑了,這些富二代哪有真正的傻白甜呀。
康樂然住在了公司里,六十六層樓,隨便收拾一層就夠區區三個股東住的,還顯得非常的空蕩蕩。
邵洋追到公司來要見康樂然,他自己聯系不上,因為康樂然在一番我還小不想成親不想耽誤你的青春慷慨陳詞后把他拉黑,副人格每次和邵洋聯系都是打他另一個私密號碼再刪除記錄。
太不方便了。
因為之前在康家的時候,副人格仗著康樂然覺察不到她在家里藏了一些她獨用的東西,都是邵洋幫著她置辦的。可康樂然滿世界的跑,她再私藏便不現實了,只能偷用康樂然的再消除痕跡。
邵洋與前臺說他與康樂然是未婚夫妻,還不知道自家股東多了一個的前臺:“...先生你找錯地方了吧。”
邵洋沉著氣:“我未婚妻才入股可能還沒發公司聲明,你可以問一下董事室。”
前臺也有眼力勁,一掃他穿的衣服牌子,一個電話打上去,看邵洋眼神立刻警惕:“我家康董還小哪有什么未婚夫。”
追女孩就追女孩,上來就把人打上你的標簽,你以為你是霸總?
邵洋尚沉得住氣:“她在生我的氣,我來跟她說。”
前臺客客氣氣:“這位先生,咱們這里畢竟是辦公的地方,如果有私事不如請你們私人時間再處理?”
我們是正經公司做正經工作的,可不是拍甜寵文全世界都給你們談戀愛讓道,小姐姐我也要靠薪水恰飯啊。
邵洋深呼吸,知道肯定是康樂然不想見自己,好,那自己等。
等啊等,等啊等,跟編劇討論得熱火朝天的康樂然根本就忘了他。
邵洋竟然也不走,反正深夜公司也有人,他焊死在待客大廳,篤定副人格會找機會來見他。
康樂然不能不睡覺,給了副人格機會,她著急的衣裳都沒換就跑下樓,看到昏暗大廳里孤獨等待的人,淚花都灑了出來,小跑過去一個跳起——
被扯著后脖領子拽了回去,更準確的說,是拖回去。
感謝康樂然穿的睡衣是一整條的鱷魚裝,領口那里足夠寬敞才沒讓副人格被勒死。
邵洋聽到腳步聲見到電梯間沖出來的人,正驚喜的張開雙臂呢,就見他的精靈被勒住命運的咽喉往后拖過去。
黑暗里走出黑衣黑帽黑口罩的鹽阿郎,他進組了,幾天沒回來,一回來正好看見副人格上線夜會奸夫,當然阻攔,不然康樂然打差評還不哭死靈靈靈。
他一手抓著鱷魚后脖子迫使康樂然墊著腳,不看邵洋只看她:“康樂然,你穿著睡衣就跑下來了?你里頭穿內衣了嗎?”
社死。
副人格一僵,下意識想抱胸,反應過來趕緊把手放開,反手去抓撓鹽阿郎:“你管我。”
可惜鹽阿郎比她胳膊長,就是抓不著。
鹽阿郎皺眉:“沒大沒小,見到野男人連哥都不認了。”
副人格一凜,這些天實在不正常,康樂然的事情以前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可現在有時候眼前像蒙了一片霧。
她一時不敢說話,心里恐懼,知道一旦自己暴露康家肯定是讓自己消失。
邵洋大急,幾步過來:“你是誰?我是樂然的未婚夫。”
鹽阿郎略一打量他,一臉不屑:“就你?騙婚的那個?康樂然早不要你了你裝什么裝。”
邵洋臉色難看:“我對樂然是認真的。”
鹽阿郎嗤笑:“你和康樂然交往的時候她還不滿十八,知道這叫什么?拐騙未成年人。二十歲一到就哄著她結婚,姓邵的,大家都是男人,心里打什么主意彼此都知道,真要我說出來扯掉你的遮羞布?”
邵洋怒:“我不是騙子,我是真心喜歡她,真心要娶她。只要她愿意,天亮我們就去登記。”
副人格附和:“我們是認真的,我就要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