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接一個的利好消息,關系到大梁朝的每一個人,讓街上的行人更加沸騰。
春大叔笑道,“好了,好了,老爺能馬上回京了,大爺也沒有那么危險了。”
韓莞也高興,韓宗錄終于恢復自由了……
突然,韓莞的腦海里出現一個女孩的尖利哭叫聲,聽聲音斷定是那兩個小姑娘中的一個。
韓莞驚的“呀”了一聲。
再一聽,便沒有那個聲音了。
春嬤嬤問道,“姑奶奶,你怎么了?”
韓莞道,“沒什么,我剛剛突然感到有點頭暈,又好了。”
春嬤嬤道,“一定是夜里沒睡好,回去歇歇。”
平時半個多時辰的路,今天走了一個時辰才到韓家。
封燦和封大娘去最繁華的順城大街看熱鬧了,封和腿腳不好,只在附近街口轉悠。韓老太太和江氏也沒讓孩子們去,怕他們走丟。
他們已經聽說了告示內容,一家人正樂得歡。
韓莞一進屋,幾個孩子就圍著她報喜,“爹爹(姥爺)就要回來了。”
韓莞笑道,“是,每個街口都貼了告示。”
她又跟老太太和江氏說了幾句做蛋糕的事,就借口夜里沒歇息好回屋睡覺。還交待蜜蠟,“不要讓人打擾我,我歇息好自會出來。”
她把門窗關好,閃身進了空間,按了一下搖控器,叫道,“我的藥棉。”
汽車空間開動起來,兩三分鐘后停下來。
外面非常靜。
韓莞挺納悶,現在是祝壽的時間,小姑娘應該在熱鬧的祝壽隊伍里,怎么會寂靜無聲?
她又側耳仔細聽,有女人嘆氣的聲音,有些像魏嬤嬤的聲音。
不一會兒,一串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李嬤嬤的聲音,“佳姐兒睡著了?”
聲音非常輕。
魏嬤嬤道,“嗯,或許是哭累了,一回來就睡著了。好姐兒呢?”
李嬤嬤道,“也睡著了。”
魏嬤嬤嘆道,“祝壽的時候,好姐兒怎么會突然哭起來呢?她們兩個,一個哭,另一個就跟著哭。唉,皇上和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雖然沒說什么,可臉色總歸不好看。淑妃娘娘不高興,把姐兒攆出皇宮,還讓她們明天就回雙宜山莊。可怎么好。”
李嬤嬤帶了哭音說道,“今兒只扣了咱們月錢,定是因為太后壽辰不能見血。還好我們明天就陪著姐兒回莊子,否則肯定跑不了一頓打。唉,不知以后會怎么懲罰咱們。還有姐兒,讓皇上、太后不喜,還討了親祖母的嫌,以后可憐了。”
她們兩人的聲音非常小,韓莞還是都聽到了。拜壽的時候大哭,肯定讓人不喜了。韓莞覺得,兩個小姑娘雖說身體不太好,但非常聰明,這么關鍵的時刻不應該無緣無故大哭。
魏嬤嬤重重地嘆了幾口氣,“可怎么好。”
李嬤嬤更低的聲音,“魏姐姐,有一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說。”
魏嬤嬤急道,“有什么事快說,咱們跟兩個姐兒一樣,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這個不好,那個也逃不掉。”
李嬤嬤輕聲道,“咱們被攆的時候,姐兒嚷背痛,我摸了摸她后背,什么也沒摸到。她睡覺前又說了一聲痛,我就看了一眼。老天,后背有一個小紅點,像是針眼。我又檢查了一下姐兒的中衣,衣裳上真有一點血嘖。我才想起來,拜壽時姐兒大哭,也嚷了一聲痛。”
魏嬤嬤驚嚇的聲音,“老天,怎么會這樣!”
“噓……要死啊,莫讓人聽見。”李嬤嬤嚇得捂住了她的嘴,又說道,“我剛剛又想了想,約摸記得姐兒哭之前桂嬤嬤站在姐兒身后。你幫我想想,是不是她。”
魏嬤嬤沉思片刻,篤定地說道,“是,就是桂嬤嬤。主子排隊去磕頭,桂嬤嬤先是站在佳姐兒身后,我還低聲跟她說了一句話,她又站去了好姐兒身邊。哦,老天,她開始是想對佳姐兒下手,看到我注意她了,又對好姐兒下手了?”
李嬤嬤道,“對,一定是這樣。”又咬牙罵道,“那個死婆子,太可惡了。可她是服侍淑妃娘娘的,淑妃娘娘是姐兒的親祖母,再不喜歡也不應該這樣害她們啊。要知道,在祝壽的時候哭鬧,這是觸眉頭的事,不止對姐兒不好,對淑妃娘娘也不好。”
魏嬤嬤說道,“桂嬤嬤之前是淑妃娘娘的丫頭,跟著娘娘從何府進宮。”
李嬤嬤的眼睛瞪圓了,“可能是那位……老天,還是姐兒的親表姑,心腸也忒歹毒了。”
魏嬤嬤說道,“那位一直覺得先王妃搶了她的份位,先王妃活著的時候因為她哭過多少次。先王妃死了后,又覺得姐兒擋了她的道,又來害姐兒了。這么大的事咱們兜不住,把那件衣裳留著,等王爺回來告訴他。”
李嬤嬤說道,“衣裳我已經藏起來了。不過,那位是王爺的親表妹,是淑妃娘娘最疼愛的親侄女。咱們把這事兒捅上去,那位肯定不會承認。淑妃娘娘自是相信自家人而不會信咱們,或許還會說是咱們沒服侍好主子亂攀咬,挑撥主子關系。到時,咱們的命都保不住。”
魏嬤嬤一想也是,抖著聲音說,“那怎么辦,就看著她害姐兒?若姐兒有個三長兩短,咱們的命也保不住。”
李嬤嬤沉吟了片刻,說道,“那位不是讓人下狠手,只是讓她們在不該哭的時候哭,目的不是要姐兒的命,而是想讓皇上和淑妃娘娘嫌棄她們。”
魏嬤嬤嘆道,“現在王爺稀罕她們,她還不敢下狠手。等到親祖父親祖母嫌棄她們了,她們又有了弟弟妹妹,再下手弄死姐兒,連個泡都不會鼓一下。哎喲,不管怎樣,姐兒可憐了,咱們姐妹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咱們兩人的孩子都還小,若咱們死了,男人再娶個后娘,孩子也可憐了。”
李嬤嬤道,“誰說不是呢。明天回莊子也好,姐兒遠離了危險,咱們再想想法子,怎么讓王爺覺察到那位的不妥,咱們又能撇清關系。桂嬤嬤當時緊張扎得有些重,若是再輕些,衣裳上沒有血跡,我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姐兒為什么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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