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龐大的鳳凰突然化作一個高大威武的男子,他身穿一件花花綠綠的長袍,要多浮夸有多浮夸。鳳凰身為禽鳥,本就是自戀愛美,愛穿花衣裳也能理解。
但虞凰盯著父親身上那浮夸的花衣服,卻有種天雷滾滾的不適感。
“這小黑龍對我而言,只是一道小點心。你既然想要,就贈給你了。凰兒,你便好好養著它,待他成為帝尊,再將他吞噬,助你成神。”
待他成為帝尊?
可御傲風的獸心不早就被澤安帝尊給挖了么?
像是看出虞凰在想什么似的,父親走到她面前,彎腰低聲對她說:“神羽鳳凰族已經許多年不曾出現過神相師了,你既然想要他,那就把他訓練成最聽話的奴隸。將來,他若表現良好,我便去跟澤安帝尊拿回他的獸心來。屆時,待他成為帝尊,咱們便殺了他,助你成神!”
虞凰深深地看了父親一眼,看見父親眼底難以掩蓋住的勃勃野心,她沒有反駁,只淡淡地點了點頭。“謝父親割愛相贈。”
“過來吧,跟他結契。”
“好。”
虞凰走近黒擎天龍,正想要跟他結契,就見小黑龍嘴里含著血,怒聲罵道::“滾!臭鳥,你就跟你爹一樣,一身鳥臭味,聞著就讓人作嘔!虧我還救了你一命,你們神羽鳳凰一族,都是些偽君子!”
見這龍族太子死到臨頭竟還敢罵他們尊貴的少主,祖民們的眼里都迸射出殺意來,就連荊凰的父親眼里也布滿了殺意。
見狀,虞凰趕緊洋裝不屑地說道:“死泥鰍,死到臨頭還嘴硬,還真是不知好歹!你以為你故意裝兇,我就會一刀殺了你嗎?你做夢!”說完,她不顧對方的反對,強行將指尖血液滴在御傲風的眉心處。
成功結契后,虞凰對一旁的仆人說:“把他待下去整理干凈,明早再送去我的府上,記住,我不想從他身上聞到半點血腥味。”
“明白,少主。”
交代完這一切,虞凰同父親說了一聲,便率先離開了峽谷。
她回到荊凰的府上,坐在那張用原木打造而成的木床上,整個人都有些懵。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為何會被傳送到一萬多年前的神羽鳳凰族,還讓她遇見了御傲風。
這是幻境?還是她的心魔?
虞凰清晰記得,當初在盛都城參加馭獸師覺醒儀式的時候,她曾被一段陌生的記憶激發起了靈魂深處的心魔,差點就覺醒了獸態。而那段心魔中,她看見了一頭被巖漿焚燒的龍。
后來虞凰一琢磨,便猜到那巨龍的身份應該就是御傲風了。
御傲風自愿成為安澤帝尊煉丹骨,為荊凰煉制化神丹的事,成了荊凰靈魂中最抗拒的一件事。哪怕進入了輪回轉世,她仍忘不了這件事。
由此可見,她的心魔應該是御傲風被煉化的時候,而不是這個時候。
那么,她為什么會回到這個時期?
這次,虞凰的耳旁也沒有了先前關卡中出現過的陌生提醒聲,這讓虞凰更加忐忑不安。
這真是滄浪學院對準新生設置的測試關卡嗎?
這一關,到底是要考驗什么?
在虞凰感到困惑的同事,滄浪學院議事廳中,一名秘書突然發現了異常。
秘書趕緊站起身來,驚疑不定地說道:“院長大人,虞凰還未進入第38關。”
聞言,太虛帝尊微微一愣。“她不是早就通過了37關嗎?”按理說,虞凰應該是最早一批被傳送到第38關的準新生啊。
秘書搖頭說:“可她并未進入第38關,不僅如此,她的定位跟監控影像也都消失不見了。”秘書神情有些凝重,他擔心地說道:“她并不在深海中的任何一個位置,她這情況,就像是...”
太虛沉吟道:“像是被傳送到了其他時空。”
“這怎么可能!”副校下意識否決了這個可能,他說:“深海是神跡帝尊聯合當時幾大頂尖強者建立的特殊空間,當今三千世界中,誰有實力能將虞凰從深海空間內拽走?就算是戰九霄,也做不到!”
太虛帝尊神情也變得無比凝重起來,他說:“不行,我得去深海走一趟。”
虞凰能獲得神跡帝尊的靈識認可,那她就是神跡帝尊的小弟子了,也就是他的小師妹了。無論如何,太虛帝尊都必須前往深海去查探情況,才能放心。“你們稍安勿躁,我去去就來!”
太虛帝尊瞬間從座位上消失不見。
下一秒,他便化作一頭威武龐大的座頭鯨,詭異地出現在了深海之中。太虛帝尊將靈力擴散至整個深海,他一共感應到了999道陌生的靈力波動,可本屆新生中,一共有1000人啊。
難道虞凰真的從深海中消失了?
太虛帝尊將整片深海翻遍,也沒有找到虞凰的下落。
他一身濕漉漉地出現在會議廳中,神情凝重地對副校長們說:“立馬封鎖滄浪城所有空間隧道,一旦發現任何地方出現了新的空間裂縫,立馬前去查探情況!”
頓了頓,太虛帝尊掃了眼在場的諸位領導,他垂眸說道:“虞凰,被人從我們眼皮子底下帶走了。”
上古時代,神羽鳳凰族。
“少主,那龍太子身上已經干凈了,就在院子里等著,您要見見嗎?”
虞凰從床上坐了起來,盯著屋外那灼人的陽光看了看,才說:“帶進來。”神羽鳳凰喜歡烈火,他們生活在神羽大陸上距離烈日最近的山脈上,這里的陽光終年強盛。
對鳳凰而言,這里是宜居寶地。但對喜居水邊黒擎天龍族而言,就沒那么好受了。
失去了獸心的御傲風,大清早便被太陽曬出了一身密汗。
他被那小雀鳥帶進了虞凰房間外的小堂屋。
那雀鳥妖看上去只有十多歲的模樣,個子不及御傲風肩膀高,可他偏要狗仗人勢,一腳踢在御傲風的膝蓋。突然被攻擊,御傲風一膝蓋朝著里屋跪了下去。
雀鳥妖冷嘲熱諷地教訓他:“你是奴隸,是寵物,見了主子,還不跪下?”
御傲風握緊了雙拳。
但雀鳥妖那一腳著實踢得有些狠,受傷嚴重的他暫時起不來。
虞凰身穿一套黑色漸變桃紅色的長裙,細腰用一條寬腰帶綁住,披著長發從里屋走了出來。她站在陽光燦爛的那一面,擋住窗外的陽光,細長身影落在御傲風的身上,為他帶來了一片清涼。
可御傲風卻偏要用含恨的眼神望著她。
虞凰一看到少年御傲風的臉,心里頓時軟得一塌糊涂。
御傲風少年時候真奶啊,像條小狼狗,長得又白又嫩,可眼神卻像狼一樣又兇又狠。
這大早上的,老太婆子可受不了這幅美色誘惑。
虞凰在心里默念道:人家還是孩子,你一把年紀了,該知羞恥。
她不停地在心里念著道德經,可眼睛卻總忍不住往御傲份身上瞄。
御傲風才受過傷,身體虛弱的他皮膚蒼白,唇色卻又像是涂抹了鮮血一般發紅,看著更是我見猶憐,讓人想要蹂躪。
虞凰頓時便明白,荊凰那女人為何會對敵方太子動心了。
這換做她,她也擋不住啊。
御傲風見虞凰眼睛不停地亂轉,認為對方是在侮辱自己,他作勢就要起身離開。這時,那看人下菜碟的雀鳥妖又一腳踹在御傲風背上,將他踹得倒地不起。
雀鳥妖罵道:“主人還在這兒站著呢,你想跑哪兒去?主人叫你趴那兒,你就得趴那兒,主人讓你起來,你才能起來!知道不!”雀鳥妖當奴仆當得久了,都能寫出一本為奴寶典了。
虞凰瞥了眼仗勢欺人的雀鳥妖,心道:莫非這頭雀鳥妖,就是朱雀族的祖先?
雀鳥妖是荊凰的走狗,雀鳥妖對御傲風踹出去的每一腳,都被御傲風化作恨意,用在了虞凰的身上。躺在地上,御傲風憤憤不平地瞪了眼虞凰,像是要吃了她。
虞凰受不了那個眼神。
只要想到御傲風跟她驍哥靈魂上是同一個人,她就舍不得看對方受傷,受屈辱。
虞凰剛要伸手去攙扶御傲風,卻聽見御傲風咬牙切齒吃地罵她:“荊凰!我會記住今日這份侮辱的,他日,若我能重獲自由,我一定會殺了你!我會將你碎尸萬段!我會拔掉你身上的每一根羽毛,將它們做成毽子供天下人玩耍!”
虞凰:“...”
“不。”虞凰搖了搖頭,嚴肅地告訴御傲風:“你不會殺我,更不會拔掉我身上的羽毛做成毽子供天下人玩耍。你會愛上我,愛我愛得要死。別說是拔我的毛了,你連我掉根頭發絲都會心疼好半晌。不止呢,你還會跳進臟兮兮的池塘摳蓮藕,只為給我燉一鍋蓮藕骨頭湯。更會乖乖躺下,讓我親吻你渾身上下任何地方。”
“你會將我當做你的命,你自己流血不眨眼,我流一滴血你便會皺眉。”虞凰講的這些事,是盛驍親自為她做過的事。
因此,說起這些話來,虞凰臉不紅心不跳,那叫一個淡然。
可雀鳥妖跟御傲風從‘荊凰’口中聽到這樣一番驚世駭俗的言論,反應都很激烈。
雀鳥妖直接用手捂住了嘴,瞪大了雙眼,用一臉‘臥槽,我聽見了什么’的懷疑表情看著虞凰。
而御傲風更是被虞凰這番話刺激得想要吐血。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虞凰,連連搖頭,最后,千言萬語化作一句咬牙切齒地怒罵:“荊凰!厚顏無恥!我就是愛上你身邊這只麻雀兒,也不會愛上你這個毒婦!”
虞凰微微一笑,朝那窗框上一靠,笑容媚而妖,她說:“等你爬上老子的床,你就知道臉有多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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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別看只有兩更,但有六千多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