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道,“馬家哥哥說,來的幾個兄弟武功都厲害,也都會騎馬。你這么小,行嗎?”
韓莞見這個小弟弟特別想去玩,幫著說情,“就帶他去吧,讓他在一旁看,不能騎馬比武。”
兩只虎只得答應。
韓莞又給小家伙換了一套衣裳,讓兩個小廝和郝雷照顧好他。
見弟弟要去大將軍府跟那些大官家的孩子玩,韓芝笑瞇了眼。
家里一下清靜下來。韓莞領著兩個小妹妹撿桂花,不夠,又讓賀叔爬梯子上樹摘了一些,洗凈晾上,明天帶回莊子做桂花酒。
吃完晌飯,韓莞才帶著兩個小妹雇了輛驢車去韓家。
韓宗錄營里有事,也才回家不久。
他又說了謝太傅知道謝明承合離,把兩個重孫子交給韓氏撫養氣不過,追去軍營打人的事。謝明承把老爺子溜了大半個馬場,老爺子累得癱坐在地上。謝明承不敢再跑,站下由著老爺子狠狠抽了十馬鞭,還是夏統領等幾個將軍把老爺子拉開……
韓泊深十分鄙視謝明承,說道,“謝世子從小就紈绔,又不孝。祖父打人,就應該站在那里老老實實挨打,還敢跑。”
古人說這話沒錯,但從他嘴里說出來,在坐的人就都聯想到小包氏當初是如何罵他打他,他是如何心甘情愿承愛。
老太太的眼圈又有些紅了,看了兒子一眼,覺得兒子敢當眾表達自己的觀點就是進步。至于對不對,以后再慢慢講道理。
她順著兒子的話說,“謝世子從小頑劣,鬧的笑話可不少。除了愛打架愛逗弄小娘子,還膽子奇大,天不怕地不怕,除了他老子。經常把謝太傅氣得跳腳,要揍他了,他就繞著他家院子跑。跑得再快,到底人小腿短,被抓住,挨得更狠。若惹女長輩生氣了,他就會抱著人家腦袋親,還要說‘親親你,莫生氣’之類的傻話。聽說還去親過皇上,只不過被皇上躲開了。之前許多人都以為那孩子就是個棒槌,誰知還有了大出息……”
這話又把眾人逗笑了。
韓莞沒想到謝明承還有這樣一面。兩只虎也喜歡一犯錯就用“香吻”賄賂,這也是遺傳?不過,謝明承故意把事鬧得這樣大,或許是做給“暗手”看的吧。
正說笑著,郝雷回來報信,說馬大將軍請兩位少爺和二舅爺晚上去吉華大酒樓吃飯賞月,吃完晚飯直接送回家,好像還會有比試。
吉華大酒樓就是他們上次打架的地方。那里地方大,溪水環繞,可以在外面飲酒賞月斗詩,更適合中秋夜宴。
韓莞想到兩只虎好強,跟郝雷說道,“告訴他們,有比試就有輸贏,有輸贏才會有進步,不必太在意結果。”這話她之前就說過,今天又提醒他們一遍。
老太太和韓泊深、江氏都高興,他們也希望韓宗亮多跟世家子弟結交。
韓莞在韓家吃完晚飯后,告辭回家。
韓宗錄送她出門,說道,“明天我請兩個時辰的假,護送姐姐回鄉。”
他說那段路已經修好,現在從東勝門到三羊村,快馬加鞭半個多時辰,到虎衛營就更近。坐馬車和騾車,兩個時辰左右就能到。
韓莞笑著謝絕了,說會跟趙家姐妹一起回鄉。
韓宗錄張了張嘴,沒好意思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
韓莞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怕自己跟勤王府走近了,被人說閑話吧。
韓莞低聲笑道,“放心,我知道怎么做。跟雙宜山莊走的近,一個是因為兩對雙雙玩的好,一個是因為兩個莊子做生意。”
夜色正濃,皓月當空。
此時正是吉華酒樓最熱鬧的時候。
中秋佳節,不在自家花園里合家團圓飲酒賞月,非得來這里吃飯,主要是大梁朝民風比較開化,喜歡人情往來,又文風濃郁。
喜歡風雅和斗詩的人,既想在合家團圓之際跟家人相處,又想在這最富有深義的日子斗詩或是與友人賞月,就相約著攜家帶口來這里,團圓斗詩兩不誤。
酒樓主樓坐滿了客人,最貴的十五棟“雅筑”也是坐無虛席。
“雅筑”就是一棟廂房帶一個小花園。不便出面的女人們在屋里吃飯,男人們坐在花園里飲酒賞月,喜斗詩的人各個“雅筑”亂躥,遠處小山上的亭子里有樂女撫琴跳舞,好不熱鬧。
兩只虎跟著馬家人及幾個好友來到香雪雅筑,才知道就是上次他們被領去包傷口的地方。
重游故地,兩只虎咧開嘴樂起來。今天,小爺又威風凜凜地回來了。
如別家一樣,馬家女眷在屋里吃飯,男人們領著幾個小朋友在花園里飲酒賞月。
今天李祭酒也帶著家眷來這里吃飯,許多喜歡斗詩的后生都去了他家的迎風雅筑。
吃了一陣飯,敬了長輩酒,馬家很多成年男人就去別家看熱鬧了。
馬大將軍不喜歡賞月,那個圓月亮月月十五都那樣,有什么看頭。他又不愿意自家冷清,提議小子們先比武,后比文和琴藝。
馬夫人早就想到了這一步,已經替男人準備了獎品。不管什么比賽,一等獎都為青玉筆筒,二等獎為青玉鎮紙,三等獎為兩只羊毫筆。
馬家兒孫,再加上來作客的的任書轍、丁斐、文和秋、文和冬、魯國民,八至十歲的男孩共有十一個。謝大虎、謝二虎雖然只有六歲,但體力個子都屬于八歲以上,也把他們加了進去。
大過節的,這些人家的孩子又嬌貴,把孩子打壞不好,比武實際上就是比摔跌,馬大將軍親自當評判。
比試下來,謝大虎第一,馬洪義第二,謝二虎第三。
韓宗亮又激動的不行,再次自我介紹道,“他們,我大外甥,二外甥,嘿嘿。”
馬大將軍更喜歡兩只虎了。他們能戰勝比他們大四歲的孩子,不光靠的是蠻力,還有巧勁和智謀。
又比文,就是比作詩,馬家學問最好的馬六公子當評判。
這些孩子作出來的詩雖然比較直白,還是都作了。
比試下來,文和秋第一,謝二虎第二,謝大虎第三。
最后比琴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