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碎金絲楠木棺材后,盛凌豐恢復本體容貌,垂眸看向身下那副已經碎裂的棺材。
盯著棺材蓋板上的裂痕,盛驍說:“我來打開。”
盛驍蹲了下來,手還沒挨著棺材蓋板,便被盛凌豐握住了手腕。“退后。”盛凌豐對盛驍搖了搖頭,他說:“小心有詐。”
聞言,盛驍跟虞凰默默地退后了兩步。
盛凌豐站在高處,手上靈力光芒閃爍,他并攏食指與中指,輕輕地朝那棺材上揮了揮,有了裂痕的棺材板便自動掀開。
棺材蓋板掀飛后,一陣金色的光芒從棺材內迸射出來。
盛驍下意識將虞凰拉到自己的身后,他也在第一時間召喚出龍之劍,擋在了身前。但,那棺材內的金色光芒并沒有朝他們展開攻擊,也沒有釋放出任何惡意。
身為凈靈師,虞凰甚至連一點怨念都沒有感應到。
待那陣金光減弱,盛凌豐這才皺著眉頭往前行了一步,低頭朝那棺材內看去。
這一看,盛凌豐竟然看呆了。。
捕捉到盛凌豐臉上一閃而過的震驚情緒,盛驍這才拉著虞凰默默地走上前來,低頭望向那小棺材內。
當看清棺材內的東西后,他倆也當場怔住了。
“...這!”盛驍忍不住狠狠地吸了口冷氣,他向來沉穩的臉上,竟露出了震驚之色。“怎么會這樣!”
那棺材之中,竟然躺著一個肌膚白嫩的小女嬰。
小女嬰長得胖嘟嘟,胸口在微微起伏,很顯然,她是個活嬰兒!
虞凰望著那個女嬰,突然感到口干舌燥,后背生寒。她舔了下干燥的唇瓣,語氣遲疑地說道:“先前我跟驍哥在動手挖掘墳墓前,我清楚看見那墳墓上面長滿了青草。我敢保證,這墳墓存在至少已有兩年多時間了!”
“墳墓沒有被挖掘過的痕跡,而這金絲楠木棺材也密不透風,這孩子...”虞凰盯著那個安然沉睡的小女嬰,不禁問道:“她真的是個孩子嗎?”
哪有孩子被關在密封的棺材里,還能不死的?
此刻,在虞凰他們的眼里,這小女嬰已經是怪物的化身了。
盛凌豐的表情同樣冷峻嚴肅,他謹慎地蹲下身體,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那個小女嬰的胸腔內。
他清楚地感受到了女嬰體內那顆小小的心臟,正在有節奏的跳動著!
盛凌豐猛地收回手,并在棺材板上布上了一層靈力防護罩。他抱起小棺材,神情陰鷙地說道:“驍兒,阿凰,你們隨我一起去聯盟總會,今晚,咱們還有得忙。”
“嗯,好。”
深夜,姬臨淵已經陷入沉睡,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發出了一陣刺耳的鈴聲。
姬臨淵睜開眼,見手機屏幕上閃爍著‘總會長’三個字,他心跳頓時快了一拍。深更半夜,沒有要事,總會長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
難道又有大事發生?
自從上個月幻碧洲突然消失,每個人的腦海里都緊繃著一根弦,他們生怕又會聽到其他洲消失的消息,更擔心自己所在的國家跟板塊會在頃刻間被吞沒。
姬臨淵趕緊接了電話,忐忑不安地喊了聲;“凌豐帝師,這么晚打電話來,是發生了什么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才響起盛凌豐那陰沉的聲音:“臨淵,我們抓到他的馬腳了。”
聞言,姬臨淵睜大了眼睛。
“我這就來。”
姬臨淵匆忙穿上衣服,大步流星朝院外走去,突然,隔壁房間的燈亮起,琉璃落落穿著浴袍從屋子里走出來,站在房門口問姬臨淵:“臨淵哥哥,這么晚了,你還要外出?”
“嗯,有點公事需要處理,我得去趟京都城。”見琉璃落落穿得單薄,而室外溫度只有十多度,姬臨淵叮囑她:“快回屋去睡吧,外面還挺冷。”
琉璃落落攏緊身上的睡袍,又問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姬臨淵嘴唇上下碰了碰,最后卻說:“我也不清楚,得去了才知道。”說完,姬臨淵便疾步離開了。
琉璃落落神色莫測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過了良久,才關上房門。
姬臨淵第一時間趕到聯盟會總部大廈,他到大廈門口的噴泉廣場時,正巧遇見了其它幾位從外省和外國趕來的副會長。他甚至還看見精靈族的卡拉索·斯圖靈副會長。
“卡拉索。”姬臨淵叫住卡拉索,詫異問道:“到底發現了什么,總會長將你也叫來了?”
別看卡拉索身上穿的是西裝,但姬臨淵卻眼尖的發現卡拉索西裝里面穿的是真絲睡衣。
顯然,卡拉索也是在睡夢中被盛凌豐給喚醒的。
卡拉索也是一頭霧水,他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聽著總會長那語氣,事態似乎非常緊急。這不,我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便快馬加鞭地趕過來了。”不到一個鐘頭的時間,便從光明海趕到了神域洲,饒是卡拉索也感到十分疲憊。
兩人邊聊,便朝會議廳走,路上又遇見了其它幾位副會長。
見副會長全都到齊,姬臨淵他們神情都變得嚴肅起來。
看這樣子,總會長一定有重大消息要宣布。
侍者推開會議廳的雙開門,姬臨淵他們走入其中,見盛凌豐和兒子兒媳都在會議廳內,便快步走入其中,焦急好奇地問道:“總會長,到底出了什么事?”
盛凌豐站起身來,右手在虛空中輕輕地一掃,面前便出現了一具金絲楠木小棺材。
那棺材懸浮在盛凌豐的面前,棺材蓋板不見了,上面封印著一層帝師能量罩。
姬臨淵湊近去一看,發現那棺材中竟然裝著一個熟睡的嬰兒,都是大吃一驚。身為聯盟會核心高層中唯一一名女性,矮人族的迪迪莉宗師頓時深深地皺起眉頭來,不悅地問道:“總會長,這孩子是誰家的?怎么還給放進棺材里面了?”
瞧那孩子長得胖嘟嘟白嫩嫩的,連件衣服都沒穿,就這么躺在棺材板里,看著就可憐。
也不知道是哪個喪天良的,竟忍心將嬰兒放在棺材里。
“孩子?”盛凌豐神色冷漠地看著棺材內那個小女嬰,他說:“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還有待商榷。”
聽盛凌豐這么說,迪迪莉便意識到這孩子來歷成謎,便問道:“總會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孩子究竟是誰?你大半夜將我們緊急召集到一起,到底要說什么?”
盛凌豐朝虞凰點了點下巴,“阿凰,你來說說,這孩子到底是什么來歷。”
突然被點名,虞凰愣了下。
所有宗師強者都將目光放到了虞凰的身上。
虞凰多少有些壓力。
她先是起身朝各位前輩們鞠了一躬,這才將這孩子的來歷道來。“三年前,琉璃相思宗師辭世后,軒轅夫人接管了琉璃族。在軒轅夫人的安排下,琉璃族許多年輕貌美的女弟子,都通過比武招親的方式,嫁到了神域洲各大修真家族。但各位前輩有所不知,這些嫁出去的女弟子,竟都先后懷過一個孩子,卻又因為各種意外導致不幸流產。”
“每個女弟子都流過產?”迪迪莉吃驚地問道。
聞言,虞凰朝姬臨淵看了一眼,搖頭說:“除了琉璃落落女士外,其他女子,的確都流過產。但...”可疑的沉默了下,虞凰才在姬臨淵那涼颼颼的目光注視下,大著膽子補充了一句:“琉璃落落之所以沒有流過產,那是因為她跟我大師兄還沒有同過房。”
各位副會長紛紛朝姬臨淵看了過去,眼神都很獵奇。
“臨淵兄,你怎么回事啊,美嬌妻陪在身邊多年,你倆竟然還沒同過房?”卡拉索對此感到詫異,他還以為姬臨淵跟琉璃落落的夫妻生活過得很和諧呢。
哪知道,他倆竟沒有同過房!
迪迪莉更是忍不住低頭看向了姬臨淵的腰腹下面,接著,她像是猜到了某種原因,恍然大悟般說道:“原來臨淵先生有隱疾。”
迪迪莉更是主動朝姬臨淵推薦起他們獸人族的神醫來,她說:“臨淵先生,你若愿意的話,我可以把我們獸人族的神醫推薦給你。我想你一定聽說過貓族的貓九先生,他們貓科族獸人那方面都挺快的,但只要吃了貓九先生特制的藥,各個都變得生龍活虎起來。在獅王城,貓九先生可是最受男人愛戴的醫生。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話,我可以幫你去討幾副藥來...”
姬臨淵滿頭黑線。
他眼神銳利地瞪了眼虞凰,這才黑著臉拒絕了迪迪莉的提議,“不必。”
迪迪莉見姬臨淵生氣了,后知后覺意識到這種事不能在公開場合說,尤其是像臨淵先生這樣的人,那更是愛面子。迪迪莉便捏了把姬臨淵的手臂,神神秘秘地說:“那等會兒散會后,咱們再詳聊。”
姬臨淵:“...”
盛凌豐忍笑忍得難受,實在忍不住了,便很輕地笑了一聲。
姬臨淵立馬一個冷眼掃了過去。
見狀,盛凌豐趕緊收起了笑意。
到底是東方夏歸最正經,他盯著棺材內那個小女嬰,問虞凰:“你說的這些,跟這個孩子有什么關系?”
“自然有關系。”虞凰說:“凌豐帝師早就意識到軒轅夫人很可疑,為了查清軒轅夫人的目的,三年前,他便央求我大師兄去參加征婚比賽,并迎娶了琉璃落落。”
聞言,卡拉索恍然大悟。“難怪臨淵兄跟夫人一直保持著清白關系,這就是原因!”
“嗯。”點點頭,虞凰又道:“昨晚,當凌豐帝師得知琉璃族嫁出去的女弟子,竟都懷過孕,又流過產,便覺得此事可疑。為了調查真相,上半夜,我們便去了一趟京都馭獸師陵園,從軒轅族陵園中,挖出了軒轅濤與琉璃滕菲夫婦那個孩兒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