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九點,盛洲與盛驍一起盤腿坐在陽臺上冥想,整棟宿舍樓都陷于一片寂靜中。
一直專心冥想的盛驍突然睜開雙眼,抬頭朝樓上看了一眼,他說:“其他學員呢?”整棟樓過分安靜,這不正常。
盛洲沒有睜眼,他說:“好像是接受懲罰去了吧。”
沒有成功完成任務的小組,是有懲罰的。
“哦?”盛驍好奇問了句:“什么懲罰?”他倒是沒聽虞凰透露過。
“不知道,之前吃過晚飯,就看到他們朝山下走去了。”
朝山下走去了?
想到虞凰下午跟他做的那個約定,盛驍意識到虞凰是在耍自己。
調皮。
盛驍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笑聲。
聽到笑聲,盛洲終于睜開了眼睛,他一睜眼便恰巧捕捉到了盛驍嘴邊那縷還沒來得及消失的笑意。“你笑什么?”
盛驍一本嚴肅地說:“想我老婆了。”
盛洲:“...”
想到今天下午盛驍跟虞凰對戰時的那股狠勁,盛洲終是抵不過好奇心,八卦地問道:“盛驍師弟,你今天跟少夫人對戰的時候,心里就不慌嗎?那可是你老婆啊。”
盛驍平時都把虞凰當寶貝疙瘩疼,真戰斗起來,卻也是個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的。
盛驍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神情來,“你懂什么,打是親罵是愛。”
“那你們可真是深愛。”
盛驍坐不住了,他說:“我去看看他們在做什么。”他起了身,垂眸掃了眼盛洲,“你跟我一起去嗎?”
盛洲卻是搖頭,“我就不去了。”
“那行。”
盛驍獨自離開宿舍樓,豎起耳朵仔細凝聽,確認虞凰他們是在后山接受懲罰,便腳步輕快地朝后山走去。
黑穹頂南邊偏陡峭,北方的后山卻是一片緩坡,但坡上道路依然崎嶇。夜色下的黑穹頂更顯得漆黑陰森,而任務失敗的那些學員們則扛著扁擔,排著隊,艱難地行走在崎嶇的山路上。
隔得有些遠,盛驍看不清他們簸箕里面裝的東西,他走近了些,才發現學員們扛著的簸箕中裝的是磚頭大小的黑石頭,看上去跟金元寶當初用來訓練他跟虞凰的那種增壓石有些酷似。
但增壓石表面布滿了光澤,而這種石頭的表面更偏啞光,這是黑靈石,是一種非常珍貴的礦石,它既是一種礦石藥材,也是一種輔助修煉的珍寶。
因為它體內蘊藏著非常干凈磅礴的靈力,因此價格貴的離譜,同時,它的重量也沉的離譜。
一顆磚頭大的黑靈石,有著一千斤的重量。
而學員們的每個簸箕中,都裝著一塊黑靈石,也就是說,他們每個人都負擔了兩千斤的重量。就算是馭獸師想要挑著兩千斤重的黑靈石從黑穹頂山底爬到山頂,那也是非常困難的事。
因此,他們必須時時刻刻調動渾身的靈力,才能將它們扛上山。
這個懲罰方式聽上去慘無人道,可他們在消耗體內靈力的時候,也在吸納著黑靈石內部蘊藏的靈力。所以,學院看上去是在懲罰他們,其實也是在變著法子督促他們修行。
獸人族的普普安教授,曾是獸人學院的校長,他是個人身蛇尾的宗師強者。圣靈學院建立以后,普普安便成為了圣靈學院的副校長。
今晚,就輪到普普安在這里值守。
普普安見盛驍來了,他一甩蛇尾落在盛驍面前,挑著眉說:“盛驍同學,你們組獲勝了不需要受懲罰,你來這里做什么?”頓了頓,普普安露出了打趣的笑意來,他說:“來陪老婆?”
盛驍還沒說話,普普安便伸出右手在虛空中一抓,便將放在地上的一副扁擔提了起來。他將扁擔放在盛驍手中,專橫霸道地說:“夫妻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既然來了,就陪你老婆一起挑吧!”
盛驍笑著接過了扁擔。
他本意也是來陪虞凰一起受罰的。
盛驍老老實實扛起了扁擔,朝山下走去。
他今天穿著一件煙灰色襯衫,黑色修身西裝褲,襯衫領口處別著虞凰送給他的那枚大理石云紋領針,看上去英姿勃發,瀟灑而又不失矜貴。
但甭管多帥的人,只要肩上扛起了扁擔,那都是一群屌絲了。
盛驍來到山腳下,好巧碰見了虞凰。
臨風站在那堆黑靈石旁邊,他的工作任務便是為這群學員派發黑靈石。無論男女,每人兩塊,十分公平。他給虞凰挑了兩塊磚,抬頭見到盛驍也來了,便說:“盛驍同學來了。”
虞凰回頭朝身后望去。
見盛驍真的來了,她朝盛驍眨了眨眼睛,扭頭便對臨風說:“主任,我老公是宗師,他得挑四塊磚才公平。”
盛驍挑眉掃了眼虞凰,正要張嘴說點什么,就聽見虞凰又說:“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
盛驍還能說什么呢?
他在臨風那玩味的目光注視下,沉聲說道:“給我四塊轉。”
臨風笑了一聲,特意挑了四塊體積最大的磚放進了那對用特殊材料編織成的簸箕中。
盛驍筆挺的背頓時被黑靈石的重量壓得彎了下去。
小兩口一前一后朝山上爬,虞凰走在前面,盛驍在后面。崎嶇的山路并不好走,他們穿著軍靴,每一步都得踩穩了才能成功前行。
普普安拿著鞭子站在虛空中,但凡見到有誰走得慢了,掉了隊了,就要舉鞭子抽人。
因此,每個人哪怕已經累得抬不動腳步了,體內靈力都快用完了,卻不得不咬著牙齒繼續硬撐。盛驍扛著四千斤的重量,渾身每一塊肌肉都在用力,襯衫下的身軀更顯得健碩誘人。
他注意到虞凰故意落后了隊伍幾步,便問她:“酒酒,能不能走快點?”她走快點,他也能早點結束折磨。
虞凰像是聽不見,反而走得更慢了。
意識到虞凰這是在報之前的仇,盛驍嘆了口氣,卻好脾氣的沒有惱怒。
等他們成功抵達山頂時,天已大亮。
大伙兒跟躺尸一樣躺在山巔上,接受者晨光的沐浴。
狄若風像是一陣風飄到了他們的面前,他嘿嘿一笑,然后將一個布袋子丟在了他們的面前。“都給我站起來,還沒死呢,就想要躺著享福了?”
聞言,學員們叫苦連天,卻也只能認命地爬了起來。
狄若風指著那個布袋子,大聲說道:“都來排隊,領工具!”
學員們都排好隊,從那袋子里領了一把...尖尖的錘子,跟一個空間袋,以及一些水跟干糧。
虞凰盯著手里的錘子,表情少見的有些迷茫。
這算是什么?
送個捶捶?
狄若風又道:“所有學員從今天開始給我下礦洞采礦石,什么時候將你們手里的袋子裝滿,就什么時候出來!”他又伸出兩根手指來,他說:“任務最長期限是兩個月!過時仍未完成任務的,將要開除學籍!”
聞言,大伙兒表情齊齊劇變。
原來圣靈學院也是可以開除學籍的。
看樣子,這個采礦任務非常重要,學院甚至取消了半月一次的獸潮訓練賽。
多諾爾轉了轉手里的小錘子,有些納悶地問道:“校長,礦洞在哪兒?”
狄若風指了指學院操場的方向,高深莫測地說道:“整個后山,都是礦!”
聽到這話,虞凰眼里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他們的腳下,是一片礦山?
發放完任務后,狄若風便離開了。虞凰他們拿著小錘子蹲在地上往伸出挖,山巔最表面那層土壤很好挖掘,然而當他們挖到地下一米時,那石頭土壤下的石頭就變得堅不可摧起來。
虞凰一錘子敲在上面,那灰撲撲的石頭不僅沒碎,甚至連裂紋都沒有出現。
虞凰將靈力灌入錘子里,又敲了一錘子,這次,那石頭終于出現了一條細細的裂紋。當裂紋出現時,一股股黑色的毒氣也順著那些裂紋鉆了出來。
看樣子,這種礦石只能用靈力才能采取。
虞凰趕緊釋放出防護罩來抵抗毒氣的入侵。
當大部分靈力都被用來當做防護罩抵御毒氣后,虞凰可以自由調動的靈力就十分有限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想要采摘礦石并裝滿空間袋,那是非常困難的事。
別說是兩個月呢,只怕是兩年都完成不了。
但誰都不想被開除學籍。于是,一群天之驕子都像化身為農民伯伯,老老實實地蹲在地上挖礦。
他們不是圣靈大陸的天才,他們只是大自然的搬礦工。
另一頭,蕭疏跟馮昀承也已經進入了原始森林的中層圈深處。到了這個地界,他們遇見的就都是些中高級妖獸了。
“吼!”一個身體龐大如象,背上卻長著四只健碩翅膀的妖獸在原始森林中橫沖直撞,它一邊跑,一邊朝前面那兩個瘋狂逃竄的人類咆哮。“無恥的人類,竟敢偷我的洗髓神果!”
風火象是7級妖獸,能力相當于宗師修為。蕭疏是王師修為,馮昀承更是個輔助型的君師,他倆戰斗力加在一起都不夠跟風火象打個來回。
因此,當發現他們無形中惹怒了風火象,遭到了風火象的攻擊時,蕭疏二話不說,拉著馮昀承便開溜。
他倆在雜亂的草叢中閃躲,邊躲,蕭疏邊喊:“你不是會幻術嗎?你快變成這風火象的天敵嚇跑它啊!”
馮昀承的褲子都被荊棘林割破了,布料呈條狀貼在他的身上,露出兩條白花花的腿。他邊跑邊大聲地解釋道:“我靈力耗盡了,我沒法使用幻術了!”他跟蕭疏在原始森林內茍活了五六年,片刻休息時間都沒有,他靈力早就消耗完了。
蕭疏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怎么這么沒用!”
“你有用,你有用怎么不來個絕地反殺!”這一刻,馮昀承對蕭疏這個厲害的學長也失去了所有的敬畏之心。“你說你手賤什么,你摘什么不好,偏要摘它種的果子。”
洗髓果這東西,馮昀承也是在書籍中看到過的。
洗髓果是一種十分珍貴的藥材,是天地寶物。洗髓果很稀少,而幾乎一萬顆洗髓果樹中,才有可能會結出這么一顆洗髓果,而且它要長十年時間才能成熟。
這洗髓果的功力非常強大,若是馭獸師吃了洗髓果,能疏通獸態的經脈跟體內的雜志,完善獸態的缺點,進而達到提升獸態品級的功效。
它比凈靈神者的精靈之力還要純粹強大。
而妖獸吃了這成熟的洗髓果,便能跨越妖獸的等級限制,取得大突破。若是低級妖獸吃了洗髓果,就有百分之八十的幾率能提升妖骨,升為中級妖獸。
而中級妖獸吃了洗髓果,則有百分之七十的幾率提升妖骨成為高級妖獸。
那風火象是中級妖獸,它做夢都想成為高級妖獸。
他在這片原始森林中苦苦尋找了一百多年,才找到了這顆洗髓果的存在,他守著這顆洗髓果,守了整整九年。
洗髓果這個月就會成熟,而風火象為了能完全發揮出洗髓果的功效,提高提升妖獸品級的幾率,它都舍不得提前采摘。它這幾天一直都守在洗髓果身旁,就等著洗髓果完全成熟落地,他想要在洗髓果落地的那一顆將它吃了。
今天,風火象臨時有了便意,他不過是去糞坑走了一趟,回來洗髓果就被這兩個該死的人類給摘了,它怎么不氣!
它氣得恨不能將蕭疏跟馮昀承吞了吃了才好!
他倆剛吃了洗髓果,想來洗髓果的功效還沒有發揮作用,如果它能在這個時候吞了蕭疏跟馮昀承,說不定還能吸取那洗髓果的能量。
因此,風火象根本就不打算放過馮昀承他們倆。
打定了主意,風火象突然停了下來。
發現背后那地動山搖的腳步聲突然停下了,馮昀承表情一喜。“蕭疏學長,那風火象好像跑累了,放棄追擊了。”
蕭疏卻覺得不妙。
妖獸素來兇殘,那風火象上一秒還是一幅要踩死他們給那顆果子陪葬的表現,怎么突然就安靜下來了?
蕭疏扭頭一看,卻看見那頭風火象的體型竟然發生了改變。
它龐大如山丘的身體,竟然縮小成了一只小山豬的大小,背后那四只翅膀竟然變成了半透明的顏色。
它變小了,可它給蕭疏的感覺卻更強了。
雖然不知道這頭風火象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直覺卻告訴蕭疏,他們兇多吉少了。
“快跑!”蕭疏完全是憑直覺喊出來的。
喊完,他扯著馮昀承的衣服就跑。
馮昀承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他的后面,到后來干脆耗盡最后一絲靈力,將魅惑斑蝶召喚了出來。
魅惑斑蝶伸出它的觸手,一手拽著馮昀承,一手拽著蕭疏,努力馱著他倆一起逃。
就在這時,那縮小版的風火象突然發出了一聲震徹云霄的沉悶吼聲:“吼!”
它的聲波中裹挾著無邊無盡的妖力。
很快,一道火光以蕭疏他們為中心,迅速點燃,周圍的參天古樹在剎那間全都燃燒起來。
這里可是原始森林,這里一旦著火,就會有大面積的森林遭殃。而生活在森林內的那些低級妖獸,它們根本就逃不過火光蔓延的速度,它們全都會陪葬!
這風火象為了擒住他倆,竟是要焚燒了它的家園!
馮昀承跟蕭疏看著那迅速呈圓圈燃燒起來的火勢,他倆俊臉都變得陰沉絕望起來。
馮昀承咬著唇說:“蕭疏學長,我們逃不掉了。”
火焰在向四周擴散,也在向他們收縮,他們根本就無路可逃。大火迅速燃燒起來,不到一分鐘,他們便會被燒成兩個火球。
就在這時,那風火象又怒吼了一聲,接著,一陣凌亂的風從四面八方吹來,將那向四周擴散的火勢朝著馮昀承他們聚攏過來。
火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他們聚攏,火浪一道高過一道,很快便將馮昀承跟蕭疏的身影吞沒。
此刻,就算他們想要跟學院方求救,也等不到救援及時趕到了。
馮昀承閉上了眼睛,認了命。
可就在火焰快要將他們身形吞沒時,馮昀承突然聽見了一聲奇怪的,充滿了威嚴的,像是從遠古傳來的沉悶獸吟——
“嗡——”
那聲音像是遠在天邊,又像是近在眼前。
馮昀承詫異地睜開眼睛,與火浪一起映入他眼球的,是一只外形威風凜凜的猛獸!
那是一頭身披火焰,麋身馬蹄的可怕猛獸,它紅色的長發從額頭一直布滿脖子,看上去瀟灑不羈,而又威嚴神圣。
馮昀承吃驚地倒吸了一口氣。
這是...
火麒麟!
麒麟抬起馬蹄,它的身上便出現了一道火紅色的防護罩,那防護罩直接將馮昀承也籠罩出去。與此同時,馮昀承立即便察覺到森林中那些火浪對他失去了作用。
他甚至感受不到那些火焰的熱度。
下一秒,馮昀承直接就暈了過去。
這時,火麒麟突然睜開獸眼,一雙如鮮血一樣殷紅的獸瞳,冷漠地注視著火浪外面的那頭風火象。它張開嘴,發出威嚴且冷漠的音調:“下等妖獸,也敢在本主面前放肆!”
聽到‘本主’二字,再看清楚火麒麟的模樣后,那風火象想起了某些傳說,他突然一膝蓋跪在了地上。
“吾主!”風火象嚇得當場失禁,而森林中的火焰也在瞬息之間全部熄滅。
與此同時,生活在腹地中心圈的那些超級妖獸們,都在同一時間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只在遙遠的記憶中存在過的強者氣息。一時間,所有超級妖獸都詫異而興奮地仰頭望向了風火象所在的地方。
它們同時難以置信地呢喃道:“吾主?”
等它們第一時間感到風火象所在的領地時,那股強者氣息已經很淡很淡了,而那頭風火象早已被嚇得癱瘓在地,身下有一趟尿漬,而意識卻已混亂不清。
沒見到故人的身影,超級妖獸們都很失望,可只要想到他還活著,它們就又都振奮起來。
吾主還活著!
妖獸們就還有重新奪回圣靈大陸的希望!
山頂微風吹拂,一縷發絲鉆進馮昀承的鼻孔。
馮昀承打了個噴嚏,醒來,見他跟蕭疏坐在一個黑色的小山頭上吹涼風,他驚坐起來,失聲喊道:“風火象呢!”馮昀承只記得他昏迷前看到的那片驚人火浪,卻不記得那頭火麒麟出現的場景。
蕭疏神情復雜地看了他一眼,才說:“咱們運氣很好,遇到了風火象的夙敵,他們打起來了,我就趁亂帶著你跑了。”說完,蕭疏還從旁邊抱起一顆像白菜一樣的植物,只不過,那植物的莖葉是紅色的。“我還在風火象生活的領地邊界看到了幾顆這樣子的植物。你看看,是不是包鬼花。”
馮昀承聽得一愣一愣的,“咱們運氣這么好?”
“嗯。可能是走了狗屎運吧。”
“厲害了。”馮昀承抱起包鬼花,將它跟手機中的照片一對比,發現還真是包鬼花,臉上頓時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蕭疏學長,咱倆能去圣靈學院上學了。”
蕭疏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他單手從紅發中抓過,隨后仰頭看了眼原始森林所在的方向,才低聲說道:“走吧,咱們該去后山種菜了。”得成功把包鬼花種出來,他們才算是完成了面試。
馮昀承小跑著跟上蕭疏的步伐,他嘀咕道:“誒,蕭疏學長,我怎么覺得進了一趟原始森林,你性格沉穩了很多。”
蕭疏腳步一頓。
他腦海里閃過萬年前那些遙遠的記憶來。
那時,他是妖獸界萬妖之主。
萬年的那一場大戰,妖獸被馭獸師們追殺,死的死,傷的傷,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他為了給妖獸們求得一方棲身之所,跪在修真界眾多大佬面前,親手挖出了體內的妖核,將妖核獻給了當初修真界的第一人金羽帝師。
失去妖核的他,當場隕落。
而妖獸們不像人類,他們是沒有輪回機會。可不知為何,身為妖獸的他卻得到了轉世為人的機會。
他以蕭疏的身份重新回到了圣靈大陸,卻失去了上一世的記憶。直到今天,在死亡的威脅下,他才覺醒了記憶。
蕭疏還是蕭疏,卻又不是蕭疏。
蕭疏回頭凝視著馮昀承那張臟兮兮的臉,他說:“我有些疼。”挖妖核的痛,他忘不掉。
聞言,馮昀承卻以為蕭疏是在原始森林內受了傷,他趕緊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一顆止痛糖丸遞向蕭疏,“這個給你吃,我們烈域洲烈醫堂研發出來的止痛藥,是麥芽糖味的哦。”
蕭疏盯著那顆止痛丸,沉默了幾秒,還是伸手把糖接了過去。
如果萬年前也有這種糖就好了。
那他就不用那么痛了。
------題外話------
不好意思啊親親們,我今天去遠地方接了個毛孩子回家,所以晚上回家才碼字。
毛孩子叫云團。
今天天氣晴了,接他回家的路上,在高速上看到了漫天的云朵,層層疊疊,干凈又密集,就像是白色的翅膀一樣。
所以,我給它取名叫云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