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佳人仍是那副萬年不變的打扮風格,穿一襲黑色寬腰帶連衣裙,腰后綁著一朵紅色山茶花,被腰帶勒著的腰身僅只有成年男性一只手長。烏發依然用用金簪盤著,露出優美脖頸,只一個背影,就顯得婀娜冷艷,難以接近。
站在荊佳人右側的女子,身丈略高一點,身著一襲藍色星光高腰長裙,黑發微卷側方在左肩上,露出她看似纖細卻富有力量感的美背。那肩胛骨中,有著一滴淚痕紋身,獨特的紋身彰顯著她的與眾不同,跟桀驁不馴。新
宋瑜河被那藍裙女子的背影驚艷了幾秒,接著又感到困惑。
這女子又是誰?
她跟荊佳人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今日是他的面神日,只有圣子才有資格出現在占卜星樓,這二女出現在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
宋瑜河的表情頓時就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荊小姐。”宋瑜河向荊佳人的背影問道:“今天是面神日,荊小姐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宋瑜河索性直接問了出來。
聽見宋瑜河的提問,荊佳人轉身向他冷淡地望了過來。
那藍裙女子也跟著轉了身。
宋瑜河看清楚藍裙女子的容貌,神色頓時一變。“虞凰!”宋瑜河下意識往前一步,想到什么,又堪堪停下了步伐。宋瑜河無意識地捏了捏手指,又覺得這樣失態會失了氣場,便暗自呼了口氣,松開手指,審視地注視著虞凰,用質問的口氣向虞凰提問:“虞凰,你為什么也在這里?”
虞凰那日主動退賽后,就跟著神跡帝尊一起返回了滄浪大陸。
荊佳人會出現在這里,宋瑜河還能安慰自己這都是荊家在搞鬼。但虞凰出現在這里的動機,讓宋瑜河內心極為不安。
總覺得,今日會出師不利。
虞凰盯著宋瑜河仔細看了幾眼,才用一種疑惑的表情跟身旁的荊佳人問道:“荊小姐,他是...?”
荊佳人:“...”
荊佳人的眼里有一閃而過的笑意。
而宋瑜河在聽見虞凰的提問后,則當場紅了臉。
他可是本屆圣子!
虞凰竟然當著他的面跟荊佳人詢問他的名字,這不就是在故意打他臉,給他難堪么?
荊佳人冷淡地應道:“他是宋瑜河,參賽時排名一直在我后面一兩名,是宋家的少主。”荊佳人以為自己氣死人的本事已足夠厲害了,沒料到虞凰竟然比她更狠。
“哦!”虞凰恍然大悟,這才望著宋瑜河,解釋起自己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昨日,我接到了占卜師協會的通知,邀請我于今日九點鐘前前來占卜星樓,具體要做什么,我并不知道。所以宋少主這問題,恕虞凰無法解釋。”
宋瑜河懷疑地看了眼虞凰,但也沒有再追問,繼而將目光挪到了荊佳人的身上。“荊小姐莫非也是被占卜師協會邀請過來的?”
荊佳人高貴冷艷地點了點頭,“正是。”
“呵...”宋瑜河陰陽怪氣地笑道:“占卜師協會請二位姑娘過來,肯定是有原因的吧,總不能是請你們來這里曬太陽的吧?”對二女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宋瑜河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宋家雙親面對這突生的變故,臉上表情也很難看。
這時,荊老夫人與占卜師協會的那群副會長,正結伴朝著占卜星樓這邊走來。
宋父看見了他們,忙疾步走了過去,劈頭蓋臉就問:“荊老夫人!我兒宋瑜河才是圣子,只有他才有資格面神。往屆面神日,閑雜人等都沒有資格參加。虞凰跟荊佳人并非本屆的圣女,她倆為何會出現在此處!莫非,她倆也要跟我一起面神?”
一想到虞凰跟荊佳人可能要跟宋瑜河一起面神,宋父就感到憤怒不公。他厲聲說道:“這不合規矩吧,不能因為她們一個姓荊,一個是神跡帝尊的弟子,就能享受特權吧!”
荊老夫人走到哪里不得被人供著敬仰著?
宋家主算什么東西,也有資格質問她!
荊老夫人略微皺眉,目光冰冷地盯著宋父,聲音冷得像是被冰封千里的雪山:“宋家主這是在質疑占卜師協會暗箱操作?濫用職權?若宋家主感到不公,盡管召開記者會,將我們占卜師協會的真面目公之于眾好了,干脆就讓占卜大陸各界人士將咱們占卜師協會遣散了算了。”
說這話時,荊老夫人別有深意地瞥了眼虞凰。
荊老夫人說這話,與其說是在嘲諷宋家主,不如說她是在暗諷虞凰。諷刺虞凰那日公然挑釁占卜師協會的威嚴,譴責占卜師高層自私冷漠的做法,是愚蠢且不計后果的。
看到荊老夫人眼里的殺意,宋家主心里咯噔一響,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那些話,是觸碰了荊老夫人的逆鱗。
宋家主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主。
他當即賠了笑臉,道了歉,在心里整理好措辭,才再次開口問道:“荊老夫人,晚輩剛才說那些話,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這兩個小姑娘分明已經退賽了,占卜師協會是出于什么理由,才將她二人請了過來?”
“我們總得有個知情權吧。”
荊老夫人神色稍霽。
注意到神跡帝尊正踱步懶洋洋地朝這邊走來,荊老夫人便說:“具體的我們也不知道,宋家主不如去問神跡帝尊大人。”
宋家主渾身一僵。
他緩緩回頭,便看到神跡帝尊宋冀,正將雙手托于身后,面無表情地站在他的身后方。
“宋馳,拜見神跡帝尊。”宋馳恭恭敬敬地向神跡帝尊行了一禮。
對占卜師們而言,神跡帝尊就是傳說中的大神。
沒有神跡帝尊,何來占卜術,又何來占卜師呢?
宋家是占卜師大家族,他們今天所擁有的地位榮耀跟權勢,那都是托了面前這位大人物的福。在神跡帝尊面前,宋家主態度那叫一個恭敬,說每一句話,做每一個表情之前,都得深思熟慮仔細揣摩。
宋冀諷刺地勾了勾唇,問宋家主:“《論神之預言師的可能性》本就是我寫的,這占卜術也是我創造的。無論是你們宋家,還是他們荊家,又或是其他占卜家族,你們之所以能在占卜大陸坐享榮華富貴,是因為誰?”
荊老夫人垂著頭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