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殷族虞凰曾來過一次。
殷族雖未曾像盛族一樣獨辟空間建立一座城,但殷族同樣也很氣派。
殷族建立在京都西南側的八塔山上,顧名思義,八塔山共有八座山,這八座山的地理位置從高空中俯瞰,呈現出七星擁月之姿。
七座海拔約莫一千米的大山,環繞著最中間那座海拔逼近兩千米的高山。
這片山脈之所以被稱之八塔山,是因為每一座山巔上都建立著一座修煉塔。殷族旁支與殷族普通平民則生活在七座矮山上,殷族內門核心弟子則生活在最中間那座高山上。
這座山,也叫做指月山,因為在山巔修煉塔的一側,生長著一顆造型奇特的參天大樹,這棵樹直指明月,是京都知名仙山。
指月山上,從山腳到山頂,都修建著無數的亭臺樓閣。
殷族于九百年前從南方舉族搬遷至京都,因此八塔山上的房屋建筑,都還保持著九百年前的風格,它是那種偏現代風格的中式建筑。
殷族飛行器繞著八塔山飛行,殷明崇將虞凰叫到了飛行器的觀景臺,對她說:“阿凰,上次那你來的匆忙,都沒有時間好好欣賞殷族族地。這次回來,一定要仔細看看。往后回娘家,可不要迷了路。”
這話,聽上去是關懷之語,但虞凰卻聽出了殷明崇的弦外之音。
他是在暗示虞凰,她究竟是嫁出去的姑娘,即便她回殷族認祖歸宗了,但往后還是要生活在盛族的。
她再回殷族,那就不叫回族,那叫回娘家。
但虞凰豈是那么好忽悠的?
虞凰淡然一笑,她道:“堂叔,家就是家,分什么娘家婆家!我父親對我寄望頗深,他老人家若在世,定然會歡迎我常住殷族。”
說完,虞凰朝殷明崇投去一個委屈的眼神,小聲問道:“堂叔,難道你也覺得,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嗎?往后會自己的家,也成了回娘家?”
殷明崇:“...”
這小狐貍!
殷明崇心里已經對虞凰開罵了,但卻必須維持好他仁厚慈愛的形象。
殷明崇笑著摸了摸白胡須,他說:“倒是堂叔說錯話了,你是我們殷族的寶貝,這殷族自然是你的家。堂叔,歡迎你常住殷族。”
聞言,虞凰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那我就恭謹不如從命,常住殷族了。”
說罷,虞凰回頭對盛驍說:“驍哥,正巧這段時間盛族不忙,你便陪我住在殷族,如何?這里是我的家,自然也就是你的家。”
盛驍坐在飛行器內的吧臺前,正在跟調酒小哥學做夏日酒飲。想著以后有機會,要調酒給虞凰喝。
他很喜歡看虞凰微醺后躺在她懷里胡言亂語的模樣。
聞言,盛驍搖了搖杯子里光彩迷人的酒液,他說:“如果堂叔不嫌棄的話,我愿陪你在殷族多住些時日。”
虞凰便又望向殷明崇,笑著說:“殷族這么大,肯定有我跟盛驍的房子吧,堂叔。”
殷明崇沒想到虞凰這么厚臉皮。
他不過是隨口說了句乖話,虞凰便厚臉皮的打蛇隨棍上了。
“呵呵,當然可以,殷族雖不如加羅族驕奢鋪張,但多養兩個孩子的能力還是有的。”
“堂叔對我可真好。”
虞凰站在觀景臺,低頭俯瞰下方的八塔山,眼神中兇光流動。
這八塔山,她看著非常喜歡。
得拿回來。
殷明崇瞇眸盯著虞凰的側臉,心里卻想著:這小丫頭果然狡猾難纏,把她帶回殷族,只怕會多生事端。
殷明崇帶著虞凰在天空中逛了片刻,這才命令飛行器降落。
飛行器盤旋著降落,最后停在指月山山腳下的停機坪上。飛行器早已在天空中盤旋多時,足以引起殷族老小的注意。
在圣人潭那邊發生的事,早就通過電話傳回了殷族。
如今,殷族上下老小,就沒有人不知道虞凰平安回歸的消息。
聽見飛行器在天空中行駛的動靜,殷族老老小小都從自己的房子里跑了出來。
有些住在山腳下的居民,更是第一時間跑到了停機坪兩側的高坡上,好奇地注視著那架緩緩降落的飛行器。
他們真正的少主,就坐在那架飛行器上!
少主啊!
整個殷族的族民,就沒有幾個人承認殷芙的少主之位。
在這些樸實的族民的眼里,他們殷族真正的族長,一直都是殷明覺。真正的少主,也是殷凰!
只是因為這些年,殷明崇將殷族上下管理的不錯,本身修為也提升的很快,大家這才勉為其難認可了他這個代理族長的身份。
但,殷芙的身份,大家卻是不承認的。
現在好了,他們真正的少主回歸了!
據說,他們的少主叫虞凰,是大陸上唯二的雙修師。她才21歲,就已經是君師啦!這天賦,比起殷族天賦最強的殷容都要強上許多!
無我帝師的女兒,果然沒讓人失望!
飛行器,終于穩穩停落。
飛行器的大門剛一打開,殷族十大長老便從各個山頭上飛奔而來。這十人都是殷族德高望重的宗師強者,他們也曾是殷明覺的心腹。
十大長老并排而站,紛紛仰頭注視著那架飛行器。
終于,飛行器出艙口的大門朝兩邊被拉開。
殷明崇第一個朝艙門走過來,他站在敞開的艙門口朝下方望了一眼。瞧見并列站在廣場上的長老們,殷明崇的眼里頓時閃過一抹陰翳之色。
都21年了,這群老東西,始終不肯承認他的身份。平日里,他有重大事宜需要找他們商議,還得派人去三催四請。
如今倒好,聽說殷明覺的女兒回來了,這飛行器還沒挺穩呢,他們就急不可耐地飛了過來。
說到底,他們心里始終只忠誠于殷明覺。
這21年里,他為殷族鞠躬盡瘁,嘔心瀝血,自認為也算是兢兢敬業,可他們為什么不肯效力于他呢?
卻偏要去效力于一個早就死去的人!
殷明崇演了一輩子,但在這一刻,他突然就有些累了,不想演了。可是,一想到這來之不易的族長職位,殷明崇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將滿腔的怨憤壓了下去。
他轉過身來,回頭對虞凰喊道:“阿凰,快來,各位長老們都聞訊趕來歡迎你的回歸了。”
虞凰有些詫異。
殷族的長老,都這么積極?
虞凰若有所思地走了出來,她剛一出現在殷明崇的身旁,霎時間,眾位長老猛地抬頭,目光灼灼地打量著她。
盛夏七月,虞凰身穿一條紅色連衣裙,踩著一雙紅色碎鉆綁帶高跟鞋站在出艙口。驕陽灑下,她裙身上的金絲凰紋刺繡驟然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來。
她站在那里,宛如女皇降臨,氣勢非凡!
21年前,那個弱小的只會含著奶瓶咕嚕嚕喝奶,只會朝他們露出可愛笑容的小嬰兒,她終于是長大了!
明覺啊!
你看見了嗎!
你的孩子,她還活著,她回來了!
她長成了令我們所有人都驕傲的樣子!
眾位長老都睜大了眼睛打量虞凰,像是要將虞凰的容顏深深刻進他們的腦海。他們滄桑的雙眸中,竟噙滿了淚水。
突然,十名長老同時彎下腰來,聲音哽咽地高呼道:“老朽,恭迎少主歸族!”
十名宗師齊齊彎腰,這是殷族最高的禮數。
上一次他們同時彎腰,還是殷明覺隕落之后,殷東海與姬臨淵帶著他的貼身佩劍返回殷族的那一天。
虞凰怔然地看著這一幕,這才意識到,曾經跟隨她父親的那批長老們,至今還未被殷明崇收服。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在一心惦記著她的父親。
長老們的聲音經過靈力無限擴散,很快便傳出了山谷,傳遍了八塔山。
緊接著,八塔山上,無數殷族族民齊齊彎腰,朝著指月山山腳的停機坪,驚喜地高聲道:“殷族全體族民,恭迎少主歸族!”
虞凰聽到那一一波賽過一波的聲浪,不知不覺,竟也雙眼朦朧。
原來,這就是回家的感覺嗎!
就在這時,殷明崇聽見了一陣奇怪的聲音,那聲音仔細辨認上去,有些像是某種金屬物敲擊在石板地上的聲音。
聽到動靜,眾位長老以及殷明崇都同時朝著飛機坪的入口望去。
飛機坪建立在山谷的一片寬闊的高臺上,而那陣奇怪的動靜,便是從飛機坪北側的入口階梯傳來的。
大家盯著那個方向,沒看見人,卻能聽見那種敲打聲越來越近了。
有一個人出現了。
最先冒出來的,是那人夾雜著一些白發的頭頂。
跟著,那人的容貌也露了出來。
那人有著濃眉大眼,下嘴唇微厚,五官組合在一起并不顯鋒利,反倒有種正直忠誠的氣質。
盯著那張臉,長老們齊齊蹙眉,只覺得對方長得有幾分眼熟,卻一時片刻想不起來究竟是在何處見過他。
殷明崇也是有些困惑地看著對方。
這人是誰?
那人又往上邁了幾步,眾人這才發現男人身上穿的是一件有些破舊的殷族族服,卻不是殷族弟子們的服裝,而是殷族家仆的服裝。
這時大家也才發現,這名家仆的右手撐著一根拐杖。
這是殷族的仆人?
可殷族從不會聘用身體有疾的家丁啊!
男人終于爬完了階梯,他站在飛機坪邊上,抬起頭來,遙遙地與飛行器上的殷明崇對視了一眼。
殷明崇疑惑地看著他,內心深處竟生起了一絲不安。
這人,究竟是誰?
但很快,男人便將目光挪到了殷明崇身旁的虞凰身上。
虞凰看見那個拄著拐杖的人,嘴唇微顫,一聲‘阿爹’差點呼之欲出。
短腿男人一瘸一拐地走到眾位長老的身旁,他死死盯著殷明崇看了片刻,突然一抬手,動手撕下了臉上的面具!
下一秒,一張五官端正的中年男人的臉,出現在了殷明崇的目光中。
看見那張讓殷明崇魂牽夢繞了21年的臉,殷明崇驟然驚呼出聲:“殷東海!”
虞東海放下拐杖,動作困難地單膝跪下,朝著飛行器上的虞凰行了一個奴仆禮數。他腦門挨著地面,語氣悲愴地吼道——
“家仆殷東海,恭迎少主歸族!”
虞凰閉上了眼睛,眸中淚光涌動。
阿爹。
長老們盯著虞東海的趴跪在地上的背影,仔細想了片刻,才回憶起這么個人來。
“東海!你是明覺身邊那個小奴隸?”
哪怕殷明覺早就廢除了虞東海的奴隸身份,可對這群長老來說,虞東海始終都是殷明覺身旁的小奴隸。
“你不是早就死了嗎?”一名胡子頭發皆白的長老看向殷明崇,他有些生氣地質問殷明崇:“二族長!20年前,你曾親自將殷東海的骨灰帶回了殷族,那這又是怎么回事!”
聞言,殷明崇慌了神。
虞東海仰起頭來,雙眼含恨地瞪著殷明崇,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哦?我死了?身為當事人,我竟然不知道我早已死了!敢問二族長,你是上哪兒去找到我的骨灰呢?”
聽到虞東海對殷明崇的質問,眾位長老心里的謎團也更深。“二族長,此事,你是不是該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殷明崇此時也找回了一些理智。
他眸光微閃,心里很快便編好了一套說辭。
殷明崇說:“東海啊,看來當年完全是個誤會啊。當年,阿凰被人偷走,你離開殷族去尋找阿凰的下落。有一日,你留在族中的靈力燈突然熄滅,我擔心你生命安危,便提著靈力燈追逐著你的氣息去救你。”
“等我趕到深淵的時候,還是遲了一步。我到那里時,地上只留下一攤血跡,以及一些殘肢,便以為你已經...”
說到這里,殷明崇便不說了。
他搖頭嘆息,“看來,倒是我搞錯了。”
聞言,長老們卻不愿意輕易相信殷明崇的說辭。
那白胡子長老詢問虞東海:“東海小子,你說說,當年真相究竟是怎樣!”
殷東海撐著拐杖站了起來,他扭過神來,先是朝眾位長老行了一禮,接著才說道:“當年,少主失蹤后,我拿著少主的貼身之物去尋求大國師的幫助。大國師幫我占卜了一次,告訴我,少主應該是被帶到了深淵原始森林。”
“深淵原始森林!?”眾位長老嚇了一跳。
那白胡子長老立即說道:“那會兒少主才三個月大,她竟然被扔進了深淵原始森林?她是怎么活下來的?”
“沒錯!”虞東海告訴他們:“我一個人涉險闖入原始森林,在距離森林中心圈不遠處的一處山坳里,找到了少主。彼時,少主已經餓得沒有力氣了,身上爬滿了小螞蟻。而一頭六級魔蛇正盤在樹上,想要吃掉她!”
聞言,長老們心痛不已。
坐在飛行器內的盛驍聽到這段隱秘的往事,很是心痛。他朝虞凰看去,卻見虞凰表情淡然,像是無堅不摧的樣子。
從認識虞凰至今,她似乎無論遇到多大的挫折跟苦難,都很冷靜,很堅強。
他的仙人掌啊。
盛驍垂眸,又聽見虞東海說:“我那時只有王師中期修為,而那魔蛇已有6級巔峰修為,我一邊要保護少主,一邊要對付魔蛇,難免行動不便,很快便敗下陣來,還被那頭魔蛇一口咬住了右小腿。”
“我為了成功將少主帶出原始森林,無奈之余,只好自爆了獸態,這才將少主成功帶出原始森林。”
正因為他自爆了獸態,所以他的靈力燈才會熄滅。
虞東海抬頭,目光陰鷙地注視著殷明崇,他語氣銳利地問道:“二族長,我的腿早就被魔蛇給吃了,我與少主也都活著逃出了原始森林。敢問二族長,你帶回來的骨灰,究竟是誰的?”
殷明崇被虞東海問的啞口無言。
他嚇得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殷明崇說:“可、可能那附近剛好也有別的人跟妖獸發生了戰斗,我將他人的尸體,錯認成了你的。”
“哦,是嗎?是這樣的話,那倒是我誤會了二族長。我還以為,二族長是故意隨便殺了個人,冒用他人骨灰頂替我的身份,好讓長老們相信我死了,也相信少主死了呢!”
聞言,殷明崇老臉鐵青,“你胡說什么!”
然而長老們心里卻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他們都跟虞東海一樣,都不相信殷明崇是干凈的。
當年少主失蹤一事,充滿了太多破綻,而東海骨灰一事,殷明崇的動機也不單純。
虞東海突然指控起殷明崇來:“殷明崇,我懷疑,少主當年失蹤一事,你也脫不了干系!”
殷明崇頓時罵了回去:“殷東海,你休要血口噴人!阿凰是我侄女,我怎么可能害她,我害她做什么!”
虞東海毫不留情地反駁道:“你不把她鏟除了,你怎么能坐穩你族長的位置呢!”
殷明崇氣急敗壞起來,他沉著臉說:“身為家仆,你竟敢公然污蔑族長清白,挑撥我與阿凰的關系。你這家仆未免太不知身份!該罰!”
說罷,殷明崇突然召喚出殷族族鞭,隔空就要抽打虞東海。
“不可!”虞凰想要阻止,可那君師后期修為,又哪里是宗師后期修為的對手!
眼見那族鞭就要抽在虞東海的背上,虞凰目眥欲裂,眼圈頓時變得通紅。
這時,那白發長老驟然伸出左手,憑空接住殷明崇的族鞭!
大族長憤怒地一甩族鞭,那族鞭便落在飛機坪堅硬的石地板上,抽出一道兩米深的溝壑。
這樣一鞭子抽在一個自爆了獸態的普通人身上,虞東海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
殷明崇這是要殺人滅口!
虞凰盯著地上那道裂縫,眼里驟然有了殺意。
殷明崇,你欺人太甚!
殷明崇見大長老竟然攔下了他的鞭子,他心虛而又動怒。“大長老,我連教訓一個家仆的權利都沒有嗎?”
大長老瞥了眼地上的裂縫,他冷哼說道:“二族長,你究竟是還要教訓家仆,還是心虛的事被人說中了,想要殺人滅口?我想,你心里應該清楚。”
殷明崇竟不敢反駁。
“21年前,少主失蹤一事,的確存在頗多謎團。這件事不調查清楚,我等身為長老,也無法給無我帝師在天之靈,乃至于殷族全體族民一個交代!”
“不如,三日后,我們便當著全修真界的面,好好地理論理論這件事。若二族長真是無辜的,那么,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最后證實二族長的確有參與到這件事,那么...”
大長老神色頓時一凜,他神色嚴肅地說道:“在我殷族,殘害至親者,當誅!”
當誅!
這兩個字,嚇得殷明崇心肝狂抖。
殷芙偷偷看了她爹一眼,見她爹的手指竟然在發抖,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阿爹當年真的參與進了虞凰失蹤的事件中了?
殷容看了看眼神兇狠,布滿殺意的虞凰,又瞄了一眼面部神情微白的殷明崇,突然有一種預感。
他們殷族,怕是要變天了...
虞凰的回歸,令殷族所有人都感到開心。
這一夜,殷族燈火通明,八塔山修煉塔的塔頂上,點亮了長明燈。往年,也只有祭祀節的當晚才會點亮長明燈。
但今天,少主平安歸來,殷族在大長老的授意下,特意點燃了長明燈,告慰無我帝師在天之靈。
八塔山海拔高,八塔山上,長明燈亮,京都許多地方都能眺望到。
大國師站在占卜塔的塔頂之上,眺望著八塔山所在的方向,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孩子,歡迎回家。”
自從蘇玄燁掉馬后,他便被剝奪了凈靈師協會總會長的職位,如今,林漸笙則成為了新的會長。
夜里,林漸笙也站在凈靈師總部大樓的樓頂,看著遠方八塔山上的長明燈。他微微一笑,嘀咕道:“三天后,就該師父登場,為你找場子了。”
空青突然出現在林漸笙的身旁,他嘴里拿著灌湯包,一邊啃一邊說:“那個強盜今天一直拉肚子,是不是要死了?”
今天上午,周不聞從空青嘴里得知殷族那小丫頭已經回來了,且她就是盛族少夫人,圣靈大陸唯二的雙修師后,就開始不停的拉肚子。
林漸笙搖了搖頭,他說:“不,他只是太怕了。”
空青想了想,又說:“那三天后,咱們將他帶去殷族,如果他當著大家的面鬧肚子怎么辦?”空青蹙起眉頭,嫌棄地說道:“肯定臭死了。”
林漸笙笑得溫柔,他善解人意地提議道:“沒關系,如果他一直不好,到時候,我們可以給他穿成人無異味紙尿褲。”
別說是鬧肚子,他就是癱了,林漸笙連拖帶拽,也得把他拽到殷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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