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長嘆自‘神’的身體里傳出來。
‘神’說:“我現在算是明白,為何你會成為眾多妖獸中,唯一一個能拒絕大道誘惑的那個例外了。”他由衷稱贊道:“你是真的很聰明,也很清醒睿智。”
可虞凰并不覺得自己有多聰明。
不過是多活了幾世,吃過太多虧,看見人間險惡,便積累了一些經驗。若她還是個不經人事的小蠢貨,那就真對不起她這些年吃過的大米,喝過的烈酒了。
話鋒一轉,虞凰又問道:“您剛才說,終于等到了我。難道您一直都在等我來見你?”
點點頭,‘神’說:“虞凰,占卜盛會的存在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幌子,它存在的真實目的,只是為了引你來見我。而你,果然也不負我的期待,一步步來到了我的面前。”
得知占卜盛會的存在的意義,只是為了吸引自己的到來,虞凰只覺得匪夷所思。
她并沒有因為‘神’的一句話,就覺得自己是特殊的存在,是能拯救天下的救世神。虞凰始終保持著冷靜跟睿智,她大膽指出:“您這話存在漏洞。”虞凰接著說道:“占卜盛會分明是我師父神跡帝尊創辦的,而那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他如何能按照你想的去做?”
就算對方是‘神’,是真正的天道,虞凰也不會輕易信任對方。
面對虞凰提出的質疑,‘神’并未覺得被冒犯,他說:“我說過,我有許多分身。如果我說,我的另一個分身,就是亡故的預言師強者,你信嗎?”
聞言,虞凰愕然不已。
若‘神’也曾是人,那他想要通過神跡帝尊之手,創辦占卜盛會,等著自己來見他,倒的確有可能。
虞凰心情復雜。她問神:“你為何認定我是亙古之眼最合適的擁有者?”
‘神’告訴她:“因為你是所有妖獸中,唯一一個未被大道蠱惑,拒絕拿走他的空間種子,而獨自領悟到了獨立空間的妖獸。我認為,你是唯一一個有資格將他打敗的人。”
聽到這話,虞凰先是一愣,接著說:“您說的恩不對!唯一一個領悟到獨立空間的妖獸,只有上古時代的鳳凰神相師荊瀾前輩,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神’突然不說話了,只是目光深沉地凝視著她。
被他那樣看著,虞凰心里悄悄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卻不敢相信那會是真的。
瞧出虞凰的抵抗情緒,神突然向她拋來一個新的問題:“你就沒想過,你為何會對夜卿陽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嗎?”
夜卿陽體內流淌著幽冥鳳凰的血脈之力,而幽冥鳳凰是神凰神相師荊瀾唯一的孩子。虞凰之所以會對夜卿陽產生特殊的感情,只有一種可能——
“您是在暗示我,荊瀾前輩其實是荊凰的前世,而我則是荊瀾前輩的第三世。我,本就是那顆蔚藍星球的創世神?”虞凰難以置信地問道。
神微微頷首。“不然你以為,你為何能去到獨立于三千世界外的地球世界?你又憑什么認為,早就魂飛魄散的你,還能重聚魂魄,實現輪回轉世?那是因為,你跟荊凰荊瀾,始終都是同一個靈魂。”
意外得知這個驚人的真相,饒是心理強大的虞凰,一時間也無法消化。
她靠著桌子,沉吟了片刻,才逐漸變得鎮定下來,并迅速恢復理智。“我去過冰之烈焰城,看到過被大道釘死在地底深處的荊瀾前輩。我遇見荊瀾前輩的時候,她因為怨念太深一直都沒有輪回轉世,可你卻說,荊凰就是荊瀾的輪回轉世,這是互相矛盾的。”
顯然,虞凰仍對‘神’所說的這些換存在著質疑之心。
面對虞凰的質疑,‘神’依然好脾氣地說道:“你所看到的的荊瀾的亡魂,并非真正的神凰神相師,而是受荊瀾死前怨氣所影響的鳳凰獸態。”
“什么?”虞凰大吃一驚。
點點頭,‘神’道:“妖獸成為神相師后,他們的本體獸態也將受到神的恩賜,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大道當初幻化成天龍神相師的容貌,將荊瀾誅殺釘死在黑靈石地窖中時,便將她的魂魄鞭笞得渙散。但荊瀾是獨立于三千世界外的唯一的神相師,她的空間內核其實就是連接著地球星的能量體,縱然大道能讓荊瀾魂飛魄散,卻無法讓毀掉荊瀾的神相師內核。”
“每個馭獸師的獸態,都附身在它的獸心上,荊瀾的鳳凰獸態就藏在神相師內核中。荊瀾隕落后,她的獸態鳳凰產生了一股強烈的執念,在神相師內核能量的支撐下,夜以繼日地燃燒著神凰妖體,以此來發泄心中的怨恨。”
虞凰用食指揉按著太陽穴,她皺眉說道:“所以,當初我看到的荊瀾前輩,其實是荊瀾前輩的獸態亡靈。被我凈靈后,前往輪回轉世的,也是她的獸態。”
“沒錯。事實上,荊瀾的魂魄早就被大道摧毀,是我想辦法幫她重聚魂魄,送入了輪回轉世。而她的轉世,就是后來的荊凰。當大道發現荊凰與荊瀾是同一個靈魂體后,便意識到了我的存在,也是從那時開始,他開始滿世界尋找我的蹤跡。我為了不被他發現,只能藏起來。”
突然,大道又向虞凰拋出一個問題來:“虞凰,你認為澤安帝尊為什么之意迎娶荊凰為妻?”
虞凰被這個問題問得蒙了幾秒。
她凝視著虛空中那個虛擬體,手指無意識地蜷縮起來。
虞凰曾在復制世界中看見過大道幻變而成的澤安帝尊,對那個人總有一種看不穿,忌憚很深的感覺。
將‘神’說的這些話連接起來,虞凰猜到了某種可能。像是有刀子沿著虞凰喉嚨輕輕地刮,虞凰說話都覺得困難,發出來的聲音也是一片嘶啞,“難道...難道澤安帝尊是...是...”