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盛驍今天剛失去了母親，如今父親又生死不明，再鎮定穩重的人也有些亂了陣腳。
虞凰疾步來到他們身邊，伸手探了探盛凌豐的鼻息，發現盛凌豐還活著，她猛地松了口氣。“爸爸還活著。”
聽見虞凰說父親還活著，盛驍頓時清醒過來。
他探了探父親的鼻息，發現盛凌豐的確還有微弱的呼吸尚存，也松了一口氣。“走，我們去治愈所！”
“好。”
每一座大型都市內都有一處治愈所，那是全城醫療資源最好的地方。盛凌豐被送到了最近的治愈所，得到了所長的親自接待。
姓付的所長是一名宗師修為的治愈師，他為盛凌豐檢查過身體后，緊繃的臉色反倒變得緩和起來。“會長成功熬過了歷劫雷，如今體內的筋脈正在重塑，并不會有生命危險。躺著休養幾天，等他筋脈重組，就沒事了。”
聞言，盛驍朝床上的盛凌豐望去。盛凌豐此刻呼吸較之先前更有力了，看樣子他的身體情況的確在變好。
有一顆4萬年的妖核為他護體，即便是帝師歷劫雷也很難拿走他的命。
“多謝所長。”
“這是我該做的。”付所長又說：“今晚那場大戰，還是有許多人受傷了，我這治療所今晚怕是要忙一整晚咯。”
“就不打擾所長了，有勞了。”
“有事叫我，我先去治療別的病人了。”付所長忙著去給其他重傷患者做治療，匆忙地離開了。
虞凰在外面給盛央打電話說明情況，盛驍則坐在病房里陪伴盛凌豐。
盛凌豐的空間戒指留有盛驍的指紋，盛驍也可以操控它。他輕輕碰了碰空間戒指，那條小魔蛇便從空間戒指里爬了出來。
它真的很小，看上去就像是一條鱔魚，它墨綠色的身體趴在盛凌豐背上，看上去倒是嬌小可愛。
盛驍對這那碧綠小蛇喊道：“媽媽。”
他還是很小的時候管盛夫人喊過媽，后來長大了，總覺得‘媽媽’這個稱呼太軟糯，便改口喊了母親。
有時候盛夫人總是嫌棄盛驍不夠體貼可愛，不像盛央那么乖巧。
盛驍每每聽到盛夫人的嫌棄，便說：男兒當穩重，張口閉口將媽媽掛在嘴邊算怎么回事。
如今，他愿意天天喊媽媽，可媽媽卻再也不會回應他了。
那碧綠小蛇聽到這一聲媽，竟嚇得躲到了盛凌豐的手心下面。她滑溜溜的身子藏在盛凌豐手掌下，過了會兒，又悄悄將一只腦袋從盛凌豐的虎口位置伸出來，有些好奇和好怕地注視著盛驍。
盛驍對上小蛇那懵懂警惕的眼神，突然就淚目了。
“媽媽，我是驍兒啊，你的孩兒。”盛驍試著朝小蛇伸出右手，想要摸一摸小蛇。
小蛇發現盛驍的舉動，它突然警惕地立起身子，并迅速將頭竄出來，一口咬在盛驍的指腹上。
“嘶！”
盛驍抽回手指，看到指腹上被咬破的肌膚，再看了眼重新躲回盛凌豐掌心之下的小蛇，驟然感覺到了一股無力感。
愛他如命的媽媽，竟然主動傷他了。
盛央最近一直在閉關研究她的功法，爭取在圣人墓開放前，能提高一些實力。
所以今天發生的這些事，她都不知情。
虞凰的電話打回去，被大管家接到了。得知了夫人的情況，大管家說：“少夫人稍等，我去找小姐。”
管家一邊抹淚，一邊跑去修煉堂叫二小姐。
盛央得知母親為救父親獻祭了妖核失去了人形，她頓時就落淚了。盛央一邊跑一邊哭，回到宅子，拿起手機，哭聲便順著聽筒傳到了虞凰的耳朵里。
“嫂嫂，我媽媽真的...沒了嗎？”盛央心痛如刀絞，一想到再也看不見媽媽了，就有種頭重腳輕快要暈倒的感覺。
明明她閉關前，媽媽還抱著花貍貓訓斥她頑皮不求上進來著。怎么一轉眼，媽媽就沒了呢？
盛央的哭聲令虞凰心碎。“央央，來周平市治療所吧，爸身體受傷嚴重，得在這邊休養幾天。媽...”
想了想，虞凰還是將盛夫人如今的情況，如實轉告給了盛央，“爸獸心破裂，生命垂危，是媽媽將妖核獻祭給了父親。修為盡失的她則退化成了一條小魔蛇。”
“小魔蛇？”盛央眼里突然迸射出一股希冀的光芒，“媽媽還活著，只是成了一條小魔蛇？”
“...是。”但小魔蛇想要從重頭修煉，那是非常困難的。
小魔蛇可以重新修煉妖核，成為一只妖獸。可她想要重新開啟智慧，成為神妖，那卻是非常不易的。
能成為神妖的妖獸，那是少之又少。
盛夫人還能有幸第二次成為神妖嗎？
盛央用衣袖擦了把眼淚，她哽咽地說道：“我媽媽很厲害的，她會重新成為神妖，回到我們身邊的。我相信她！”
“我這就動身去周平市！”盛央撂下電話，換了聲衣服便往周平市趕去。
這一晚，各大醫院跟治療所都人滿為患。
大國師被臨安從雪山下面刨了出來，樣子是少見的狼狽。他的繡鶴長袍染滿血跡，總是工整戴在頭上的帽子也不見了。
臨安找到大國師，發現大國師那頭黑發因為重傷，竟一夜之間變成了白發，頓時就心疼的紅了雙眼。
“國師大人！”
臨安溫柔地抱起大國師，連著喊了幾聲，才將大國師給喚醒。
莫宵睜開眼，看見臨安在哭，他虛弱的說道：“哭什么，我還沒死呢。”
臨安便不敢再哭了。
莫宵問他：“蘇玄燁逃了？”
臨安嗯了一聲，說：“逃了。”
“傷亡情況如何？”
臨安如實匯報道：“受幾位大人的保護，奎山周邊的傷亡情況并不嚴重。但房屋坍塌較多，到底還是死了一部分人，但沒有造成大面積的毀滅性死亡。”
大國師松了口氣，又問：“老院長跟盛族長他們呢？”
臨安搖著頭說：“我不知道，出事后，我第一時間就來找您了。”
“我知道了。”
臨安將大國師放進飛行器內的一張軟榻上，他見大國師還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化，便小聲告訴他：“國師大人，您的頭發白了。”
大國師愣了愣，很快就又恢復了平靜。
他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告訴臨安：“我停在帝師境界幾百年了，本就壽命不長了。”這次重傷，壽命折損，應該沒多少年頭可活了。
“你不要傷心，我已經找到了接班人，就算我走了，也有新的占卜師守護咱們的大陸。”
臨安擦了擦眼淚，他說：“我知道，虞凰姑娘會成為一名厲害的占卜師。可我就是，舍不得國師大人啊。”
“閉嘴，哭哭啼啼的，聽著煩。”
臨安趕緊閉緊了嘴巴，驅動著飛行器往最近的治療所飛去。
另一方，金元寶也在深海內找到了老院長，老院長的獸態是遠古巨鱷，落入深海中倒并未落下嚴重的傷勢。
林漸笙是幾人中受傷最輕微的，因為他被掀飛后，被空青給接住了。但他受到爆炸能量的波及，還是被震暈了。
回到莊園，空青將林漸笙放在他的床上，喂他服用了幾顆丹藥，靜等他蘇醒。
天快亮時，林漸笙悠悠醒來，發現空青蜷縮著身子躺在自己的身邊睡著了，他抬起手慈愛地拍了拍空青的小腦袋。
空青立馬便醒了。
他見林漸笙終于醒了，緊繃著的精神突然放松下來，情緒頓時就崩潰了。
空青一邊哭，一邊哽咽地說道：“我跟馮司完成任務后，就一直躲在附近，所以才能成功救到你。爸爸，你不會死吧？”
林漸笙臉色有些黑，“胡說什么，我怎么會死呢，我只是受了一些輕傷。”他沒看到虞凰那丫頭，便罵道：“虞凰那丫頭沒良心，師父都受傷了，也沒見她來看我一眼。”
空青解釋道：“盛族長傷得很重，據說他落在了周平市的獨角塔上，被塔尖刺穿身體，刺碎了獸心。”
昨晚大戰結束后，馭獸師聯盟會的記者親赴奎山附近做了大量的采訪跟報道，也打電話采訪了林漸笙跟大國師他們的情況。
空青昨晚接到了記者的電話，也問過那幾位大人的傷勢，所以才知道盛凌豐獸心破碎的事。
得知盛凌豐竟然破了獸心，林漸笙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震驚而擔憂地問道：“那盛族長現在怎么樣？”
獸心破碎，身體還被尖塔刺穿，盛族長還能活下來嗎？
空青告訴盛凌豐：“馭獸師聯盟網上有報道哦，但我不識字，我去把手機拿來，爸爸你自己看新聞報道吧。”
空青將林漸笙的手機取了過來。
林漸笙進入馭獸師聯盟網站，便看到網站新增了一個紅色的板塊，這一面板塊上報道的全都是昨晚那場世紀大戰的消息。
排在板塊報道第一條的信息寫著——
玄燁圣者是血孔雀的真面目被揭露！
林漸笙點開這條新聞，看到了詳細的報道——
震驚，悲憫天下，受人尊崇的9級凈靈師玄燁圣者，竟是一名隱藏的雙修師。
昨晚，神月國大國師莫宵帝師、神域學院院長狄若風帝師、馭獸師聯盟會盛凌豐總會長、以及9級凈靈師凌霄圣者齊聚奎山，共同撕開蘇玄燁隱藏了數百年的身份真相...
報道中詳細地揭露了蘇玄燁乃雙修師，以及他是血孔雀的身份，并將六百年前蘇聽雪與奎山蘇氏一族之間的恩恩怨怨也做了描述。
其實昨晚發生的所有事，都已在馭獸師聯盟網站上，通過同步直播的方式，播放給每一位馭獸師看了。
這會兒，看過直播的馭獸師紛紛上線，在這條新聞報道下面留言討論起來——
一樓：我震驚得一整晚都沒睡著，真是沒想到，玄燁圣者竟然是血孔雀，他竟然也是一名雙修師！
二樓：我聽家中長輩中，玄燁圣者心懷天下，哪里有劫難哪里就有他去凈靈的身影。真不敢相信，玄燁圣者竟然就是瘋狂屠殺馭獸師的血孔雀。
三樓：其實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們是玄燁圣者，在親眼看到母親被人分食的畫面后，肯定也會養成扭曲的性格。造成玄燁變成這樣的，說到底還是奎山蘇氏的那群馭獸師，也不怪他想要屠盡天下馭獸師。
四樓：三樓說的是什么話？站在玄燁圣者的角度來看，奎山蘇氏一族的確該死，但其他馭獸師是無辜的啊！而且，昨晚玄燁故意將盛夫人是神妖的身份透露出來，他就是在唯恐天下不亂！
五樓：不過說實在的，那些捕殺分食神妖的人的確該死啊，神妖既然開啟了神智，化形成了人，那它們就是人啊！憑什么神妖就能被當成畜生對待？
六樓：五樓說的在理，神妖不是妖，是人才對。昨晚盛夫人為救盛族長，主動將妖核獻祭給了盛族長，這就說明神妖也是有情的！神妖與人是一樣的！
七樓：我的盛夫人啊！大哭！
林漸笙看到這里，趕緊退出了這條新聞，點開了第二條報道——
為愛盛夫人主動獻祭妖核，拯救獸心破碎的丈夫
林漸笙手一抖，點開了新聞報道。
看完報道，得知盛夫人竟在最后關頭主動獻祭了妖核，救活了盛凌豐，而她自己則修為盡散，成了一條普普通通的小魔蛇，林漸笙心痛的閉上了眼睛。
短短一晚，怎么發生了這么多大事呢？
盛夫人為救丈夫，主動獻祭妖核并修為盡散的事，感動了天下人。一時間，修真界掀起了一陣為神妖成立保護法的風波。
#神妖是人，神妖亦有情#的話題，成為了除討伐蘇玄燁外最熱議的話題。
馭獸師聯盟會接收到許多馭獸師寄來的提議信，也正式決定將神妖保護法加入下一個月的馭獸師聯盟會的討論內容。
盛凌豐一覺沉睡了五日才醒來，他醒來時，人已經被盛驍帶回了魚復城。
盛凌豐從床上坐起來，發現自己破損的皮膚基本都已修復，身上也換上了干凈的居家服。猜到這都是盛驍做的，盛凌豐這才掀開被子，下了床。
成為帝師后，盛凌豐的身體產生了脫胎換骨的改變，行走間，總覺得身體都變得輕盈了許多。
他穿過主臥準備下樓，扭頭看見盛夫人的梳妝柜，見梳妝柜上擺滿了盛夫人日常使用的護膚品跟化妝品，他心臟頓時劇痛起來。
夫人！
盛凌豐再回頭看臥室，總覺得哪里都有盛夫人的影子。
他看窗，總能想起他們曾擁抱著坐在窗戶口遙望星辰，肌膚相親，不分你我的畫面。再看床，立馬就會看到更多親熱曖昧的畫面。
這個家里，處處都是盛夫人的氣息跟影子。
回憶還如此清晰，但夫人卻不在了。思及此，盛凌豐便痛苦萬分。他用手撐著門，閉目藏住通紅的眼。
過了片刻，盛凌豐才覺得好受了些。他想要看看小蛇，但打開空間戒指，卻發現小蛇根本就不在里面。
“夫人！”
以為自己弄丟了夫人的本體，盛凌豐被嚇得臉都白了，他猛地拉開門跑下樓，邊跑邊喊：“管家！阿真！你們有看到夫人嗎！”
盛凌豐跑下樓梯，便嗅到了麻辣火鍋的氣息。他扭頭望餐廳望去，看見他的三個孩子圍著一口麻辣火鍋吃的嘴巴通紅。
而他的夫人，正將身體盤在桌上，仰著頭顱在小口小口地喝著杯子里的青梅酒。
盛凌豐：“...”
他悲傷的心情突然就變得哭笑不得。
“父親，你醒了。”三個孩子見他醒來，都很開心。
虞凰起身沖廚房說道：“族長醒了，胖叔，把鮮蝦粥端出來吧。”說完，虞凰回頭跟盛凌豐說：“爸，過來吃點東西。”
盛凌豐若有所思地走過去，他在綠色小蛇后面那張椅子上坐下，坐下后，就一直盯著那條小蛇看。
小蛇喝的有了幾分醉意，它又添了幾口酒，隨后抬頭望向盛凌豐。
小蛇就那么注視著盛凌豐，也不動，像是認識他一樣。
盛凌豐試著朝小蛇伸出一根食指，見狀，盛驍提醒父親：“小心媽咬你。”他被小蛇咬了十多口，才獲得了小蛇的信任。
但...
那條小蛇只是歪著頭盯著盛凌豐看了片刻，便將腦袋從杯子上方伸了過來，落在了盛凌豐的手指上。
它順著那根手指爬到盛凌豐的掌心，最后盤在盛凌豐的手腕上不動了，這讓盛凌豐看上去就像是戴了一只碧綠色的鐲子。
見到小蛇對盛凌豐的區別對待，盛驍默默地看了看自己食指上的咬痕，心里有些酸。
他媽果然更愛他爸。
虞凰見盛驍吃了癟，她忍著笑說：“看來咱媽失去了神智，也很愛咱爸。”
聞言，盛央用力點了點頭，她告訴盛凌豐：“爸，你是不知道，之前我跟我哥接近咱媽，媽每次都咬我們。但你就不一樣了，她都舍不得咬你。”
聽到兒媳跟女兒的話，盛凌豐看小綠蛇的目光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用指腹撫摸小蛇的腦袋，有些開心地說道：“你們媽媽修為盡散，退化成本體小蛇后，她也是親近我的。”
“我畢竟是她最愛的男人，肯定是不一樣的。”
三個孩子默默地聽著，沒有反駁。
盛凌豐望著手腕上富有靈性的小蛇，突然對未來又有了些盼頭。
這小蛇靈氣十足，修煉起來肯定比普通小蛇快些，等它修煉出了妖核，他就多給她喂些天材地寶。等它成為妖獸，他會再想辦法使她成為神妖。
總有一天，他的夫人會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有了新的目標，盛凌豐立馬便振作起來，還將胖廚做的那碗粥都吃完了。
吃完粥，盛凌豐擦了擦嘴唇，他說：“你們母親如今成了這副模樣，也不見得就是壞事。”
聞言，三個子女都放下了筷子，扭頭望向他，等他繼續說下去。
“蘇玄燁故意在直播中將你們母親是神妖的身份放了出去，如今整個修真界都知道你們母親是神妖了。”
“接下來，圣靈大陸肯定會陷入一片混亂，在這種混亂的局勢中，難免不會有人動歪心思，暗中傷害你們的母親。”
他盯著嬌小漂亮的小綠蛇，笑了一聲，又道：“如今她成了一條小蛇，倒沒有人打她的主意了。”
聞言，盛驍他們三人都笑了。“父親說的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或許修為盡散對母親而言是一場劫難，熬過這次劫難，父親跟母親定能迎來大團圓。”
“嗯。”
盛凌豐問他們：“今天幾號？”
盛驍說：“5月2號。”
“距離圣人墓開啟，只有不到兩月的時間了。”頓了頓，盛凌豐又問盛驍：“我聽說殷族有個丫頭為了成為嫡親血脈，做了換血術，那孩子可還活著？”
知道盛凌豐問的是殷容，盛驍說：“據說是熬過來了。”
“這丫頭倒是命硬。”
“圣人墓中共有8座圣人墓，其中還有4座圣人墓擁有傳承之力，我盛族一座，殷族一座，琉璃族一座，還有一座是滄瀾國的蓮葉族。”盛凌豐朝盛央和盛驍各自看了一眼，才說：“你們兄妹倆給我爭口氣，盡可能給我弄個傳承回來。”
盛央吐吐舌頭，她說：“媽媽說我不如我哥，輪不到我頭上。”
盛凌豐瞥了女兒一眼，竟說：“你媽的不過是實話罷了。”
盛央氣得起身就走。
盛凌豐見女兒發脾氣，他搖了搖頭，摸了摸小綠蛇的腦袋，嘆道：“央央還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爸。”虞凰突然叫了盛凌豐一聲。
盛凌豐看向虞凰，問她：“有事嗎？”
虞凰說：“我也爭取給你弄個傳承回來。”
盛凌豐眉頭一蹙，沒能理解虞凰這話的意思。他以為虞凰不清楚傳承的要求，還特意說了一遍：“只有各族嫡親血脈才有幾率獲得傳承，阿凰，你有這份野心是好的。”
“我知道。”虞凰將一片燙熟的肥牛夾到盛驍碗里，她冷不丁地說了句：“我打算把殷族的傳承弄回來。”
盛凌豐：？
盛凌豐一貫穩重的俊臉上，也出現了一抹困惑跟迷茫來。他皺眉問虞凰：“阿凰，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只有殷族的嫡親血脈才能獲得傳承，你...”
盛凌豐想到了某種可能，眸子驟然瞪大了一些。“你！”盛凌豐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盯著虞凰那張漂亮而年輕的臉蛋，突然想到了另一個人。
“阿凰，你今年，多大了？”盛凌豐明明是知道虞凰年紀的，卻又問了一遍。
虞凰聽到這個問題，就知道盛凌豐已經猜到了真相。
虞凰放下筷子，她擦了擦嘴，抬起頭來回答盛凌豐：“21歲。”
“21歲...21歲...”盛凌豐眼球顫動，他失聲說道：“無我帝師隕落21年，他的愛女也失散了21年，你...”
“你是無我帝師的孩子？”
盛凌豐驚喜交加地望著虞凰，像是在看一個奇跡。
虞凰輕點腦袋，她說：“去年您第一次看見我養父，不就說過跟我阿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嗎？”
“是，親家公看上去的確像是我的故人，他說他與我曾在一處秘境中見過一面。”盛凌豐驚疑不定地問道：“難道我與他早就相識？”
虞凰提醒盛凌豐：“您是否還記得，我父親生前身旁總跟著一名隨從。”
盛凌豐陷入了回憶中。
虞凰見他一時片刻想不起來，又提醒了一句：“他原本是我父親的奴隸，因成功覺醒獸態，被我父親解除了奴隸身份，成為了一名自有人。他的名字，也是我父親賜給他的。”
“東海！”盛凌豐一拍手，大聲說道：“是殷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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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不想分章。
三章并在一起更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